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卷
關燈
小
中
大
&ldquo主在什麼地方？&rdquo禅師說：&ldquo仲冬嚴寒，敬請師父您珍惜保重身體。
&rdquo南泉大師因此十分器重從念禅師。
于是禅師趁機問道：&ldquo怎樣才是道？&rdquo南泉大師說：&ldquo平常心就是道。
&rdquo禅師說：&ldquo還可以說得再淺顯些嗎？&rdquo大師說：&ldquo再淺顯就不正确了。
&rdquo禅師說：&ldquo不淺顯些怎麼知道是道呢？&rdquo大師說：&ldquo道無所謂知與不知。
知道是虛妄不實，不知道是沒有記性，如果是真正覺悟，那就象天空一樣廣闊無垠，何必非要論出是與非呢？&rdquo禅師在這番教誨下頓覺領悟，于是前往嵩山受戒，然後又返回南泉。
有一天，他到五台山遊覽。
有個僧人作了一首偈語勸他留下：&ldquo何處青山不道場，何須策杖禮清涼。
雲中縱有金毛現，正眼觀時非吉祥。
&rdquo禅師說：&ldquo幹什麼才是正眼？&rdquo那僧人無言以對。
有一天，禅師掃地，有個僧人問道：&ldquo朋友，為什麼會有塵土？&rdquo禅師說：&ldquo塵土從外面而來。
&rdquo又有一僧人問：&ldquo清潔幹淨的佛寺，為什麼還要打掃？&rdquo禅師答：&ldquo讓這裡再清潔幹淨些。
&rdquo寺廟中有一座石經幢，被風吹折。
僧人問禅師：&ldquo石經幢是作為凡物而去呢，還是作為佛物而去呢？&rdquo禅師說：&ldquo落地而去。
&rdquo有個僧人問：&ldquo什麼是信徒自己該做的事情？&rdquo禅師說：&ldquo你的粥喝完了沒有？&rdquo那僧人說：&ldquo喝完了。
&rdquo禅師說：&ldquo洗碗去。
&rdquo那僧人恍然大悟。
又有僧人問：&ldquo早就聽說趙州石橋很有名，可是我到那裡去時，卻看見天上流星掠過。
&rdquo禅師說：&ldquo你隻見到流星掠過，卻看不見石橋。
&rdquo那僧人又問：&ldquo那什麼是石橋呢？&rdquo禅師說：&ldquo過來，過來。
&rdquo這僧人也頓有領悟。
禅師享年一百二十歲，在乾甯四年時逝世。
【原文】 師姓郝氏，童時即于本州扈通院從師披剃。
便抵池陽參南泉。
偃息而問曰：&ldquo近離什麼處？&rdquo師曰：&ldquo近離瑞像。
&rdquo曰：&ldquo還見立瑞像麼？&rdquo師曰：&ldquo不見立瑞像，隻見卧如來。
&rdquo曰&ldquo汝是有主沙彌？無主沙彌？&rdquo師曰：&ldquo有主。
&rdquo曰：&ldquo主在什麼處？&rdquo師曰：&ldquo仲冬嚴寒。
伏惟和尚珍重。
&rdquo南泉器之。
師複問曰：&ldquo如何是道？&rdquo泉曰：&ldquo平常心是道。
&rdquo師曰：&ldquo還可趨向否？&rdquo泉曰：&ldquo拟向即乖。
&rdquo師曰：&ldquo不拟如何知是道？&rdquo泉曰：&ldquo道無知不知。
知是妄覺，不知是無記。
若是真悟，猶如太虛廓然，何得強名是非？&rdquo師言下開悟，乃往嵩嶽納戒，卻返南泉。
一日，将遊五台。
有僧作偈留之雲：&ldquo何處青山不道場，何須策杖禮清涼。
雲中縱有金毛現，正眼觀時非吉祥，&rdquo師雲：&ldquo作麼生是正眼？&rdquo僧無對。
一日，師掃地，次有僧問雲：&ldquo善知識，為什麼有塵？&rdquo師曰：&ldquo塵從外來。
