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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婿名希垆。

    最可怪與莒生時,室外有紅光燭天,鄰人隻道是失火,奔來相救,紅光卻已不見了。

    生後第三天,時當拂曉,忽聞門外有許多車馬聲,喝道聲,我即啟門觀看,卻又聲息全無。

    因是鄰裡都相詫異,代邀一著名術士來,替與莒批命,決定他将來位極人臣必定大貴;與芮也是好命,術士說他,蛟龍不是池中物,将來也要貴顯的。

    ”天錫說道:“有眼不識泰山,失敬失敬,令外孫目前就要貴顯了,因為皇上正在物色太祖十世孫,立為沂王後嗣。

     且等我秋試完畢,便來邀令外孫與莒同伴進京。

    ”保長聞言,快活得不可以言語形容,連忙拱手道謝。

     話休煩絮。

    等到酒闌席散,早已雨過天晴,天錫就鄭重約期而别。

    那保長天外飛來了奇遇,連忙向親友處借貸多金,預先替與莒治衣冠,備行李,巴巴地等待。

     天錫果然如期而至,保長殷勤接人,連忙備盛筵,邀姻黨,陪席送行。

    天錫因為要緊趕路,略飲幾杯,就挈同與莒、與芮,别過保長,興沖沖取道前行。

    在路并無耽擱,那日已抵臨安。

    便帶着兩人入相府,天錫先見彌遠,把避雨巧遇宗室二子一席話,詳細禀明。

    彌遠即召二子人宮,細觀二子狀貌魁梧,尤其是與莒生得兩耳垂肩,雙手過膝,龍行虎步,确是帝王之相,暗暗稱奇。

    因恐事洩幹禁,不敢留在府中,馬上帶着與莒人宮觐見,甯宗見他相貌堂堂,不類尋常百姓,知非假就托,留在宮中。

    次日,即立為沂王後嗣,賜名貴誠,授秉義郎。

    彌遠回轉,就遣天錫将與芮送歸,并向他外祖說明,與莒已立為沂王後,與芮将來,也不患不得官職的了。

    保長就向天錫千恩萬謝,要想備酒款待,天錫就作别而行,徑歸相府授讀不提。

     且說貴誠年紀隻有十七歲,生來凝重端莊,自從留養宮中,格外潔修自重,好學不倦,每晨到朝房中,待漏朝參。

    輔臣等都互相談笑,惟有貴誠必恭必敬,不輕發言。

    每見彌遠入朝,必整衣冠趨前施禮,自稱小侄。

    彌遠益加愛敬,在同僚前稱他為大器。

    甯宗也很愛貴誠,時常召人便殿訓話,貴誠必肅容靜聽。

    不料皇子礮憤不能平,連帶和彌遠亦生嫌隙。

    彌遠秉政多年,不僅台谏藩阃,都是他薦引,并内侍中亦有他的心腹者,就把皇子的動靜,報告彌遠。

    彌遠素知礮平生嗜好琴與色,特地化巨金,購得一善為鼓琴的絕色美人,秘密獻諸皇子,叮囑美人窺伺皇子動息,随時遣人報我。

    美人應命人宮,礮既得美人,又遇知音,雖知彌遠獻此美人計,不懷好意,無如日親日近,更經美人百般獻媚,血氣未定少年皇子,竟被萬丈情絲,束縛得無從解脫。

    兼之美人知書識字,秀外慧中,事事能先意承旨,幾使皇子當她作賢婦,苟有心事,必與她密談。

    那美人假意怨憤彌遠,不該将她父親害死。

    皇子信以為真,就指着宮壁地圖說道:“我若得志,必竄彌遠于新、恩二州之間。

    ”美人既受彌遠囑托,就将皇子的語言,書函送達相府。

    彌遠披閱來書,暗想:他既和我勢不兩立,不如我先發制人,免遺後悔。

     打定主意,就在甯宗前,力薦國子學錄鄭清之教授貴誠。

    甯宗即日下旨,派清之教授貴誠。

    彌遠就密告清之道:“皇子好色,不堪負荷;沂王嗣貴誠,深得皇上愛重,請君善為教導,事成後,當以相位報酬。

    不過事關重大,倘有洩漏,我和你要蹈滅族之禍的!”清之唯唯,由是悉心教授貴誠,課餘令他披閱高宗禦書,涉獵古史。

    貴誠本來敏而好學,更得此名師循循善誘,不到一年,文藝大進。

    于是彌遠常在甯宗前,申說皇子的短處,說他酷嗜聲色,不求學問,又贊美貴誠仁厚好學。

     甯宗未曾覺察彌遠意,隔了半月,進封礮為濟國公,授貴誠為邵州防禦使。

     延至十六年七月,甯宗有病,不能視朝,彌遠遣清之往沂王府告貴誠以易儲意,貴誠默默不語。

    清之又道:“丞相以清之從遊久,使布腹心,而今不答一言,清之何以回報丞相?”貴誠答道:“紹興有老母在,未敢擅專。

    ”清之即以言直告彌遠,彌遠益加歎服他不凡。

    至閏八月,甯宗病笃,彌遠竟矯诏立貴誠為皇子,改名昀,授武泰軍節度使,封成國公。

    越五日,甯宗崩。

    彌遠遣後戚以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