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深入虎穴刀劍合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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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我們出山吧!&rdquo &ldquo走!&rdquo 兩人加快了速度朝出山方向奔去。

     奔出了兩座山頭,眼前是一條幹涸了的溪澗,溪床很寬,怪石密布,由于地勢的關系,下流一段分成了雙岔,變成了兩條不同方向的山溪。

     &ldquo看,那是什麼?&rdquo袁美玉手指溪床。

     &ldquo啊!&rdquo小龍随即發現溪中一塊石頭上擺了一根帶葉的樹枝,由于石頭是白的,樹枝是翠綠的,所以特别醒目,樹枝是所謂高人的表記,而高人就是玩刀的怪客。

     兩人奔近石頭邊,袁美玉道:&ldquo二公子,你知道這記号&hellip&hellip&rdquo &ldquo當然知道。

    &rdquo &ldquo樹枝的柄指方向,可是&hellip&hellip前面的山溝是雙岔,樹枝指的是正中,該怎麼辦?&rdquo &ldquo簡單,我們各走一條。

    &rdquo &ldquo看來隻好如此了!&rdquo袁美玉擡頭遠望,希望能發現些别的,但什麼也沒有,山溝是死寂的。

     &ldquo刀客留這記号不知道是什麼用意?&rdquo &ldquo未必一定是刀客本人所留。

    &rdquo &ldquo你是說&hellip&hellip樹枝已成了我們共同的記号?&rdquo &ldquo對!我猜想這根樹枝要不是被山風吹歪了方向,便是倉促間留下,否則不會指雙岔山溝的中間方向。

    &rdquo &ldquo很有道理,我們分道揚镳吧?&rdquo &ldquo二公子走哪邊?&rdquo &ldquo你先走,剩下的那一邊是我的。

    &rdquo &ldquo好!&rdquo袁美王笑了笑,彈身朝左邊奔去。

     小龍奔向了右邊的山溝,溝底是亂石,但很光潔,是經年累月沖刷的結果。

     兩側是淩空的危岩和倒懸的野樹,想象山水暴發時,這山溝是相當危險的地方。

     山溝既深且長,約莫三四裡,谷勢一開,才算見到了陽光,山勢趨于緩和。

     這裡已不是溝,沖積的沙石呈扇形灑開,最寬處至少有半裡,一路什麼也沒發現。

     小龍沿右邊走,是盲目地追奔,因為除了樹枝指了方向而外,情況丸謎。

     為了使視線更開闊,小龍登上了一座小峰。

     遠望山溪無盡,蜿蜒曲折,隐現無常。

     小龍伫足峰頂,心裡盤算該采取什麼行動才适當,他不能一直跟着小溝跑。

     他發現遠遠的山邊有個屋子,半隐在林木裡,照常識判斷這戶山居人家很可能是獵戶,因為附近沒有開墾的痕迹,當然就不會是山農。

     這是離開幽靈殿之後,唯一發現的人家。

     考慮了一陣,他準備到荒山野屋去看看,說不定會有什麼線索可循。

     就在此刻,一條人影幽然出現。

     小龍轉頭一望,大喜過望,現身的竟然是紅杏。

     &ldquo紅杏,山溝石頭上的記号是你留的?&rdquo &ldquo不是,我們也是照記号指示而來的。

    &rdquo &ldquo甄白夫呢?&rdquo &ldquo他到小屋去了。

    &rdquo紅杏遙遙用手一指。

     &ldquo你為什麼不去?&rdquo &ldquo我在等你。

    &rdquo &ldquo那我們走吧!&rdquo &ldquo不!&rdquo紅杏搖搖頭,凄清地笑了笑,接着道,&ldquo本來我已經決定要走了,又想到該向你道别,所以又留了下來,其實,唉!這又有什麼意義呢?&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小龍茫然瞠目,他聽不懂紅杏到底在說些什麼,久久才吐出聲音道,&ldquo你到底在說些什麼?&rdquo &ldquo我是說&hellip&hellip我們已經到了各奔前程的時候。

