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危機四起恩情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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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地方!” “換地方?” “對,因為這裡已經不安全,而且我……” “你怎麼啦?” “我無法再照顧你,情況變了,我得離開你。

    ” “你要走就走吧,地方不必換。

    ”小龍沒去追究紅杏的下文,他隻想到如果剛才的女人真是餘巧巧,她一定會再來,不管怎麼樣,彼此作個了斷也好。

     “非換地方不可,現在我先替你換藥,在天色沒亮之前,我們離開。

    ” “我不想換地方。

    ”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隻是不想換。

    ” “不行,不能由你。

    ”紅杏不容小龍再說下去,立即動手解他頸子上包纏的布條,口裡道,“你的藥呢?” “内口袋裡!” “拿出來!”命令式的口吻。

     小龍的心情在狂亂中帶着矛盾,他想再見餘巧巧,但又不忍拂紅杏的好意,他還是取出了自身所攜的靈藥。

     紅杏以熟練的動作替他換了藥。

     “你還能行動麼?” “大概可以,傷不在四肢!” “起來試試看!” “我……” “起來!”紅杏不由分說,先輕輕扶起小龍的頭,然後撐起他的上半身,再把他的腿順到床邊。

     頸子還在痛,但不劇烈。

     小龍下床,站直,走了兩步,還可以勉強行動。

     紅杏收拾了一下東西,提起小龍的劍。

     “我們走!”一隻手環住小龍的腰,她個子小,肩膀正好頂在小龍的腋下。

     小龍無法再堅持,隻好由紅杏架着走。

     一個挑菜賣豆腐的人家。

     隻有老兩口,兒子在外學生意,女兒已出嫁。

     真虧紅杏在急切中能找到這樣一個藏身的地方。

     時将近午。

     小龍和紅杏在房裡土炕上用酒飯,幾碟小菜,一壺老酒,一盤黑面馍。

     “浪子,看來你的藥可真靈,半天工夫,你的精神像是好多了!” “唔!我看兩三天就可以複原了。

    ” “浪子,你不宜喝酒,但我……非敬你一杯不可!”紅杏舉起土瓷杯,臉上一片凄然之色,勉強裝出了笑容,“來,喝!”她一口幹了下去。

     小龍也幹了,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浪子,喝完酒……我就得走了!” “唔!” “我不知道……我們是不是還有機會在一起……”她的眼圈紅了。

     “為什麼會沒有機會?” “我……身不由己!”苦苦一笑,淚水卻滾了下來。

     “紅杏,我對你……并不了解……” “不了解最好,來,再幹一杯!”紅杏倒滿了兩杯酒,她的手在微微發抖。

     女人,在愁苦的時候更動人,現在,紅杏的神态不隻動人,簡直可以說是迷人。

     兩人又幹了杯。

     酡紅上了粉腮。

     道離别,最傷情! “浪子,我沒真正的喜歡過男人,你是……頭一個,也可能是最後一個,不知道是緣還是孽,我第一次遇到你,我就……覺得喜歡你!”眸子裡,淚光中泛出難言的情意,一種特定的光影,隻有一個女人,真正地喜歡一個男人時才有的光影。

     “……”小龍心懷蕩漾,他已經完全忘了她是隻小狐狸。

     “命由天定,誰能預蔔呢?” “紅杏,我真的不明白……” “何必一定要明白呢?明白便是苦惱。

    ”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不要問,你說一句,喜歡我麼?” “喜歡,不過……” “夠了!”紅杏伸手捂了一下小龍的嘴,“隻那前面的兩個字就夠了,後面的不要說。

    來,最後一杯!”她又斟上酒,情緒是激動的。

     “紅杏,你會醉?”小龍的情緒已被帶入另一個世界,微妙的渾噩。

     “人生難得幾回醉,長在醉中豈不更好!” 兩人又幹了杯。

     紅杏的杯子掉在炕上,身子一歪,倒在小龍的懷裡。

     小龍本能地摟住她。

     就這樣,誰也不再開口。

     真正的歡樂一向是短暫的。

     紅杏坐直嬌軀,粉腮上紅豔欲滴。

     小龍感到一陣莫明的怅惘。

     喜歡,他真的喜歡紅杏麼?在此刻,答案應該是肯定的,如果說不,便是嬌情,好花誰不愛?過去的一段日子,心裡的感受隻是隐約地偶爾出現,此刻,感受已經形象化了。

     這次是他主動,他一把摟過紅杏,緊抱懷中,滾倒炕上,貼偎着,互相可以感覺到彼此的心跳。

     小龍沒有邪念,但生理上免不了産生了自然的沖動。

     暫時的沉醉,誰也沒說話,能說什麼呢?該說什麼呢?此時無聲勝有聲啊! “通!”地一聲,不知是貓跳還是鼠蹦。

     小龍放開滿懷的溫暖,坐了起來,他想起潛入客店房間想殺他的神秘女人,如果不是紅杏适時而至,利劍早已穿心,他判斷很可能是情海波濤橫生的餘巧巧。

     殺人者,在幾年前是令人聞名膽落的。

     他對餘巧巧有一份深沉的内疚,心念所及,頓時意興闌珊。

     紅杏也起坐,微有錯愕之情。

     “浪子,你……怎麼啦?”她似乎仍在那一份愉悅韻感受裡。

     “你沒聽到聲音?” “什麼聲音?”顯然她沒注意到。

     “一聲很輕的響動。

    ” “哦!”紅杏下炕,裡外看了一遍,又走近炕邊,“莫非那個在客店現身的女人跟蹤而來?” “很難說!” “那……”怎麼辦?”紅杏皺起眉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