&rdquo又僧問雲：&ldquo清淨伽藍，為什麼要掃？&rdquo師曰：&ldquo又加一點也。
&rdquo院中有石幢子被風吹折。
僧問陀羅尼：&ldquo幢子作凡去？作佛去？&rdquo師曰：&ldquo也不作凡，亦不作佛。
&rdquo僧曰：&ldquo畢竟作什麼？&rdquo師曰：&ldquo落地去也。
&rdquo有僧問雲：&ldquo如何是學人自己事？&rdquo師曰：&ldquo吃粥了也未？&rdquo僧雲：&ldquo吃粥也。
&rdquo師曰：&ldquo洗缽去。
&rdquo僧忽然大悟。
又僧問雲：&ldquo久響趙州石橋，到來隻見掠彴。
&rdquo師曰：&ldquo汝隻見掠彴，不見石橋。
&rdquo僧雲：&ldquo如何是石橋？&rdquo師曰：&ldquo過來，過來。
&rdquo其僧亦豁然。
師壽一百二十，終于乾甯四年。
懷讓禅師磨磚豈成鏡，坐禅安為佛懷讓禅師姓杜，十五剛時到荊州玉泉寺，随弘景律師出家，學習毗尼藏。
一天他慨然有悟，便直奔曹溪，去參見六祖。
六祖問他：&ldquo你從哪來？&rdquo懷讓說：&ldquo從嵩山來。
&rdquo六祖又問：&ldquo帶什麼東西來了嗎？&rdquo懷讓回答：&ldquo如果帶什麼東西，那已經沒東西了。
&rdquo六祖問：&ldquo你還修行證悟嗎？&rdquo懷讓答：&ldquo修行證悟并非無用，隻是不願因此而染上污垢。
&rdquo六祖說：&ldquo你這種不願被污染的思想，正是一切佛法所願保護的。
你是這樣，我也是這樣。
&rdquo懷讓豁然開朗，從此拜在六祖門下，前後共十五年。
唐開元年間，去往衡嶽山中般若寺修行。
當時寺内有個叫道一的僧人，每天坐禅練功，于是懷讓便前去問他：&ldquo大師從禅，到底圖什麼呢？&rdquo道一回答：&ldquo為了成佛。
&rdquo懷讓便找了一塊磚，在寺前的石頭上磨。
道一問：&ldquo你磨磚幹什麼？&rdquo懷讓說：&ldquo做鏡子。
&rdquo道一說：&ldquo磚頭哪能磨成鏡子呢？&rdquo懷讓說：&ldquo磨磚既然做不成鏡子，坐禅就能成佛嗎？&rdquo道一問：&ldquo那怎麼辦才好呢？&rdquo懷讓說：&ldquo這就如牛車不走時一樣，你是打牛呢？還是打車？&rdquo道一聽後立刻深施一禮道：&ldquo要如何淨心修行，才能進入禅的無形瞑想的境界呢？&rdquo懷讓禅師說了一首偈語：&ldquo心地含諸種，遇澤悉皆萌；三昧花無相，何壞複何成。
&rdquo懷讓禅師有弟子六人，他們個個都得真傳。
唐天寶三年，大師在衡嶽山中故去。
【原文】 師姓杜氏，年十五，往荊州玉泉寺，依弘景律師出家，受具習毗尼藏。
一日，慨然直詣曹溪，參六祖。
祖問：&ldquo什麼處來？&rdquo曰：&ldquo嵩山來。
&rdquo祖曰：&ldquo将什麼物來？&rdquo曰：&ldquo說是一物即不中。
&rdquo祖曰：&ldquo還可修證否？&rdquo曰：&ldquo修證即不無，污染即不得。
&rdquo祖曰：&ldquo即此不污染，諸佛所護念，汝能如是，吾亦如是。
&rdquo師豁然契會，執侍一十五載。
開元中，往衡嶽般若寺居焉。
有沙門道一，住傳法院，常日坐禅，師往問曰：&ldquo大德從禅，圖個什麼？&rdquo一曰：&ldquo圖作佛。
&rdquo師乃取一磚，磨于庵前石上，一曰：&ldquo磨磚作甚？&rdquo師曰：&ldquo作鏡。
