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旅途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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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真的會實現,就把王妃和成吉思汗安葬在了一起,那禦魂珠也自然就在成吉思汗墓葬中了。

    按四喜說的,英子姑姑恐怕也隻能用這個禦魂珠才能救得了。

     四喜聽說還有辦法救她娘,自然非常高興,不過我卻是一陣陣的頭大如鬥,想那元人墓葬不封不樹,連個标記都不曾有,更何況是成吉思汗的陵墓。

    不過隻是瘸子打圍,坐着喊也是于事無補,現在首先要解決的就是吃飯問題,我這五髒廟要是再不祭奠一下,下個該用禦魂珠招魂的就是我了,既然有了辦法,總好過沒辦法,四喜也放下了心裡的包袱,大家一陣風卷殘雲,吃了個一幹二淨。

     回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左右,由于幹爹和大金牙下午不用再去潘家園練攤,我那學去和不去都一樣,大家就慢慢地走路回去。

     走到胡同口的時候,老遠地看見院門口站着兩個人,一個年老的,五縷長須,仙風道骨,戴着一副濃黑的墨鏡,看樣子像是盲人,他身邊站了個小夥子,年齡和我相仿,身材略胖,卻不失健壯,膚色黝黑,一件咖啡色夾克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又增加了幾分帥氣。

     這兩個人我都很熟悉,年長的叫做陳瞎子,和幹爹、大背頭是很好的朋友,靠着算命騙人為生。

    而和我年紀相仿的那個叫做鐵蛋,是陳瞎子從孤兒院裡收的親傳弟子。

     幾個人剛走到近前,這陳瞎子鼻子抽搭兩下,叫聲大事不秒,此地不宜久留!說着就催促着鐵蛋,領着他閃身躲進了院裡,大家莫名其妙之際卻看見兩個戴着紅袖标的居委會的大媽往我們這邊走來,衆人不禁大笑起來。

     接下來幾天相安無事,轉眼就到了月底,我父母也風塵仆仆地從大洋彼岸回到了這片故鄉熱土。

    分開了十幾年,父母沒變化太多,隻是多了幾條皺紋在臉上,倒是母親見到我時,忍不住掉眼淚,古話說得好,兒行千裡母擔憂,母行千裡兒不愁,我發現自己真是不孝,都沒好好挂念過母親,也不禁潸然淚下。

     親人團聚,故人重逢自然有說不完的話,聊不完的事,一直在北京待了三天,這才決定出發,大家商量了一下,由我父母、幹爹、四喜和我一起去,陳瞎子又拜托父親把鐵蛋也帶上,讓他多走走地方,多長長見識,我也樂得有鐵蛋一同前往,畢竟男孩子在一起有更多話題聊,何況我和鐵蛋還很聊得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直奔火車站,四喜最為高興,仍舊是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我想恐怕現在她的心都已經飛回五頂山的原始森林裡,盡情地翺翔在蔚藍的天際了吧,火車上人不多,我們買的又都是連号的票,所以都在一節車廂裡,一切安頓妥當之後,火車也吭哧吭哧地緩慢起動了。

    望着窗外漸漸後退的建築,和站台上的旅客,我的眼皮也開始打架,昨天夜裡陪母親聊天聊到很晚,又起了個大早,爸爸媽媽像是在和幹爹小聲商量着什麼,鐵蛋和四喜也有說有笑,躺在狹小的卧鋪上,不知不覺我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了不知道多長時間,隻覺得昏昏沉沉地做了個很奇怪的噩夢。

    我夢見自己被關在一個黑乎乎的完全封閉的大石頭棺材裡,四周都黑漆漆的一片,眼前隻有一張白慘慘分不清是男是女的臉瞪着眼睛看着我。

     這張臉三分像是棺材鋪裡賣的紙人,七分像是死了幾千年的粽子。

    我心中大駭,雖然知道是個夢,可還是不由得掙紮着向後退去。

    可是四周都是硬邦邦的石闆,我是退無可退,而那張鬼臉卻是離我越來越近。

    我心裡一急,雙腳使勁朝那張臉踹了過去,沒想到卻撲了個空,整個人從卧鋪上滾了下來。

     我龇牙咧嘴地從地上站起來,揉了揉剛剛撞得不輕的腦袋,一屁股坐到卧鋪上,火車依舊在緩慢地行駛着,轟隆隆的鐵軌撞擊聲不絕于耳,這才知道原來是做了個噩夢,可那感覺也未免太真切了點。

     我正在胡思亂想,鐵蛋嬉笑着問我:“老胡,這睡了快一天了,怎麼叫你都不醒,又做夢大喊什麼粽子,你讒粽子啦?可這火車上不賣……”我對鐵蛋說,你懂什麼?這粽子可不是你說的端午節才吃的糯米大棗做的粽子,我說的這粽子是死人屍變後的僵屍,專吃活人心肝。

     大凡生活條件閉塞不通、文化程度不高和走江湖的手藝人,是最為信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