五戒禅師私紅蓮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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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個男子身,長成不信佛、法、僧三寶,必然滅佛謗僧,後世卻墜落苦海,不得皈依佛道。

    深可痛哉!真可惜哉!你道你走得快,我趕你不着,不信,……”當時,也交道人燒湯,洗浴,換了衣服,到方丈中,上禅椅跏趺而坐,分付徒衆道:“我今去趕五戒和尚;汝等可将兩個龛子盛了,放三日,一同焚化。

    ”囑罷,圓寂而去。

     衆僧皆驚:“有如此異事。

    ”城内城外聽得本寺兩個禅師同日坐化,各皆驚訝。

    來燒香、禮拜、布施者,人山人海,男子婦人,不計其數。

    嚷了三日,擡去金牛寺焚化,拾骨撇了。

    這清一遂浼人說議親事,将紅蓮女嫁與一個做扇子的劉大诏為妻,養了清一在家過了下半世。

     且說明悟一靈真性,自趕至西川眉州眉山縣城中,五戒已自托生在一個人家,姓蘇,各洵,字明允,号老泉屆士,詩禮之人。

    院君王氏夜夢一瞽目和尚走入房中,吃了一驚,明旦分娩一子,生得眉清目秀,父母皆喜。

    三朝滿月,百日一周,不在話下。

     卻說明悟一靈也托生在本處,姓謝名原,字道清。

    妻章氏亦夢一羅漢,手持一印,來家抄化,因驚醒,遂生一子。

    年長,取名謝端卿。

    自幼不肯吃葷酒,隻要吃素,一心要出家。

    父母見他如此心堅,送他在本處寺中做了和尚,法名佛印,參禅問道,如法聰明,是個詩僧,不在話下。

     卻說蘇老泉的孩兒長年七歲,交他讀書寫字,十分聰明,目視五行書。

    後至十歲來,五經書史,無所不通。

    取名蘇轼,字子瞻。

    年十六歲,神宗天子熙甯三年,子瞻往東京應舉,一舉成名,禦筆除翰林院學士。

    不三年,升端明殿大學士。

    道号東坡。

    此人文章冠世,舉筆珠玑,為官清廉公正;隻是不信佛法,最不喜和尚,自言:“我若一朝管了軍民,定要滅了這和尚們。

    ” 且說佛印在于開元寺中出家,聞知蘇子瞻一舉成名,在翰林院學士,特地到東京大相國寺來做住持。

    忽一日,蘇學士在府中閑坐,忽見門吏報說:“有一和尚要見學士相公。

    ”相公交門吏出問:“何事要見相公?”佛印見問,于門吏處借紙筆墨來,便寫四句,送入府去。

    學士看其四字:“詩僧谒見。

    ”學士取筆來,批一筆雲:“詩僧焉敢谒王侯。

    ”交門吏把與和尚。

    和尚又寫四句詩,道: 四海尚容蚊龍隐,五湖還納百川流。

     同一答十知今古,詩僧特地谒王侯。

     學士見此僧寫、作二者俱好,必是個詩客,遂請入。

    佛印到廳前問訊,學士起身叙禮,邀坐待茶。

    學士問:“和尚,上刹何處?”佛印道:“小僧大相國寺住持。

    久聞相公譽,欲求參拜。

    今日得見,大慰所望!”學士見佛印如此言語,問答如流,令院子備齋。

    佛印齋罷,相别回寺。

    自此,學士與佛印吟詩作賦交往。

     忽一日,學士被宰相王荊公尋件風流罪過,把學士奏貶黃州安置去了。

    佛印退了相國寺,徑去黃州住持甘露寺,又與蘇學士相友至厚。

     後哲宗登基,取學士回朝,除做臨安府太守,佛印又退了甘露寺,直到臨安府靈隐寺住持,又與蘇東坡為詩友。

    在任清閑無事,忽遇美景良辰,去請佛印到府,或吟詩,或作賦,飲酒盡醉方休。

    或東坡到靈隐寺,閑訪終日。

    兩個并不怠倦。

    蓋因是佛印監着蘇子瞻,因此省悟前因,敬佛禮僧,自稱為東坡居士。

    身上禮衣,皆用茶合布為之。

    在于杭州臨安府,與佛印并龍井長老辨才、智果寺長老南軒,并朋友黃魯直、妹夫秦少遊,此五人皆為詩友。

     這蘇東坡去西湖之上造一所書院,門栽楊柳,園種百花,至今西湖号為蘇堤楊柳院。

    又開建西湖長堤,堤上一株楊柳一株桃。

    後有詩為證: 蘇公堤上多佳景,惟有孤山浪裡高。

     西湖十裡天連水,一株楊柳一株桃。

     後元豐五年,神宗天子取子瞻回京,升做翰林學士,經筵講官。

    不數年,升做禮部尚書,端明殿大學士。

    告老緻仕還鄉,盡老而終,得為大羅天仙。

    佛印禅師圓寂在靈隐寺了,亦得為至尊古佛,二人俱得善道。

     雖為翰府名談,編入《太平廣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