&rdquo一曰：&ldquo磨磚豈得成鏡？&rdquo師曰：&ldquo磨磚既不成鏡，坐禅安能成佛耶？&rdquo一曰：&ldquo如何即是？&rdquo師曰：&ldquo如牛駕車，車不行，打車即是？打牛即是？&rdquo一因禮拜，請問曰：&ldquo如何用心？即含無相三昧？&rdquo師示一偈雲：&ldquo心地含諸種，遇澤悉皆萌，三昧花無相，何壞複何成。
&rdquo師有入室弟子六人，一一仰所雲。
天寶三年，圓寂于衡嶽。
【注釋】 律師：和法師、禅師一樣，是對善于解釋佛家經典的僧人的一種稱謂。
曹溪：水名，在廣東曲江縣東南雙峰山下。
因六祖慧能在此演法而聞名。
六祖：唐代僧人。
佛教禅宗第六祖，故也稱六祖禅師。
無相三昧：佛家的一種境界。
圓寂：僧尼之死稱為圓寂。
道一禅師無筋骨妙水，有酒肉俗人大師姓馬，相貌奇異，身形偉岸，走路似牛，目視如虎；他的舌頭伸上去能過鼻子，腳底下有兩圈花紋。
道一大師還小的時候，就随渝州圓律師出家。
到了唐開元年間，在衡嶽山中學習禅宗，當時正碰上懷讓禅師傳經演法，便把禅的真經要旨秘密地傳授給了他。
後來，大師在開元禅堂中講解經法，衆僧聞訊紛紛趕來，雲集在座下，大師對他們說：&ldquo你們各自相信心就是佛，不必尋求更高深的道理。
&rdquo有個僧人不解地問：&ldquo為什麼說心就是佛呢？&rdquo大師答道：&ldquo隻當作是小孩在啼哭。
&rdquo僧人又問：&ldquo小孩不哭了又怎麼解釋？&rdquo大師說：&ldquo那即不是心也不是佛。
&rdquo一位姓龐的居士問：&ldquo水是沒有筋骨的，可它卻能托起很重很重的船，這又怎麼解釋？&rdquo大師說：&ldquo我這裡沒有水也沒有船，更談不上什麼筋骨了。
&rdquo洪州廉使向大師請教：&ldquo弟子我是吃肉喝酒對呢？還是酒肉不沾對？&rdquo大師答道：&ldquo如果說吃對，這是你當官應有的俸祿；不吃也對，因為這是你的福氣。
&rdquo道一禅師共有真傳弟子一百三十九人，他們各為一方主持，流傳甚遠。
唐貞元四年，大師登上建昌石門山，看到洞壑平坦，忽然對跟随的僧徒們說：&ldquo我找到了我的歸處。
&rdquo說罷立刻端坐故去了。
【原文】 師姓馬氏，容貌奇偉，牛行虎視，引舌過鼻，足下有二輪文。
幼歲受具于喻州圓律師。
開元中，習禅定于衡嶽，遇懷讓和尚傳法，密受心印，講法于開元精舍。
四方學者雲集座下，師乃謂衆曰：&ldquo汝等各信自心是佛，無事他求。
&rdquo有僧問和尚：為何說即心即佛？師曰：&ldquo為止小兒啼。
&rdquo僧曰：&ldquo啼止時如何？&rdquo師曰：&ldquo非心非佛。
&rdquo龐居士問：&ldquo如水無筋骨，能勝萬斛盤。
此理何如？&rdquo師曰：&ldquo我這裡無水亦無舟，說什麼筋骨。
&rdquo洪州廉使問曰：&ldquo弟子吃酒肉耶是？不吃耶是？&rdquo師曰：&ldquo若吃是中丞祿；不吃是中丞福。
&rdquo師入室弟子凡一百三十九人，各為一方宗主，傳化無窮，貞元四年，登建昌石門山，見洞壑平坦，忽謂侍者曰：&ldquo吾得歸所矣。
&rdquo言訖而回，即跏跌入滅。
【注釋】 心印，禅宗主張不用語言文字，直接以心相印證，頓悟成佛，稱為心印。
精舍，道士、僧人修煉居住之所。
中丞，官名。
惠藏禅師解射者自射，善收者非收禅師生來就膂力過人，以打獵為生。
有一天，他追逐一群鹿經過馬祖大師的廟前，大師迎了出來。
惠藏禅師便問大師道：&ldquo你看見一群鹿跑過去嗎？&rdquo大師問：&ldquo你是什麼人？&rdquo惠藏說：&ldquo我是打獵的。
