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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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臣若愚,死罪死罪,叩首叩首。

    洪惟我太祖老爺,奮興淮甸,混一華夏,聖德神功,超轶萬古,創交結近侍官員之律禁,扶同奏啟之條。

    立法垂統,亦嚴且密矣。

    迨宣廟老爺建内書堂,則内官不許識字之禁不得不開。

    然而累臣今日敢曰立言也乎?顧名節所關,又甯容以無言也?謹以見聞最真,庶可傳信,匡郭已粗備,愈于求諸野如阻孫宗伯爰立者,的是東光護法,恐宗伯來,重宣君父大義,波及靈露飲耳。

    許大題目其誰知之?先帝在天,能無恫乎?言之可為痛哭,知之安忍不言?愧黔技止此,未敢侈為完書,而知我罪我,後世自有公論。

    總之,臣子大義在,若愚不忍終默者也。

    按皇城中舊制,凡内臣奏事,稱呼列聖則"某年号老爺",今上則"萬歲爺"。

    若愚既已失身中涓,焉敢沒其口吻?文章家必笑其俚,在史家自存其質也。

    假我數年,當有可觀。

    茲略具二十三篇,以備遺忘。

    其累臣本末詳自叙篇中。

    伏惟神廟老爺,慎重冊立東宮之典,加以靜攝多年,地天不交,上下睽隔,門名滋堯母之疑,臣下擇菀枯之集。

    幸祖宗培養者厚,國有人焉,清議愈重。

    或寄之講學,或托之纂言,無非以杞人之憂,明綱常之義,闡心性,淑世道,蓋總從國本民生起見,非有所希觊後福念也。

    乃傾危者藉此以害正人,幸主谳者擔當而弭大患。

    不意葛藤之萌,已先滋蔓,遂令元黃之戰于廟堂者,剝斫元氣,憂未艾焉。

    謹序《憂危竑議前紀》第一,《後紀》第二。

    淑媛之選,廣嗣允也,誕而始封,部議未妥,神廟禦簡而後定,此益見神廟事事之必法祖。

    熹廟臨禦七載,今上入紹丕基,大聖人世不間出,真非偶然。

    有君無臣之歎,中外如一口焉。

    恭紀熹廟誕生第三,今上瑞徵第四。

    累臣若愚,内小臣耳。

    外之輔弼承凝,既不敢知内之印廠,徽猷芳躅具在。

    登記垂範,豈異人任?謹序三朝典禮之臣第五。

    上帝好生,聖人惡殺。

    刑獄之設,實懲一以警百,創艾以求生。

    求之不得,斯死者與生者兩無憾也。

    非一觸法網,便終可盡殺者焉。

    叙大審平反第六。

    先臣陳太監矩,勳業著于朝端,口碑遍于區宇。

    若愚不才,實侍左右。

    所生之忝,萬死猶慚。

    憶其懿微嘉猷,安忍湮沒而不彰也?謹紀先監遺事第七。

    洪水之患,懷山襄陵;猛火之威,燎原焦野。

    逆賢、客氏,毒機久于醞釀,首禍中于椒闱,又何有于宦寺,又何有于士紳哉!撫卷傷心,揮毫泣下,謹紀兩朝椒難第八。

    鏡明必為醜婦所羞,繩直必來曲木之忌。

    唐五王之禍,今乃見于貂珰,謹叙正監蒙難第九。

    五侯之禍,張禹佞也;梁冀之橫,胡廣媚也。

    鄙夫哉,王體乾!誰握印權而養亂庇奸?既脅肩谄笑,固位八年,又黃白買命,苟存牖下。

    追想甲乙丙丁缙紳之禍,誰助之耶?縱至老死,不知有何顔面對,越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