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花令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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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劍又緊接着刺出這回使的是一記“順風送帆”六合門的招式。

     使掌的也身形展開,左手改使“鷹爪功”,疾抓聞天聲拍來的左掌,右手反研,使的是一招“随君布施”,竟是丐幫的路數。

     三人這一展開劍掌功夫,各顯身手,那使劍的漢子在數招之間,竟然連使了白鶴、六合、青城、華山、點蒼、等派的劍招,使掌的漢子雙手倏拳倏掌,變幻莫測,在這一陣功夫,也連使了五虎、鷹爪、丐幫、少林、形意等派的拳掌。

     一時看得聞天聲心頭暗暗驚異,這兩人明明是在掩蔽自己的來曆;但這般諸家雜陣,夾雜使來,居然得心應手,有如從小練熟了的一般,不但毫無牽強之處,而且攻勢綿密,每一招都顯示兩人深厚的造詣來。

     聞天聲果然不愧是東海派的掌門人,武功精湛,此時劍掌同施,劍如靈蛇亂閃,攻中有守,掌似開山巨斧,力戰兩人,神态從容,大是遊刃有餘。

     為首那人口中輕咳了聲,第三個人備戰漢子放下同伴的劍囊,刷的一聲,取出鍊子錐,縱身撲入戰圈,抖手朝聞天聲激射過去。

     聞天聲長劍一撩,“當”的一聲把鍊子錐蕩開,左手伸縮之間,連發了兩掌,一記逼退使掌的漢子,一掌迎面擊向使鍊子錐的漢子,也把他逼退了一步,長劍疾圈,一連三劍,劍光如閃朝使劍的反擊過去。

     力首那入眼看聞天聲如此了得,也感到事出意外,(他起先以為有三個弟兄就差不多了)一揮手道:“再上去一個。

    ” 他話出口,立時又有一個蒙面人亮一柄撲刀,縱身而上,加入戰圈。

     楚玉祥看得大怒,大聲喝道:“你們還要不要臉,講好了最多隻有三個人出手和我師父動手的,怎麼又加上了一個去了。

    ” 為首那人陰沉一笑道:“你師父方才不是要咱們一起上的嗎,咱們還沒有一起上呢!” 說到這裡,忽然目光一掠阮夫人,說道:“這位東海派的掌門夫人,空着沒事,你們也不妨上去兩個,跟她讨教讨教。

    ” 他此話一出,果然有兩個漢子拿出兵刃,一個使一對短戟,一個使一支銅爪。

    逼近過來。

     阮夫人早已看出他們不懷好意,心中也就早有了準備,此刻一手拔劍,一面回頭朝三人(林仲達、楚玉祥、聞家珍)低聲囑咐道:“如果情勢不利,你們就先從後面退走,不用管師父和我,你們走了,師父和我就足可自保……” 話未說完,對方兩人業已逼近,使爪的睛露邪光,陰笑道,“掌門夫人話說完了麼?” 使短敦的尖聲笑道:“有什麼話不會上了路再說麼?” 這兩人口氣大是不善,阮夫人雙眉一挑,叱道:“你們究竟是那一條道上的人,膽敢如此放肆?” 使爪的邪笑道:“放肆的事情多着呢,不過你掌門夫人已是徐娘半老,哥兒倆沒……” 底下的話還沒出口,但若是讓他說出來,狗嘴裡決不會長象牙。

     阮夫人一聲清叱:“該死的東西!” 長劍一閃,分心便刺。

     這一招快捷無比,使爪的話聲未出,寒光一閃,劍鋒離胸已不到一尺,心頭大吃一驚,口中喝道:“婆娘好快的劍……” 急忙舉爪封架,卻封了空! 阮夫人這一劍原來隻是一記虛招,身形一側,左手一記“大力鷹爪功”,五指勾曲如爪,“拍”的一聲,擊在他右脅骨。

