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盡入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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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一聲,跟着沖了出去! 半邊老尼急忙叫道: “倩雲,你快回來!” 韓倩雲邊哭邊跑,回頭道“師傅,不肖徒兒有了身孕,我……隻有跟他去了!” 丁百陽敢情因丁好禮當着大家面前,不僅不承認他老子,而且還敢公然對掌,一張棗紅臉氣得鐵青,身上青袍,兀自波動不已。

     少林方丈明鏡大師低誦一聲佛号,道: “阿彌陀佛,少莊主年輕之人,難免誤交匪人,一時誤入歧途,山主也不必過份氣惱!”丁百陽喟然歎道:“寒門不幸,出此孽畜!” 一面轉身朝半邊老尼拱手道: “犬子不肖,隻怪丁某管教無方,還望大師恕罪。

    ” 半邊老尼因今日之局,關系五大門派存亡之機,自然不便發作,也合十道: “老施主好說,年輕人的事,咱們也不能管他們一輩子,隻好讓他們年輕人自己去了吧!” 隻有公孫燕眼看大家都好像懼怕“一城”似的,連他兒子是個采花淫賊,都還不敢輕易得罪,心中暗暗冷哼,他就招呼婉兒,玲兒,坐到自己席上。

     丁好禮,韓倩雲的一來一去,在大會場中,好像隻是一粒石子,投入一湖春水,所引起的輕微漣漪,随着兩人的離去,漸歸平靜。

     敞廳上雙方的人,吃畢午餐,收去碗盤,另外換上了香茗,午時漸過,雙龍堡主九爪神龍閻伯修依然不見影子。

     這和兩年之前,雙龍堡落成典禮的情形,如出一轍!與會群豪,心頭漸感不耐,就是身為副堡主的獨眼烏龍佟天祿,也開始惶惑不安了! 那是因為兩年前的落成大典,事前都有妥切安排,堡主的遲遲不出,隻是故意使人莫測高深罷了。

     這次的情形,完全不同,堡主十天之前,隻說要閉關十天,須三月十五日午時過後,才能啟關,交代自己的任務,也隻是屆時代表接待五大門派赴會的人,其餘可說一無準備了。

     此時眼看對方卻多了許多紮手人物,堡主行事,向來不準多問,他雖曾告訴過自己,三月十五之後,江湖上隻有雙龍堡了,但眼前這些人,堡主就是武功再高,又如何能夠把他們一網打盡呢? 敞廳上突然響起了一聲狼嗥般大笑,鸠面神翁戚南山首先打破沉寂,大聲說道: “喂,我說佟老哥,這是怎麼一回事?貴堡主是否怕咱們人多勢衆,躲着不敢出來? 陰魔尚師古尖笑道: “戚老哥,你真耐不住氣,沒聽方才佟副堡主說得清楚?人家雙龍堡主還未啟關哩!想來,他在靜室之中,正在參研絕招,準備把咱們這些人,一招轟斃,在絕招還沒有參悟之前,豈會出關來。

    ” 獨眼烏龍心頭盡管焦急,但臉上卻絲毫不露,聞言雙拳一抱,陪笑道: “兩位老哥請稍待,敝堡主要過了午刻,才能啟關,和諸位相見,好在諸位既然光臨,雙龍堡總有個交代,不緻令諸位失望就是。

    ” 邙山鬼叟大刺刺的道: “廢話,就是你們雙龍堡不交代,難道咱們還會白來不成?這是甚麼時候了,你姓佟的隻管坐在這裡,不會進去瞧瞧,快叫閻伯修出來。

    ” 佟天祿擡頭瞧瞧天色,果然午時早已過去了,心頭也更加焦的,隻好朝邙山鬼叟陪笑道: “羅老哥責間得極是,午時已過,堡主啟關在即,諸位務請寬待,兄弟先在這裡向諸位陪禮。

     “說着,又向大家連連拱手。

     哈哈哈丁百陽突然仰天大笑,這一陣笑聲,铿锵震耳,聲若洪鐘大鳴,直震得在場高手,無不心頭大凜。

     笑聲乍竭,丁百陽霍然起立,兩道精光如電的雙目,朝敞廳上徐徐掠過,手捋長須,洪聲說道: “佟副堡主,九爪神龍閻堡主現在何處,隻怕隻有老夫一個人知道呢!” 獨眼烏龍佟天祿和他目光一對,心中怔得一怔,同時聽出丁百陽話裡大有文章,不期全身機冷冷一震。

     暗想:難道堡主已經出了事不成?不然,他怎麼會有此一說?但繼而一想,憑堡主的武功,決不會有甚麼意外,一邊卻故作鎮定的道: “敝堡主閉關十日,目前已屆啟關時辰,怎會隻有山主一人知道? 丁百陽緩步跨出,大笑道: “十日之前,者夫親眼目睹貴堡主匆匆離堡他去,那會在後山閉關?” 他此話一出,與會群豪,全都聽得一怔。

     因為十日前,各大門派齊集武當之時,大家沒聽丁百陽說此話,是以全廳之人,不約而同的把目光齊集到“一城”身上。

     獨眼烏龍自然更加驚奇,不禁脫口問道: “兄弟倒要請教山主?敝堡主現在何處?” 丁百陽目光輪轉,濃哼道: “他已這大廳上了!” 他這話說得更為驚人,大家目光,不期同時向敞廳上四處搜索,但那裡有雙龍堡主閻伯修的蹤影?丁百陽微微一哂,忽然臉色凝重,轉身朝與會群豪道: “諸位道兄快運氣試試是否感覺有異?” 大家方才聽他說出雙龍堡主已在廳上,此時又忽然臉色凝重的要大家運氣試試,當然這話就非同尋常,于是各自依言暗暗行動。

     那知不運氣倒也罷了,這一運氣,所有在場阖人,都感覺到本身氣機竟然若斷若續武功力氣已全失! 要知今日坐在廳上之人,無一不是當世高手,居然會被人家在不知不覺之中,暗施手腳,把數十年功力,毀于一旦,怎不驚楞失色,面面相觑? 邙山鬼叟本來慘白的臉上,此刻更白得絲毫不帶血色,驚怒交迸,霍然站立,厲聲叫道: “丁兄,這是何種藥物,竟有如此曆害?” 丁百陽淡淡一笑,道: “這是中了閻王滕毒,一身真氣,悉數消散,諸位道兄,此刻功力全失,已和常人無異了。

    ” 在場群豪全是見多識廣之人,自然聽過到閻王騰之名,這種藤蔓,據說隻有川滇交界阖深山中才有,土人用來醫治哮喘氣逆,隻須摘上一片葉子,含在口中,立可平複,因其能消氣也。

     根性猛有毒,練武之人,如果誤服少許,真氣消散,功力全失,而且無藥可解。

     半邊老尼性如烈火,猛力一拍桌子,怒吼道: “閻伯修好卑鄙的手段!” 華山半邊老尼,功力何等深厚,如在平時,這猛力一掌,怕不把桌子擊成粉碎,但此時除了“砰”的一聲,連桌面都絲毫無損。

     丁百陽嘿然道: “大師倒不可錯怪了閻伯修,這該說諸位道兄是拜赤城山主丁百陽之賜才對!” 獨眼烏龍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