    &rdquo她的眼睛突然發紅。

     &ldquo你是說分手?&rdquo &ldquo對!&rdquo &ldquo為什麼?&rdquo &ldquo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有合必然就有分!&rdquo紅杏用手掠了掠鬓邊的散發,極不自然地笑笑,&ldquo我們曾經緊密地合作過,然後我們分手,此次因了善心人的關系,我們又碰在一起,現在事完了,又到分手的時候,這不是很自然的事麼?&rdquo &ldquo紅杏!&rdquo他有太多的話要說,但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他的情緒開始翻騰,她為什麼這麼無情?是故作姿态還是&hellip&hellip &ldquo小龍哥,我&hellip&hellip正式向你告别!&rdquo &ldquo你真的要走?&rdquo小龍激動地抓住她的雙手。

     &ldquo我不能不走!&rdquo紅杏掙脫了被捏住的手,反抓住小龍的手,眼圈更紅了。

     &ldquo你為什麼一定要走?&rdquo小龍心亂如麻。

     &ldquo我為什麼不走?&rdquo紅杏反問了一句,又道,&ldquo小龍哥,我知道你喜歡我,但我們注定無緣,這是天意,不關人意&hellip&hellip&rdquo &ldquo紅杏,你&hellip&hellip到底在說些什麼?&rdquo &ldquo小龍哥,我會把你對我的這一份情意永遠放在心底,人老了,一切改變了,我還會記住。

    &rdquo突地一靠身,仰頭,在小龍臉上親了一下。

     小龍觸電似地全身一顫,抽回手,伸手,作勢要抱。

     紅杏遊魚般滑了開去,腮幫上挂下了兩串晶瑩的淚珠。

     &ldquo紅杏,這是&hellip&hellip為什麼?&rdquo &ldquo小龍哥,珍重,我不向你說再見了!&rdquo以手掩面,電閃而去。

     小龍木在當場,他不懂,真的不懂,餘巧巧已經不在人世,他以為紅杏與他之間已經沒有阻隔,然而,她卻絕情而去,為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意識逐漸恢複,口裡發出一聲長歎,喃喃自語道:&ldquo流水有情,惜落花無意,去吧,走吧,都離開吧,我也要離開所有的人,浪子&hellip&hellip你本來就是浪子,何必自苦,曲終了,人當然要散!&rdquo 他撫了撫被紅杏吻過的臉頰,心頭湧起了幻滅的悲哀,眼望空山寂寥,似乎物我共棄。

     下意識地以手撫心,忽然觸到童叟交付的密柬,心頭一層,回到現實,暗道一聲糟了,童叟鄭重交代,在對幽靈殿采取行動之時,應拆看密柬,竟然把這事給忘了。

     他立即掏出,拆開,展視,一看,傻了。

     柬上的大意是不肖女五娘,受梅天奇的慫恿,投入幽靈殿,胡作非為,父女之義已絕,骨肉之情難泯,希望能在破殿時放她一馬。

     童叟說過他本姓花,五娘當然指的是花五娘,原來他恨梅林主人是這原因。

     花五娘無疑已陳屍在亂屍之中,如何向童叟交代。

     花五娘真的死了麼?這必須向甄白夫求證。

     他又想到了刀客的記号,于是,他彈身朝山間小屋奔去。

     小屋,用椽子疊架而成的木屋,沒隔間,兩張床一張木桌,四條闆凳,爐竈就在桌邊,角落裡堆放了一些廢棄的獵具。

     一望而知是獵戶入山時期栖身的地方。

     屋裡現在有三個人,花五娘坐在闆凳上背靠桌子,她身前左邊站着的是化名小巧的紀小芸,右邊半靠門框站立的是甄白夫。

     花五娘的媚态已消逝得無影無蹤,臉色相當難看,她似乎突然衰老了。

     她凝視着紀小芸:&ldquo我花五娘是三十年老娘倒繃孩兒,小巧,你到底是誰?&rdquo眸子中充滿了怨毒。

     &ldquo我叫紀小芸,水仙宮的弟子,明白了麼?&rdquo &ldquo十分明白!&rdquo目光又掃向甄白夫,&ldquo你也不叫甄白夫,對不對?&rdquo &ldquo很對!&rdquo甄白夫回答。

     &ldquo那你該是誰?&rdquo &ldquo該是真白夫。

    &rdquo &ldquo什麼?你&hellip&hellip到底&hellip&hellip&rdquo &ldquo現在告訴你無妨,水仙宮主白、尚香,區區是她的丈夫武大龍,所以叫真白夫,意思就是真正是姓白的丈夫。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花五娘兩眼瞪得更大。

     此刻,屋外有個人在發抖,他就是浪子小龍,他實在想不到甄白夫就是大哥武大龍,這種妙參造化的易容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