&rdquo大師說：&ldquo你會射箭嗎？&rdquo惠藏說
&rdquo南泉大師因此十分器重從念禅師。
于是禅師趁機問道：&ldquo怎樣才是道？&rdquo南泉大師說：&ldquo平常心就是道。
&rdquo禅師說：&ldquo還可以說得再淺顯些嗎？&rdquo大師說：&ldquo再淺顯就不正确了。
&rdquo禅師說：&ldquo不淺顯些怎麼知道是道呢？&rdquo大師說：&ldquo道無所謂知與不知。
知道是虛妄不實，不知道是沒有記性，如果是真正覺悟，那就象天空一樣廣闊無垠，何必非要論出是與非呢？&rdquo禅師在這番教誨下頓覺領悟，于是前往嵩山受戒，然後又返回南泉。
有一天，他到五台山遊覽。
有個僧人作了一首偈語勸他留下：&ldquo何處青山不道場，何須策杖禮清涼。
雲中縱有金毛現，正眼觀時非吉祥。
&rdquo禅師說：&ldquo幹什麼才是正眼？&rdquo那僧人無言以對。
有一天，禅師掃地，有個僧人問道：&ldquo朋友，為什麼會有塵土？&rdquo禅師說：&ldquo塵土從外面而來。
&rdquo又有一僧人問：&ldquo清潔幹淨的佛寺，為什麼還要打掃？&rdquo禅師答：&ldquo讓這裡再清潔幹淨些。
&rdquo寺廟中有一座石經幢，被風吹折。
僧人問禅師：&ldquo石經幢是作為凡物而去呢，還是作為佛物而去呢？&rdquo禅師說：&ldquo落地而去。
&rdquo有個僧人問：&ldquo什麼是信徒自己該做的事情？&rdquo禅師說：&ldquo你的粥喝完了沒有？&rdquo那僧人說：&ldquo喝完了。
&rdquo禅師說：&ldquo洗碗去。
&rdquo那僧人恍然大悟。
又有僧人問：&ldquo早就聽說趙州石橋很有名，可是我到那裡去時，卻看見天上流星掠過。
&rdquo禅師說：&ldquo你隻見到流星掠過，卻看不見石橋。
&rdquo那僧人又問：&ldquo那什麼是石橋呢？&rdquo禅師說：&ldquo過來，過來。
&rdquo這僧人也頓有領悟。
禅師享年一百二十歲，在乾甯四年時逝世。
【原文】 師姓郝氏，童時即于本州扈通院從師披剃。
便抵池陽參南泉。
偃息而問曰：&ldquo近離什麼處？&rdquo師曰：&ldquo近離瑞像。
&rdquo曰：&ldquo還見立瑞像麼？&rdquo師曰：&ldquo不見立瑞像，隻見卧如來。
&rdquo曰&ldquo汝是有主沙彌？無主沙彌？&rdquo師曰：&ldquo有主。
&rdquo曰：&ldquo主在什麼處？&rdquo師曰：&ldquo仲冬嚴寒。
伏惟和尚珍重。
&rdquo南泉器之。
師複問曰：&ldquo如何是道？&rdquo泉曰：&ldquo平常心是道。
&rdquo師曰：&ldquo還可趨向否？&rdquo泉曰：&ldquo拟向即乖。
&rdquo師曰：&ldquo不拟如何知是道？&rdquo泉曰：&ldquo道無知不知。
知是妄覺，不知是無記。
若是真悟，猶如太虛廓然，何得強名是非？&rdquo師言下開悟，乃往嵩嶽納戒，卻返南泉。
一日，将遊五台。
有僧作偈留之雲：&ldquo何處青山不道場，何須策杖禮清涼。
雲中縱有金毛現，正眼觀時非吉祥，&rdquo師雲：&ldquo作麼生是正眼？&rdquo僧無對。
一日，師掃地，次有僧問雲：&ldquo善知識，為什麼有塵？&rdquo師曰：&ldquo塵從外來。
&rdquo又僧問雲：&ldquo清淨伽藍，為什麼要掃？&rdquo師曰：&ldquo又加一點也。
&rdquo院中有石幢子被風吹折。
