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一回 俠恩爵讨差拿要犯 莽楊彪出手打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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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姓張,雙名喚做幼德,是宿州張興德的兒子,衣缽親傳,号稱少林俞派專家。

    那張興德外号人稱賽達摩,為俞派聖手,名滿中原,四方子弟從他學習武藝的,也不知共有多少。

    興德早已去世,幼德因就婚來至木渎鎮居住,老婆湯秀姑,是名教師湯祿的胞妹,名滿三吳。

    幼德婚後不多時,湯祿就把家事付托幼德,自在昆侖山練劍,一去不回,幼德就此開場收徒。

     賴恩爵也是他的得意弟子,故而他今番遇到這一件紮手的事,就想起了師父。

     當時賴恩爵匆匆出城,徑向木渎鎮而來。

    行不多時,已進東市梢,瞥見一僧一俗,正在空場上争鬥。

    瞧那和尚,身高八尺,面色蒼黑,一目已盲,濃眉環眼,身穿百納衣,年紀約在四十以外;那個少年,身高不滿六尺,年紀約摸十六七歲,生得面白唇紅,五官端正,雙目突突有神,上身穿着二十四檔密門紐扣皂市窄袖短襖,下身穿着甩檔皂布褲,足登抓地虎皂布快靴,出落得一表非俗。

    恩爵不免駐足觀看。

    初時和尚一味躲閃,并不還手,那少年不知好歹,竟得寸進尺,下起殺手來了,看他倒退一步,把身一扭,使個黑虎掏心,一插手向和尚分心打去。

    和尚見他來勢兇,并不招架,閃身避過。

    少年一拳不着,即一反腕變個海底撈月的家數,直向和尚小腹下插入,滿想這一來定能擰碎他的睾丸。

    卻不料那和尚原是個有道之人,起初見他年幼,一味退讓,現在見他連下兩路辣手,不覺勃然大怒道:“無知小子,你道佛爺爺當真怕你不成?仔細着,照打!” 說時起右手二個指頭,隻在少年脈門上一搭,說聲去罷,趁勢一送,少年立腳不住,向後倒退了六七步,正欲跌下,忽然來了一人,伸手将少年一手托住,喝道:“無知小子,你有多大本領,擅敢和師伯交手?”恩爵連忙閃眼一望,來者卻正是師父張幼德,背後跟着三人:一個年約三十左右,淡黃臉,八字眉,四方口,雙目圓睜,身穿黑綢子襖褲,足登青緞子快鞋,卻是師弟插翅虎裴雄;第二個二十向外年紀,生得面如敷粉,唇若塗脂,長眉帶煞,秀目圓睜,身穿藍綢襖褲,足登藍緞快鞋,是師弟玉面虎周培;最後一個,年紀不滿三十,生就五短身材,黑臉膛,濃眉環眼,大鼻闊口,身穿皂布襖褲,足登皂布快鞋,是師弟黑虎趙猛。

    隻見師父托住少年,放過一旁,就上前與和尚接談。

    此時趙猛等也瞧見恩爵,恩爵也隻好先向師弟們招呼。

    此時隻見師父向那眇目僧人說道:“師兄,和你在武當山一别,光陰迅速,已有十多年不見面了!小徒楊彪,因何開罪師兄?可能看我薄面,饒過了罷?”眇僧還禮答道:“既是師弟的徒弟,算來是一家人,貧僧豈肯過分?”說時伸手入衣袋中摸出一包藥末,用手指撮了少許,遞給楊彪道:“少年使氣,便是吃虧之處,以後當留心一二。

    這藥末敷于患處,自有功效。

    ”楊彪隻好伸手接來,如法調敷。

    眇僧就把打架原因告知幼德道:“咱朝山經過此地,瞥見女拐匪柳七娘在本鎮上東張西望,打算誘拐男女孩子,我一腔俠義,想拿住她薄施懲戒,不準在木渎鎮上逗留。

    我就将她一把拖住,恰巧令高徒經過,誤會出家人調戲婦女,開口就罵,貧僧正待分辯,他已不問情由,出手就打,女拐匪乘間脫逃,我并無心思與他交手,一直退讓,無如他不知好歹,竟下殺手,我才不得已還他一手,恰好老弟來了。

    ”幼德聽罷,即喝楊彪上前請罪,并邀眇僧到家,稍盡地主之情,眇僧欣然允諾。

    恩爵乘此上前,叫應師傅。

    幼德對于許多徒弟,最愛這一個,當下就含笑說道:“你為什麼半年光景不來?跟咱到家細談吧!”說罷,引衆到家,和獨目僧分賓主坐下,恩爵與衆徒弟下坐。

    幼德和獨目僧略叙了一會别後情形,方向恩爵問道:“你許久不來,在家作什麼?”恩爵答道:“現在林臬台署中充幕賓,奉命往太湖拿捉堂叔賴英及逃犯李根壽,為恐衆寡不敵,特來懇請師傅相助,不知師傅意下如何?” 要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