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舍身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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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波波勁氣震得如枯葉飄飛,恍似輕如棉絮,已然身曆生死皆無之境。

     沒想到他這現狀卻達至于了道家祖師——老子李耳(李聃) 無為之境。

     “無聲、無息、無嗔、無怨、無堅、無銳、無毀、無挫、無堅不摧、銳不可當,物極必反堅則毀銳則挫。

     欲弱先強,欲廢先興,欲收先張,欲奪先予,柔勝剛,弱勝強,虛懷若谷,吸納芥子。

    ” 身軀如飄雪落地,緩緩被落塵枯葉斷枝所覆,仿佛如一青草。

     風止塵靜,頓聽一陣沙啞大笑之聲在山間響起,随着一道恍若飄渺無的魅影轉而消逝甯靜,隻留下一片斷枝殘葉的蒼痍之地。

     皓月當空萬裡無雲,風習葉沙蟲鳴争勝。

     一片空曠之地營火狂焰,數座巨帳人影晃動,并傳出一陣輕聲嬉笑的女子之聲。

     雲鳳姐妹五人調笑逗趣之時,如花嬌顔卻隐含着焦慮之色,為久去未歸的夫君擔着心思。

     但五人心中總以夫君功探技高,應無大礙,想必未幾便歸,然而冥冥中一種至今尚難令人理解的心靈感應突而顯現帳内,隻見明珠打了個寒顫,忽而悲從心來,放聲哭泣的哽咽道:“龍哥!我要去找龍哥!……龍哥他……好難受……” 話未落!隻見明珠衣屐未整的疾掠出帳,立時沒人東面林之内。

     “五妹……五妹……你到哪去?……” “珠妹你等我們哪!” “死丫頭你遭鬼迷啦?跑到哪去……” 四人見狀心中大驚,不祥之感立上心頭,随即整衣而山。

    往明珠消逝之處疾追而去,雲鳳猛然頓身急喝道:“除藍衣使原地護營外,餘者成扇形往東,尋找公子及五妹下落,有異則嘯聲傳訊,無異則十裡返回,速去不得有誤!走!” 話落!人已疾如箭矢的掠人暗林之内。

    錢二、靜姑及“龍鳳使”立時如言四散開來,三兩為伴往東搜尋。

     于是!呼喚之聲不絕于耳,使甯靜的山區夜鳥驚飛蟲鳴寂靜。

     且說單獨疾掠而的明珠,不知為何心頭惶恐,心靈中好似聽到夫君的呼喚,本能的往東疾掠。

     隻見她發亂衣散,淚水縱橫,隻穿布襪步屐踉跄的不顧滿地棱石、斷枝、荊草往前直行。

     奔約六時這遙,眼見前方一處滿目蒼痍之地,立時驚愕的止步觀望,心中“碰!碰!……”的跳個不停,直覺的感到夫君受創嚴重,恐有性命之危。

     又驚又駭,櫻唇抖動不止,秀目急往四下查看,随即目光盯望住一堆斷枝落葉隆起之處,心中惶恐空洞,腳步飄浮踉跄的行近細看,又疑又懼的手足無措,終于顫抖着一雙柔荑,緩緩撥開斷枝落葉,立時驚見一角銀光衣衫顯現。

     明珠頓時淚如雨下,哽咽的悲嘯一聲,随即繼續清除那堆枝葉。

     四周連連響起急促的嘯聲回應,并疾往明珠立身之處疾聚。

     明珠終于将斷枝落葉清除,隻見夫君仰躺地面,顔面蒼白如紙,幹黑的血迹布滿全身,全身冰冷,鼻息已無,看似生機已斷。

     嘯聲接連未斷,人影四下疾掠而至。

     “妹妹!你找到相公了?……” “小妹!龍弟呢?” “啊?相公……相……嗚……鳴……相公!” 望着明珠身前的銀色身體,雲鳳等人又驚又駭,芳心悲凄淚水如泉湧而出,放聲痛哭的急聚而至。

     還是婉玉較為冷靜,蹲身細查并脈探息,又悲又喜的忙喝道:“相公心脈未斷尚有生機,你們哭什麼?還不快想辦法救助相公才是!” 四人聞言這才使紊亂無主黠然欲絕的神色現出一絲喜色,頓時止住哭聲,慧君也顧不得羞澀,忙口含數粒“療傷解毒上清丹”伏身度入夫君的腹内。

