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雁刀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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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外面的甯勿缺暗道:“看來又難免一番惡戰了,沒想到左扁舟這人倒真能惹禍,處處都有他的仇家!” 甯勿缺從無江湖經驗,自然也不知道江湖中事。

     否則,他聽了“青劍白刀”,就應該知道這是在二十年前極為棘手的一對年輕壁人! “青劍白刀”刀劍合—威力驚人,再加上他們兩人性格偏激,幾乎軟硬不吃,更是讓武林中人大為頭疼。

    所以他們有這麼多仇家也不足為怪了。

     甯匆缺分不清他們雙方孰對孰錯,誰的話真,誰的話假,所以也不知該幫哪方,最後打定注意:見機行事! 卻聽得了清師太道:“初憐,你去看看,香燭續了沒有。

    ”她是想以此支開她,免得對方傷及了無辜。

     初憐焉能不明白師父的用意?也正因為明白了,所以她更不肯離去,隻是說了聲:“弟子剛看過了。

    ” 了清師太心知自己這個弟子性子之執拗不在自己之下,也就不再勉強了,隻是道:“這三位都是前輩高手,你可要看仔細了,多學點東西。

    ” 她明裡是告訴明憐要她多在燕單飛三人身上悟悟些武學出來,暗裡卻是在提醒燕單飛三人:初憐乃武林後進,你們身為前輩,應該不會去為難她吧? 燕單飛三人都是老江湖了,當然聽出了她話中之意。

    但卻是故作未知。

     王千戶率先拔出了兵器,他的兵器是一對鐵筷子,鐵筷子之間有細鍊相連,然後是宮尺素,宮尺素的腰間插着兩把斧子。

    說它是斧子,是以形狀而言,若是以分量而言,那就隻有尋常斧子二成光景了。

    但它的柄卻又奇又長,竟長達三尺左右!所以把它稱作斧子,是有些牽強了。

     燕單飛的兵器卻仍未拔出來,他的右手一直探在自己的懷中,大概兵器就在他的懷裡。

     為了能看清屋内的情形,甯勿缺已用手指沾着口水,把窗紙捅出了一個小小的洞,從那個小洞口向裡望去。

    此時雙方已各自嚴加戒備,誰也沒去注意窗外之事。

     但見了清師太右手一曲一沉,再一翻腕,手中赫然已多出了一把短劍。

     劍短得有些異乎尋常,這與左扁舟的長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甯勿缺暗暗稱奇,因為他一直是看着了清師太的動作,但他卻絲毫未看出了清師太的劍來自何處,又是如何到她手上的。

     左扁舟歎了一氣,有些感慨地道:“我已有十幾年沒有感覺青劍的存在了。

    ” 王千戶冷笑道:“恐怕這也是你最後一次感覺到它的存在!”話音未落,他已如撲食之鷹隼般直撲而出去! 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正好可用來形容此時之局面。

    一旦王千戶率先出了手,室内立刻人影翩飛。

     緊随王千戶之後出手的是宮尺素。

    他的那對奇特的斧子已挾着淩厲之勁風,向左扁舟狂卷過去!從招式上看,他所用的倒極像是槍招,但又與使槍時的招式略略有些不同,所以便同時具備了槍的詭變與斧子的兇悍! 王千戶卻是攻向了清師太,看得出他們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在左扁舟與了清師太未曾聯手之前便把他們隔離開來! 了清師太冷哼一聲,身子沒有任何變形,卻已突然憑空暴進!其速快如驚電!在即将與王千戶的鐵筷子相撞觸之一瞬間,她的身形突然一晃,“铮”地一聲金鐵交鳴響過之後,了清師太已從鐵筷子的狂掃之中欺身而入,與王千戶幾乎近在咫尺! 而她的劍則已如毒蛇般悄無聲息地自下而上,直插對方下腹!角度之刁,速度之快,令人匪夷所思! 王千戶的肌肉不由自主地一陣收縮,似乎已感受到了劍刃的寒意。

     當下他不敢怠慢,立即疾提真力,同時鐵筷一挫,在劍鋒上一擋,立即惜力向後飄出。

     了清師太并不順勢而進,而是借機向左扁舟那邊平滑數尺。

     燕單飛對王千戶沒能很好地封擋住了清師太而顯得很是不滿,當下一聲不響地貼地飛出,右手一揚,但見一道銀光一閃,卻是一根銀練子! 銀質之物并不牢固,而燕單飛卻以它作為兵器,想必這銀質之物也僅是外面可視之部分,而内部究竟包裹着什麼,卻是無從知道了,大概是些堅韌的兵器吧。

     再看銀練子之尖端卻是有些蹊跷,上邊是一隻猶如蛇頭般之物,紅色的蛇舌已吐了出來,即尖端的尖銳之物,陰森鋒利!單看這件兵器,便可知燕單飛的武功走的是有些詭異的路子。

     燕單飛的銀練子在地上一抖,便如同一條靈蛇般,快捷異常地直卷左扁舟的雙足! 這與宮尺素的直奔對方前胸的長斧配合得十分默契! 左扁舟的長刀一直是斜斜地指着地面,似乎已不打算防守疾攻而上的兩件兵器一般。

     就在甯勿缺看得差點要驚呼出聲時,才見左扁舟一聲清嘯,手中之長刀突然耀出一團十分詭異的光芒,似乎左扁舟手中所持的并不是一把長刀,而是一團寒光。

     金鐵交鳴之聲不絕于耳!便見一斧一練已被長刀封死了! 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