     那漢子連劍法的“法”字還沒出口,痛得口中變成了“啊”字。

     聞天聲動手之初,還希望事情不至于搞大,是以并無傷人之意,但阮夫人卻已看出對方有為而來,不懷好意,絕難善罷某休,何況對方語氣下流,激怒了她,自以先下手為強,左手拍出,右足跟着飛起,一下蹬在對方小腹之上。

     那使爪的漢子“啊”聲剛出,人已被阮夫人蹬得從石階上翻身跌下,“砰”的一聲,後腦着地,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那使雙戟的漢子沒想到阮夫人驟下殺手,要待出手搶救都來不及,口中暴喝一聲:“你這婆娘當真辣手得很………雙乾一擺,搶攻上去。

     阮夫人一擊得手,長劍向左右連閃,一記“分花拂柳”,“當”“當”兩聲,架開對方雙乾,抖手一劍,穿心刺去。

     那使雙戟的急忙往後躍退,那知阮夫人動了殺機,倏地欺上一步,又是一劍斜刺過去。

     那漢子左手短乾一封,剛架住長劍,阮夫人左手五指如鈎,疾向他右腕爪去。

     這一記鷹爪擒拿,手法靈巧,那漢子怕被她拿住,急忙縮手,怎知阮夫人腕底射出三支袖箭、奪、奪、奪三聲,一支射中肩頭,兩支射中肋下,口中同時發出一聲驚“啊”,右手再也握不住短戟,“當”的一聲落到地上。

     阮夫人得理不讓人,右手迅疾一轉,把對方左腕齊時削斷。

     那漢子痛得慘叫一聲,往地上跌坐下去。

     為首那人做夢也想不到兩個兄弟會這麼快就被阮夫人解決,心頭不禁大怒,喝道:“快去把這婆娘拿下了。

    ” 這回就有五個蒙面漢子手持兵刃搶了過來。

     随同聞天聲夫婦的十幾名家丁,原來是镖局中的老人,大部也會幾手刀棍拳腳,但聞天聲夫婦和門下弟子平日劍不離身,這些莊丁是擡着掃墓的祭品來的,身上自然并未攜帶兵器。

     此時眼看五個蒙面漢子朝主母撲來,他們不約而同的嗆喝一聲,手中拿起扁擔、木杠,有幾個手裡沒爪到東西,就赤手空拳的跟着湧上。

     那搶攻過來的五個蒙面漢子無一不是好手,那會把這些莊丁放在眼裡,但見刀光閃動,鞭影飛舞,一陣叱喝,厲笑和砰砰碰碰的刀棍撞擊之聲,不絕于耳,登時悶哼。

    驚叫、慘号也連續的響起。

     阮夫人長劍揮舞,擋住了兩個,林仲達、聞家珍這時也拔出長劍,随着動手。

     楚玉祥沒練過劍法,身上自然沒有帶劍,就揮動雙掌,跟着二師兄沖了上去。

     這一下混戰乍起,為首那個蒙面漢子怕五個弟兄們有失,回頭朝和聞天聲動手的四人喝道:“你們幾個截住姓聞的,莫讓他過來。

    ” 喝聲方起,雙足一點,淩空往左首撲上。

     此人是十二個蒙面人之首,武功自然極高,探手之間就一把爪住了一個家丁,呼的一聲自然立時了帳,他正待朝另一個家丁爪去。

     忽然眼前入影一晃,楚玉祥一掌朝他當胸拍出。

     為首那人口中嘿了一聲,右掌一擡,迎着楚玉祥手掌拍出。

     楚玉祥“嘿”聲入耳,手掌已經和他接上,但覺一股極大的壓力,震得自己心頭狂跳,血氣上湧,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人離地飛起,摔出一丈多遠,落到天井地上,早已昏了過去。