     雲鳳也再次靜心把脈。

    發覺夫君心脈似斷未斷,微弱得似有似無,尚有一線生機,因此忙吩咐圍立四周的錢二及“龍鳳使”說道:“錢二!你們快将營地轉至此地!‘龍鳳使’即時布下‘梅花五行大陣’護關!金靈金莉!你倆守護陣心,如有人闖入則殺之!” 話落!立時人影疾閃,各自行動,霎時在六人身周布下了五色的“五行陣”,而“龍使”和“風使”正副隊長在外圍巡查,金靈金莉也心知主人有危,不時悲鳴的在内裡圍繞,注視着五位女主人的行動。

     雲鳳一切就緒,立時分配姐妹五人的位置,同時行功為夫君通經活脈,提聚生機。

     婉玉雙手各按聖子龍左腕三陽“陽溪”、“陽池”、“陽谷”三穴,及三陰“太淵”、“太陵”、“神門”三穴”。

     慧君則按右腕三陽三陰六穴。

     雲鳳則分按丹田“氣海”及頂門“百會”兩穴。

     五人目光相視,點頭以示行功周天準備妥當,在雲鳳一聲輕喝之下,五人同時行動将真氣緩緩輸入聖子龍體内,将聖子龍體内閉塞阻斷的脈絡逐一打通,并使震擠離位的五髒六腑緩緩歸位。

     行功約有一個多時辰之後,聖子龍三陰三陽經脈已然疏通無阻,氣血順暢,心脈也跳動加速,鼻息也逐漸粗迅。

     雲鳳姐妹五人心中大喜,顧不得擦拭嬌顔的淚水及香汗,繼續行功不止的提功催行夫君氣機。

     又過了半個多時辰之後,聖子龍鼻息漸增,心脈跳動加速,嘴角也溢出黑色淤血,身軀則微顫不止,可見已大有起色終于!雲鳳五姐妹耳聽夫君輕弱無力的呻吟出聲,頓時淚痕斑斑的嬌顔浮現出歡愉的喜色,同時收功後,輕柔愛憐的将聖子龍顔面身軀清理幹淨。

     婉玉忙含“疔傷解毒上青丹”伏身度入聖子龍腹内,并在他耳旁輕聲喚道:“相公!……相公!你醒醒!你聽見賤妾的聲音嗎?……” 聽得聖子龍哼聲再起,雙日艱難的抖動幾下,終于緩緩睜開,目光渙散無神,朦胧中見眼前有人影圍繞,耳中聽見五位嬌妻又悲又喜的嬌喚聲,心知自己井未命喪,嬌妻也已尋得而至。

     聖子龍寬慰之下,身子挺動欲起,頓覺全身肌骨痛楚不堪,痛得全身顫抖不止,好似筋骨皆散似的。

     嘴角牽動之下也極為痛楚,欲言無力,隻得緊皺雙眉強忍,無奈的望着五位雙目紅腫,滿面淚痕斑斑,又焦又喜的嬌妻。

     “龍弟!很痛是嗎?不要動!也不用說話!醒了就好,賤妾會好好照顧你的,你放心!過幾天你傷勢就會好轉了!” 此時錢二已指揮衆人在六人身周搭好營帳,并将帳幾清理幹淨,并準備妥當席褥。

     雲鳳也忙至大廂内暗櫃中,取出一粒培元補氣的芝果緩緩度入聖子龍腹内。

     就地宿營三天,雲鳳姐妹五人衣不解帶的照顧着聖子龍,并每隔兩個時辰便為他行功順脈半個時辰。

     細照顧之下,再加上靈藥異果之功,聖子龍全身淤血已消,五髒六腑已然好轉,身軀也能挺動擡手伸腿了。

     然而卻無法使他空虛的丹田氣海凝聚一絲絲真氣,便是雲鳳五人輸功而納入氣誨之後,立時又散亂于脈絡之中而無法留下。

     聖子龍及雲鳳姐妹俱都了解,此乃散功之狀,恐怕已難回複了,但都隐藏在心不敢出口。

     望着五位萎靡不振日益消瘦的嬌妻,使聖子龍又憐惜又痛心,強顔歡笑的安慰她們。

     夫妻六人商議之下,深覺久留此地并非上策,因此需至隐秘之地,安全無慮的靜療才是,但“乾坤洞府”及“龍鳳别府”俱遙遠并非數日可達,雖經雲鳳五人提議就近往“黃山”或“洞庭”,但俱遭聖子龍反對。