僧問陀羅尼：&ldquo幢子作凡去？作佛去？&rdquo師曰：&ldquo也不作凡，亦不作佛。
&rdquo僧曰：&ldquo畢竟作什麼？&rdquo師曰：&ldquo落地去也。
&rdquo有僧問雲：&ldquo如何是學人自己事？&rdquo師曰：&ldquo吃粥了也未？&rdquo僧雲：&ldquo吃粥也。
&rdquo師曰：&ldquo洗缽去。
&rdquo僧忽然大悟。
又僧問雲：&ldquo久響趙州石橋，到來隻見掠彴。
&rdquo師曰：&ldquo汝隻見掠彴，不見石橋。
&rdquo僧雲：&ldquo如何是石橋？&rdquo師曰：&ldquo過來，過來。
&rdquo其僧亦豁然。
師壽一百二十，終于乾甯四年。
懷讓禅師磨磚豈成鏡，坐禅安為佛懷讓禅師姓杜，十五剛時到荊州玉泉寺，随弘景律師出家，學習毗尼藏。
一天他慨然有悟，便直奔曹溪，去參見六祖。
六祖問他：&ldquo你從哪來？&rdquo懷讓說：&ldquo從嵩山來。
&rdquo六祖又問：&ldquo帶什麼東西來了嗎？&rdquo懷讓回答：&ldquo如果帶什麼東西，那已經沒東西了。
&rdquo六祖問：&ldquo你還修行證悟嗎？&rdquo懷讓答：&ldquo修行證悟并非無用，隻是不願因此而染上污垢。
&rdquo六祖說：&ldquo你這種不願被污染的思想，正是一切佛法所願保護的。
你是這樣，我也是這樣。
&rdquo懷讓豁然開朗，從此拜在六祖門下，前後共十五年。
唐開元年間，去往衡嶽山中般若寺修行。
當時寺内有個叫道一的僧人，每天坐禅練功，于是懷讓便前去問他：&ldquo大師從禅，到底圖什麼呢？&rdquo道一回答：&ldquo為了成佛。
&rdquo懷讓便找了一塊磚，在寺前的石頭上磨。
道一問：&ldquo你磨磚幹什麼？&rdquo懷讓說：&ldquo做鏡子。
&rdquo道一說：&ldquo磚頭哪能磨成鏡子呢？&rdquo懷讓說：&ldquo磨磚既然做不成鏡子，坐禅就能成佛嗎？&rdquo道一問：&ldquo那怎麼辦才好呢？&rdquo懷讓說：&ldquo這就如牛車不走時一樣，你是打牛呢？還是打車？&rdquo道一聽後立刻深施一禮道：&ldquo要如何淨心修行，才能進入禅的無形瞑想的境界呢？&rdquo懷讓禅師說了一首偈語：&ldquo心地含諸種，遇澤悉皆萌；三昧花無相，何壞複何成。
&rdquo懷讓禅師有弟子六人，他們個個都得真傳。
唐天寶三年，大師在衡嶽山中故去。
【原文】 師姓杜氏，年十五，往荊州玉泉寺，依弘景律師出家，受具習毗尼藏。
一日，慨然直詣曹溪，參六祖。
祖問：&ldquo什麼處來？&rdquo曰：&ldquo嵩山來。
&rdquo祖曰：&ldquo将什麼物來？&rdquo曰：&ldquo說是一物即不中。
&rdquo祖曰：&ldquo還可修證否？&rdquo曰：&ldquo修證即不無，污染即不得。
&rdquo祖曰：&ldquo即此不污染，諸佛所護念，汝能如是，吾亦如是。
&rdquo師豁然契會，執侍一十五載。
開元中，往衡嶽般若寺居焉。
有沙門道一，住傳法院，常日坐禅，師往問曰：&ldquo大德從禅，圖個什麼？&rdquo一曰：&ldquo圖作佛。
&rdquo師乃取一磚，磨于庵前石上，一曰：&ldquo磨磚作甚？&rdquo師曰：&ldquo作鏡。
&rdquo一曰：&ldquo磨磚豈得成鏡？&rdquo師曰：&ldquo磨磚既不成鏡，坐禅安能成佛耶？&rdquo一曰：&ldquo如何即是？&rdquo師曰：&ldquo如牛駕車，車不行，打車即是？打牛即是？&rdquo一因禮拜，請問曰：&ldquo如何用心？即含無相三昧？&rdquo師示一偈雲：&ldquo心地含諸種，遇澤悉皆萌，三昧花無相，何壞複何成。
