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四黑頭爰立紀略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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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隙,在講筵害他,與聖上何幹?遂以原稿上奏,請禦筆增八卿等面奏"出之袖中"字樣,其後禦史趙允昌、吳裕中皆有疏參貴池,而馮先使私人田景新嗾吳曰:内意薄丁矣,可亟參之。

    又布線索于逆賢雲:吳是熊至親,志為熊報仇,不可放。

    逆賢遂矯旨杖殺之。

    批本者李永貞,喝令重打者王體乾,然造謀者實馮也。

    馮與田爾畊、魏良卿、傅應星等恒醉舞酣歌,往來無忌,呈秀與逆賢看工之際,屏人谮之,馮知之謀,于李魯生、霍維華、楊維垣等,乃造三案以锢諸賢。

    書成,逆賢見有呈秀姓名無已,稱美心逾恨之,而從來愛緣盡釋矣。

    馮遂不能立朝張我續,始骎骎乎起用矣。

    揚州知府劉铎,素嗜酒。

    丙辰廷對曰:因過醉,對策失格,緻失鼎甲,雖能文善畫,識者已知其疏,放難令終矣。

    适矮僧所粘壁上五七言律詩俱歐陽晖所作,所寫不過借铎圖書私用耳。

    奈馮私人魯生、維華輩,視為奇貨,嗾爾畊借緝事入告,铎遂不色于禍矣。

    人知事由張體乾、谷應選、田爾畊、薛貞等孰知,造謀弄江右人者,亦從馮發端乎?馮母之迎養于都中也,良卿、應星皆如子侄禮,惟爾畊更密如嬌婿焉。

    及冬相母自京旋涿,沿途公館鋪設,如候逆賢例,豪奴武仆都穿纻絲蟒衣,大紅、天青、官綠、月白、醬色、元色等色,各四人或六人或十人,執棍乘馬,屬橐鞬焉。

    頭戴貂鼠帽,或擺對于前,或擁衛于後,旗幡蔽日,金鼓震天,威若天神,相母轎左,所懸刀劍并所列周戈半為逆賢、良卿等各贈物也。

    其姬妾美婢乘軒者二、三十人,靓妝彩服,燦若雲霞。

    遠近奔看者雜遝,募化者如蟻。

     凡途遇者,雖皇華欽使進貢之臣,無不停骖讓行,然長年曉事者竊笑其非,複中州逃難,狼狽狀矣。

    凡馮京中多蓄古玩,皆修三案時或載某一疏,除某一疏,及或增損姓名皆以賄成。

    其積赀财頻從入京買米之車載去,而母歸所随箱杠不與焉。

    其家所置田園,盡是膏腴,而花木之奇,遠逾禁内,蓋多藏寶镪為畿甸第一家也。

    崇祯二年,科臣李遇知于贓罰庫得馮。

    丁卯送逆賢祝壽詩百韻,具疏入告,其在家之效款如此。

    則在京之行媚又當何如?是年冬,□薄都城,涿為附郡,馮捐資守備,時差取紅夷炮抵涿,馮恐為□奪,倡首挺身,同衆護炮。

    至郡有疏奏聞,又一疏力救郭鞏,或有嘉其義俠者,然其意實欲藉此為燃灰計耳。

    識者已窺其眈眈之謀矣。

    洪惟涿郡娘娘極為靈應,何以生此禍水,贻害朝野?豈天行劫數使然乎?《異物志》雲靈狸一體自為陰陽,故能媚人皆天地不正之氣。

    又癸辛雜識青藤山人路史鹹可證也。

    籲!以如此之人,而處揆席,又何怪乎?舉國若狂也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