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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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地送國母回歸故土的。

    ”李氏回奏道:“妾身并非思蜀,原先本是太原人氏,倘能得歸老到并州,這便是妾身所願望的。

    ”太祖道:“如此,待朕取得太原,便當送國母歸去。

    ”李氏拜謝了。

     太祖又道:“國母初到京裡,想必不甚慣居,如生煩悶,可随時進宮裡來談談,不必拘泥。

    ”李氏又拜謝了。

     太祖當與李氏問答時,卻隻管偷觀着花蕊夫人,覺得她的姿色不但在蜀宮列為首選,就拿現今後宮佳麗和她比較,也覺粉黛無顔。

    又聞得她另外有一種無形的香澤,暗中傳送到他的鼻孔中,使他全身舒暢,平添十分快感。

    不禁越看越愛,越愛越看。

    一霎時把個創世英雄之主竟弄得眼花缭亂,心緒紊然,魂靈兒早飛去半天了。

     因聽說她詩才清絕,在蜀宮制作宮詞百首,比前蜀王建做的差不得什麼,且或有勝似王建處,但據人言,未能征信。

    太祖便藉此為由,質問她的作品。

    花蕊夫人見問,即時口占一絕奏答。

    詩曰:君王城上豎降旗,妾在深宮哪得知?  四十萬人齊解甲,更無一個是男兒! 太祖聽了,确信花蕊夫人的詩才,心下更添愛悅,要不是被人主的威儀無形地梏桎住了,太祖對花蕊夫人,當時定要說出一番偷寒送暖的話,表示自己一片愛憐之心。

    雖然太祖當時不敢明的說些情話,兩隻眼睛卻是不肯尊重,向花蕊夫人回還往複暗送了無限情波。

    花蕊夫人何等聰慧,豈不曉得這位宋天子是在垂情于她,不然而然地也在眉宇間表示她的謝意。

    這一來,把太祖更累得意馬心猿了。

    忽然李氏離座起身,花蕊夫人也就站立起來,辭駕退出。

    太祖不能挽留,隻眼睜睜望着個妙人兒随着個老婆子去了。

     自此,太祖一連數日坐卧不甯,差不多什麼國家大事統都不放在心上了;所着意的,就是花蕊夫人,行止坐卧,無一刻兒不想到她;幾天之後,竟害起病來。

    他這個陡起的相思病,禦醫院還看做他憂勤過度,所以緻此,奏請暫屏聖慮,将息幾日,心裡一靜,自然好了。

    這哪裡道着一些兒病源呢?還是太祖自己心裡明白,不自己對症下藥,靠這些禦醫亂撞木鐘,有什麼用處呢?可是這病又不便明白說出來的;就是明白說了出來,她已羅敷有夫,且甚得夫婿寵愛,自己身為天子,怎好占人之妻、奪人之寵呢?若說是斷情絕愛,卻了這條心想吧,怎奈後宮自繼後王氏在乾德初年崩逝以後,更無一個略略當意的人。

    此時恰在擇後的當兒,偏偏遇着她這等一個生平罕見的尤物,如何能抛卻得下呢?這樣躺在病榻上千思萬想,僵卧了數日,忽然一躍而起,自語道:“有了我,便不能有他了!” 這日晚上,太祖即召宴盂昶于太明殿。

    席間太祖用巨觥豪飲,孟昶便亦盡量相陪。

    君臣直飲至夜半,才盡歡帶醉而散。

     越宿,太祖又召孟昶飲宴。

    孟昶自昨夕歸去,便覺酒力太猛,支持不住,頹然躺倒;到了今日,更覺周身血管像要破裂似的,竟是得了酒病,不能起來,因辭謝不赴。

    太祖聽說孟昶害酒病倒了,歎道:“為朕豪飲,害得秦國公不安适,這是朕的罪過啊!”即傳命着禦醫前往診治。

    不料這日晚間,竟報孟昶病卒。

     太祖不勝哀悼,廢朝五日,素服發喪,追封孟昶為楚王,賜禦葬。

    孟昶的母親李氏見孟昶暴卒,卻不哭泣,但以酒酹地道:“爾不能死殉社稷,貪生以緻今日,我所以也忍死到今日,就隻為着有爾存在啊!而今爾已死了,我還活着做什麼呢?” 遂絕粒不食,數日後亦死了。

    太祖聽說,益加哀悼,命赙贈加等;并命鴻胪卿範禹稱護理喪事,教與孟昶俱葬洛陽。

    歸葬已畢,花蕊夫人便入宮謝恩。

    太祖見花蕊夫人穿着一身缟素衣服,更覺添了半天豐韻,越顯得楚楚憐人,淡淡多姿。

    即把花蕊夫人留在宮裡,迫她陪侍飲宴。

    此時花蕊夫人既難一死,上命無可違抗,隻得強抑愁懷,勉為歡笑,陪着太祖飲酒。

    太祖在前次召見時對她一則相隔得遠,二則礙着官家威儀,縱有千般萬重憐愛的心意,實不能盡情地表現出來;此時卻是相挨至近,又無忌憚,數杯酒後,便把她摟抱在懷,盡情調弄。

    碰着花蕊夫人又是帶羞含嬌,若接若離,滿臉兒泛着紅雲,一陣陣隻是香喘,把個太祖愈弄得神魂飛越,情不自禁。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