&rdquo師有入室弟子六人，一一仰所雲。
天寶三年，圓寂于衡嶽。
【注釋】 律師：和法師、禅師一樣，是對善于解釋佛家經典的僧人的一種稱謂。
曹溪：水名，在廣東曲江縣東南雙峰山下。
因六祖慧能在此演法而聞名。
六祖：唐代僧人。
佛教禅宗第六祖，故也稱六祖禅師。
無相三昧：佛家的一種境界。
圓寂：僧尼之死稱為圓寂。
道一禅師無筋骨妙水，有酒肉俗人大師姓馬，相貌奇異，身形偉岸，走路似牛，目視如虎；他的舌頭伸上去能過鼻子，腳底下有兩圈花紋。
道一大師還小的時候，就随渝州圓律師出家。
到了唐開元年間，在衡嶽山中學習禅宗，當時正碰上懷讓禅師傳經演法，便把禅的真經要旨秘密地傳授給了他。
後來，大師在開元禅堂中講解經法，衆僧聞訊紛紛趕來，雲集在座下，大師對他們說：&ldquo你們各自相信心就是佛，不必尋求更高深的道理。
&rdquo有個僧人不解地問：&ldquo為什麼說心就是佛呢？&rdquo大師答道：&ldquo隻當作是小孩在啼哭。
&rdquo僧人又問：&ldquo小孩不哭了又怎麼解釋？&rdquo大師說：&ldquo那即不是心也不是佛。
&rdquo一位姓龐的居士問：&ldquo水是沒有筋骨的，可它卻能托起很重很重的船，這又怎麼解釋？&rdquo大師說：&ldquo我這裡沒有水也沒有船，更談不上什麼筋骨了。
&rdquo洪州廉使向大師請教：&ldquo弟子我是吃肉喝酒對呢？還是酒肉不沾對？&rdquo大師答道：&ldquo如果說吃對，這是你當官應有的俸祿；不吃也對，因為這是你的福氣。
&rdquo道一禅師共有真傳弟子一百三十九人，他們各為一方主持，流傳甚遠。
唐貞元四年，大師登上建昌石門山，看到洞壑平坦，忽然對跟随的僧徒們說：&ldquo我找到了我的歸處。
&rdquo說罷立刻端坐故去了。
【原文】 師姓馬氏，容貌奇偉，牛行虎視，引舌過鼻，足下有二輪文。
幼歲受具于喻州圓律師。
開元中，習禅定于衡嶽，遇懷讓和尚傳法，密受心印，講法于開元精舍。
四方學者雲集座下，師乃謂衆曰：&ldquo汝等各信自心是佛，無事他求。
&rdquo有僧問和尚：為何說即心即佛？師曰：&ldquo為止小兒啼。
&rdquo僧曰：&ldquo啼止時如何？&rdquo師曰：&ldquo非心非佛。
&rdquo龐居士問：&ldquo如水無筋骨，能勝萬斛盤。
此理何如？&rdquo師曰：&ldquo我這裡無水亦無舟，說什麼筋骨。
&rdquo洪州廉使問曰：&ldquo弟子吃酒肉耶是？不吃耶是？&rdquo師曰：&ldquo若吃是中丞祿；不吃是中丞福。
&rdquo師入室弟子凡一百三十九人，各為一方宗主，傳化無窮，貞元四年，登建昌石門山，見洞壑平坦，忽謂侍者曰：&ldquo吾得歸所矣。
&rdquo言訖而回，即跏跌入滅。
【注釋】 心印，禅宗主張不用語言文字，直接以心相印證，頓悟成佛，稱為心印。
精舍，道士、僧人修煉居住之所。
中丞，官名。
惠藏禅師解射者自射，善收者非收禅師生來就膂力過人，以打獵為生。
有一天，他追逐一群鹿經過馬祖大師的廟前，大師迎了出來。
惠藏禅師便問大師道：&ldquo你看見一群鹿跑過去嗎？&rdquo大師問：&ldquo你是什麼人？&rdquo惠藏說：&ldquo我是打獵的。
&rdquo大師說：&ldquo你會射箭嗎？&rdquo惠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