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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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回賣國求榮劉豫稱帝撒嬌獻媚錢氏受封張浚因見金人猖獗,中原行将陸沉了,所以調合五路大兵,打算與金人背城一戰。

    不料統制王彥竭力谏阻,詳陳軍心渙散,不可合作的理由。

    參議劉子羽也力言不可出兵。

    張浚長歎道:“君等之言誠是,我也非不知此理,但是大局已糟到如此,二帝蒙塵于異域,皇上寝饋難安,現今猶在危急之時,不得已而出此孤注一擲之舉。

     倘能僥天之幸,竟能于此擊退賊虜,從此西顧無憂,可專心協力,抵禦東南的虜寇了,君等請勿複言。

    ”說罷,傳令三軍啟行。

    進次富平,正遇兀術與婁室合兵一處,就來下戰書約戰。

    劉錫批答明日。

    次晨,劉錫率諸将出營會戰,就命劉鑄、吳玠敵左翼兀術軍,孫偓、趙哲敵右翼婁室軍。

    劉、吳二将身先士卒,拍馬舞槍,鼓勇沖入敵陣,往來馳突。

    一個好似蛟龍入海,一個好似猛虎離山,遠的槍挑,近的鞭打。

     兀術部下,雖都身經百戰,今見敵将奮不顧身地沖突,也都膽怯後退。

    且說孫、趙二将與婁室接戰。

    孫倔尚能親自督陣,揮軍激戰。

    偏偏趙哲貪生怕死,莫說不敢沖鋒,連帶指揮都不敢,隻是躲在後面。

    不料被婁室看出破綻,親率鐵騎直向趙哲軍沖來,哲一合未交,就拍馬而逃。

    部下也都跟着他逃遁。

    孫偓軍也被牽動,頓時大潰。

    劉、吳兩軍,見右邊潰退,軍心已亂,還加婁室揮軍來助兀術,于是劉、吳兩軍也即敗退。

    劉錫見四路已敗,也隻好退走。

    張浚見了劉錫,痛加責備。

    劉錫歸罪趙哲,浚即召哲入帳,面數其罪,推出斬首;一面退保秦州,谪竄劉錫于合州,一面上書行在請罪。

    高宗手诏慰勉,并未加罪。

      虧得婁室隔不多時就病死,兀術自覺勢孤,也就擇地養兵,徐圖後舉。

     現在要提另一個金将名撻懶的,略地山東,并分兵攻陷汴京。

    那汴京系北宋都城,舊稱東京,應天府稱南京,河南府稱西京,大名府稱北京,現在盡為金人所有。

     隻因金主晟不想做中原之王,志在金銀。

    本來一身不能充兩役,既做了金邦之主,豈能再做中原皇帝。

    那麼又何必勞師動衆屢次南侵呢?無非想收作屬國。

    所以當粘沒喝南侵時,金主曾加面谕,謂此去得平宋室,宜援張邦昌故事,擇立藩輔。

    粘沒喝謹記心頭。

    及四京相繼為金人所得,粘沒喝便想擇立藩輔。

    适為劉豫所聞,遂以重金運動撻懶,請他保舉。

    撻懶遂函告粘沒喝請立劉豫為蕃王,粘沒喝未曾答複。

      劉豫巴巴地望了兩個月,不見動靜,便向撻懶催促。

    撻懶既受饋金,不能不替他設法;自己一再通函,粘沒喝要生疑的,遂授意大同尹高慶裔,就近向粘沒喝為劉豫說項。

    慶裔往粘沒喝說道:“我朝舉兵,隻欲取兩河,所以得了汴京,即立張邦昌。

     現在河南州郡,已屬我朝,官制尚仍舊貫,豈非欲仿張邦昌的故事麼?元帥職責所在,宜早建議,遷延日久,隻恐被他人保舉,遂使恩歸他人,竊為元帥不取。

    ”粘沒喝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汝言誠然,已有人在我前保舉劉豫。

     我想邦昌身為宰相,立為楚帝,尚且不副衆望;劉豫官職,尚不及邦昌,益恐難以服衆,所以懷疑不決。

    “慶裔道:”元帥胡不征諸輿論,以定去取?“粘沒喝韪其言,即遣心腹至東平府,就劉豫部内,咨問軍民,應立何人為主,衆人都不作一聲。

     獨劉豫鄉人張浃首先請立豫。

    于是豫的舊部,皆随聲附和,使者歸報。

    粘沒喝即據情奏達金主。

    金主即令大同尹高慶裔,與知制诰韓昉防備玺绶寶冊,立劉豫為齊帝。

    于是劉豫即在大名府築壇,穿戴了似宋似金的衣冠,登台即僞皇帝位;升東平府為東京,改舊有東京為汴京,降南京為歸德府,惟大名府仍稱北京;命弟益為北京留守,以子麟為提領諸路兵馬兼知濟南府,用張孝純為丞相。

    孝純嘗堅守太原,初時頗尚忠義,不肯屈膝虜廷,後來被粘沒喝一再勸降,以緻失節。

    今由粘沒喝遣他助豫,遂拜為丞相。

    又以李孝揚為左丞,張東為右丞,李俦為監察禦史,鄭億為工部侍郎,王瓊為汴京留守;遵母翟氏為太後,妾錢氏為皇後;原有糟糠婦;久已撇在景州家鄉,隻因她生得貌醜,且系小家女,不知禮節,故爾結發之情,早已斷絕。

    那錢氏本是宜和宮人,具有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