     在雲鳳五人疑惑不解的追詢下,聖子龍才說出自己的心意。

     “五位娘子!你們莫怪為夫的性情怪異,我隻是心有不甘,在哪裡倒下去,就要在哪裡站起來!因此我想就在附近尋—隐蔽之地安心重練,如果實無起色已難回複往昔,那隻好回轉‘乾坤洞府’安渡晚年了!” 雲鳳姐妹五人聞言不禁悲從心來,淚水滴流的低泣不止。

     事有湊巧“藍衣外務使”為了衆人吃食,在山間尋獵野味之時,追捕一頭麋鹿,發現到一處山崖聳立,飛泉洩谷,溪水清澈,人煙絕迹的參天古木森林。

     再經巡查之後認為地勢隐密,足堪久居之處,于是砍樹除石平草整地,整理出二十丈方圓起居之地,并在四周依地形布下了“青木”、“癸水”、“迷魂”、“戌土”四陣,使外界之人難窺内裡。

     日用所需經李順率助手四處搜積了三大車之後,已足數月之用。

     數十人便在森林内安心潛隐,以待有朝一日再行出山行道。

     時光如梭。

    轉眼已四個多月,衆“龍鳳使”及“藍衣使”除了勤練内功、武技、陣法外,并在森林内以長木栅為牆,更以巨木建造了木屋閣樓十餘間,占地更廣足有半裡方圓,陣勢外移,形成—座森林内的莊院。

     此段時日聖子龍靜心搜思全身所學設法重提真氣,但皆無成果,因此心情逐漸苦悶暴燥,時時言語失控怒責謾罵,常使雲鳳姐妹五人強顔歡笑的順從受屈,錢二及“龍鳳使”則是更受盡指責。

     尚幸衆人皆明了少主乃是因功力散失,因而性情突變暴燥,實非本性如此,所以皆能默默的承受,隻希望少主能早日回複往昔。

     渡日如年的情況下,已有半年的時光緩緩流逝,密林内的莊院更是築建得有如一座悠居之地,木造閣樓又多了數棟,從原始森林中移植的奇花異草不計其數,從遠處溪流挖渠引至的溪水清澈見底,遊魚溪蝦穿梭其間,沿栅牆隔出大片牲欄,數十匹雄俊大馬蹬蹄緩馳,一片十來丈方圓的廣場中,衣分七色的三十餘雙青年男女正招對套招,各提心得的研究招式的奧妙之處。

     一座四周花圃圍繞的獨棟雙層閣樓中,菁菁正獨坐樓下客廳木椅,左手支頰的愣坐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麼? 忽然,猛然心中一驚,回首望見樓梯間踏着沉重步伐而下的夫君,低頭聚眉沉思不語,立時迎上前去怯怯的說道:“相……相公!你……怎麼不多休息?累不累?先坐下,賤妾為你沏茶潤喉……” 正沉思的聖子龍聞言展露笑顔的拉着她雙手笑道:“箐妹!就你一個人在此?鳳姐他她們呢?” 半年多來未曾見到夫君如此開朗的笑意,立使菁菁怔怔的望着夫君,忘了回答他的問話。

     “咦?菁妹你怎麼啦?為什麼不說話?” “啊?……喔!……相公你……今天是賤妾輪值,大姐她們在廣場教導‘龍鳳使’他們練功,相公找大姐有事嗎?可以和賤妾說嗎?” 聖子龍聞言笑道:“箐妹!我想到一個法子或能将我散于經脈中的真氣凝聚,因此想和娘子們商議!” 箐箐聞言狂喜的撲前擁樓叫道:“真的?相公你想到辦法了?那太好了,賤妾馬上去找大姐她們來!” 說完滿面歡愉之色的便要出樓。

     “等一會!” “什麼事?相公!” 聖子龍伸手摟住箐箐柳腰,深情地望着她,垂手擁吻。

     箐箐經此一來頓時芳心如小鹿蹦跳,激動的美目含珠,返摟夫君狂吻,享受着半年多未曾享受過的夫君愛憐情誼。

     足有盞茶功夫才芳心滿足的奔出樓外尋找大姐四人。

     不到片刻,雲鳳五人疾如迅電的歡笑而至,尚未進房便急問道:“相公!相功!你想到什麼好辦法了?” 聖子龍笑迎五位嬌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