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踏足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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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先是覺得奇怪,背脊又麻又癢,待他明白對方是在寫字時,已經遲了,對方把” 字”寫完了他也沒有弄明白是什麼意思! 幸好過了一會兒,那女孩又在他背上劃拉開了。

     這一次,甯勿缺留心了,他辨出女孩寫的是:“你是誰?” 甯勿缺一想:“自己又不能回答,你問了不是等于白問嗎?” 卻見一隻小手己伸到了甯勿缺的面前,手掌推開,掌心向上,那意思很明顯:把你的名字寫在這裡! 甯勿缺猶豫了一下,伸出自己的右手手指,在那隻柔若無骨的手上寫下了“甯勿缺”三個字。

     寫完這三個字之後,他己出了一聲細汗。

     女孩又在他背上寫道:“甯勿缺是誰?” 待她寫完,甯勿缺不由一楞:甯勿缺是誰?甯勿缺就是我嘛! 心中忽地一亮,他明白過來了,這女孩一定是從未聽說江湖中還有“甯勿缺”這号人物,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想了想,甯勿缺在她手上寫下了:就是我,書生。

     寫上“書生”二個字,他不由有些慚愧,覺得自己是騙了她,可不寫“書生”,也沒有其他更合适的東西寫了。

     甯勿缺感到身後的女孩在摸着自己的包裹,心道:“她一定是在看自己有沒有說謊了,幸好我的包裹裡帶了些書!” 摸索了一陣,女孩大概是信了甯勿缺的話,她又在甯勿缺的背上寫道:别亂動,他是瞎子,殺人如麻。

     甯勿缺先是奇怪,既然那人是瞎子,怎麼反而要他“别亂動?”一轉念,恍然大悟! 既然此人是瞎子,卻還能在風雲變幻的江湖中立足,那麼一定是有不俗的修為,自然也應該會聽聲辨形.如此一來,自己雖然藏于巨石之後,但隻要有什麼聲音發出,他仍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因為他殺人如麻,所以無怪乎這女孩要躲着他? 原來的疑惑解開了,但新的疑問又升上了他的心頭:既然此人是瞎子,那麼她為何要隐于巨石之後?隻要她坐在某一個地方一動不動,即使無遮無攔,對方也是發現不了她的! 雖有疑惑,但他想這女弦如此提醒自己,畢竟不是壞事,自己還是聽她的好! 當下,他便老老實實地伏在那兒,一動也不動,雖然覺得頗累,卻也忍下來了。

     二胡聲仍在絲絲縷縷地響着。

     二胡本是凄婉之樂,在這樣的夜色荒野中,更是如此!似乎雙目失明的人,天生便是拉二胡的好手。

    至少,眼前這個白袍客的二胡已是拉得出神入化,每一個樂符都扣人心弦,為之牽腸挂肚! 不知不覺中,甯勿缺已聽出這個曲子是記載在一本不多見的樂譜集《柳葉飛飛》中的一段調子,甯勿缺甚至能記起他所見過的那種版本中為此曲附和的詞句: “晚秋天,一霎微雨灑許軒,檻菊蕭疏,井梧零亂,惹殘煙。

    凄然,望江關,飛雲黯淡夕陽閑。

    當時宋玉想感,向此臨水與登山……” 甯勿缺暗自驚詫于這個被女孩稱為“殺人如麻”的白袍客,怎麼能拉出這樣一首充滿幽幽愁思的曲子。

    正當他聯想翩翩之際,倏聞一個沙啞的聲首響起:“左扁舟,你果然守信!” 甯勿缺不由一怔! 他立即感到身後的女孩用手在他的背上壓了壓,大概是暗示他不要出聲,更不要擡頭。

     其實這—次,甯勿缺還真沒有打算擡頭! 二胡聲終于停了,—個極為平緩的聲音響起:“我左某一向不喜歡拖泥帶水,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也該是了結的時候了。

    ” 這聲音着實古怪,竟沒有一絲抑揚頓挫,而是自始王終都是——種千闆的調子。

     這與他所拉出來的二胡聲恰好成了——種極鮮明的對比! 隻聽得沙啞的聲旨道:“左扁舟,當年你搶了我們洪遠镖局的镖,害得我們家破人亡,現在該是你償還血債的時候了!” “哈哈哈!”夜空中響起一陣氣震山河的笑聲。

     沙啞的聲音怒喝道:“左扁舟,休得狂妄!” 隻聽得左扁丹以他那怪異的沒有頓挫之感的聲音道:“翁榮!你的伎倆瞞得了别人,可瞞不了我左某!你自己最清楚那批镖是如何走失的!” 被左扁舟稱作翁榮的人冷笑道:“江湖中人誰不知道這是你做下的案子?你違背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