     那為首蒙面人一掌震飛楚玉祥,再也沒去理他,身形絲毫不停,朝人群中撲入。

     搶過來的五個蒙面人,被阮夫人接住了兩個,餘下三人,林仲達和小師妹聞家珍聯手接住了一個,另外兩個被十幾名莊上截住,厮殺起來。

     這十幾名莊丁,原是東海镖局的趟子手,因年歲大了,才撥到莊丁擔任些輕便工作,他們雖然也會幾手刀棍拳腳,平日對付沒練過武的人,一個人還能擋得了一兩人壯漢,但要他們對付武功高強的蒙面人,那就差得遠了,何況手上又沒兵刃,豈是人家對手?幾個照面,就被打倒了四五個有的傷在對方刀下,有的被點了穴道,躺在地上,動彈不得,那為首的蒙面人,撲入人群,就如虎入羊群,雙掌揮處,幾個莊丁就像草稿人一般,不是應掌震飛出去,就是悶哼倒地。

     隻見他身形一轉,一掌擊在林仲達後心,林仲達口中大叫一聲,撲倒地上。

     聞家珍本來和林仲達聊手,勉強還能支持,如今隻有她一個人獨鬥一個蒙面人,眼看二師兄中掌倒地,不知是死是活,心頭大吃一驚,未免手腳慌亂,她總究隻是一個十七歲的姑娘家,一套劍法縱然練得極熟,但内力不足,這一慌亂,更落了下風。

     為首蒙面入一掌擊倒林仲達,就朝阮夫人撲來。

     阮夫人一支長劍獨鬥兩個蒙面人,還能應付俗如,忽然加入了為首蒙面人,雙掌如開山巨斧,記記都沉猛無倫,也被逼得連連後退。

     怎知方才被她射中三支袖箭,削斷左腕的蒙面人,昏倒在地,此時正好悠悠醒轉,心頭仇怒交織,對阮夫人恨之入骨。

     眼看她被迫後退,快到自己跟前之際,豈肯放過機會,咬緊牙關,從地上擡起一支短就,猛地轉身坐起,右手一送,用力朝她小腹戳。

     阮夫人敵三個高手,正在後退之時,怎會防到躺卧在地的人還會對她驟下毒手,但覺小腹劇痛,似是被什麼尖銳之物刺中,手中長劍不禁為之一緩。

     高手過招,不得有半點疏忽,阮夫人劍勢一緩,此消彼長,兩個蒙面人手中立時一緊,阮夫人右肩又被劍尖刺中,此時她小腹血流如注,但覺真力不繼,心中暗暗歎息一聲,身形往下一蹲,右手長劍劈落,把那偷襲自己的蒙面人一個腦袋劈成兩半,左手随着身子一蹲之勢,射出兩支箭袖,擊中刺中了自己右肩一劍的蒙面人腹部,因雙方距離極近,那兩支袖箭全都刺入對方腹中。

     那人腹痛大叫一聲,急急後退,還是一跤跌坐下去。

     阮夫人是拼了命,身子一蹲,劍交左手(她右肩中劍,已是使不出力氣)咬緊銀牙,突然站起,右手長劍順勢閃電刺出,一下子穿透在左首一個蒙面人的前胸。

     為首蒙面人看她負傷之後,還連殺了自己兩個弟兄,心頭怒極,大喝一聲,一掌擊在她胸口。

     阮夫人早已成了強弩之未,那裡還閃避得開?口中悶哼一聲,應掌倒下。

     這一陣工夫聞家珍也被點倒,剩下的幾名莊丁,也悉數被三個蒙面人制住,隻有聞天聲和四個蒙面人還在拼命激戰之中。

     聞天聲戰四名高手,把一支長劍使得淩曆無匹,怎奈對方四入不但武功了得,而且隻守不攻,隻是把你圍在中間,不讓你突圍而出,任你攻勢兇猛,一味的封架,萬一封架不住,就後退一步,但隻要有一人後退,其餘三人就聯合而上,替他解拆,是以力拼多時,依然無法把四人擊退。

     眼看妻、女。

    弟子一個個的被刺,内心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