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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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回斬盜誅兇中途設伏勤王禦敵各路興兵建炎時代,國内可稱多事極了。

    除卻金人的外患,國内還有著名盜匪十多幫,如陳求道、李彥先、翟興、薛慶等四幫,都已設法招撫,令為各路鎮撫使;尚有未招撫的,如襄陽盜桑仲,江淮盜戚方、劉忠劭、青襄,漢盜張用,建州盜範汝為。

     現在擄劫太後的就是範汝為部下,都是響馬出身,依營制編成隊伍,每五百人為一營,每營有一悍盜率領。

    那陳璧人本是個沒用之徒,前次已被胡友殺得鼠竄而逃,怎麼這次竟會馬到成功呢?全仗部下一千五百個健卒,還有三個著名盜目:一名王吉,精騎射,有穿楊貫虱的絕技,綠林中有飛将軍的诨号;一名李武,善使雙刀,兼擅輕身縱跳功夫,和人對敵,往往滾入敵人坐騎下,砍人馬足,人稱雙刀李武,也是綠林中赫赫有名的;一名趙彪,本是馬販子出身,善使丈八金槍,馬上功夫加人一等,綠林中有賽子龍的诨名。

    你想璧人有了這三個好幫手,還加是半夜裡襲擊虔州,好似飛将軍從天而下。

    城内官兵都從睡夢驚醒,措手不及,遂被李武架雲梯,首先登城,劈開北門。

     璧人等遂得一湧而入,手到擒拿,擄着後妃等回營,等到黎明,拔隊起行,趕了三十多裡,才被楊維忠追及。

    盜匪中斷後的是趙彪、李武。

    聽得維忠口出狂言,趙彪就帶轉馬頭,向維忠說道:“你們要索還宮眷,隻須将福建全省地盤來掉換,就容容易易放還,否則莫說我們範首領不允,就是弟兄們路遠迢迢趕來,請得了宋王爺的眷屬,奇貨可居,都要帶回去報功領賞。

      你們回去轉告宋君,速将閩省地圖和錢糧冊子,派人到建州來,交換便了。

     “維忠知難理喻,就出其不意,掉動銀槍,對心刺來。

    趙彪早已留心,嘴裡雖和他講話,目光卻注射在他槍杆上,見他舉槍刺來,也就舉槍相迎。

    兩人就此交戰,槍來槍去,厮殺了二十多個照面,維忠漸覺抵擋不住了。

    胡友連忙舞動九環象鼻紫金刀,飛馬上前助戰,被李武舞雙刀接住厮殺,卻不對面交鋒,隻是忽前忽後,竄來縱去,或上或下,舉刀亂砍。

    胡友上護其身,下護其馬,支持了一會兒,隻有招架之功,并無還兵之手,霍地一個倒栽蔥,跌下馬來。

    原來坐騎的前蹄,已被李武砍去了一雙,你想叫他還坐得穩嗎?當下李武不想傷他性命,所以讓過一旁,說道:” 兩虎相争,必傷其一,何苦厮殺?回去報告宋君,允不允掉換,總有個回音。

    宮眷在我們營中,特别優待,決無虐待的。

    “胡友隻好無言而退。

    那維忠正殺得心慌意亂,忽見胡友馬失前蹄,翻身及地,吓得他擋過一槍,帶轉馬頭向後奔逃。

    趙彪也不追趕,隻顧和李武趕路去了。

      且說維忠見胡友徒步逃回,就和他商議道:“賊衆而悍,我寡而弱,眼見得無法挽回,如之奈何?”胡友道:“賊匪志在交換地盤,以作巢穴,宮眷在他們營中,必然優待。

    我們隻有趕往行在,請援兵同去,奪回宮眷,将功折罪。

    若如皇上願意招撫,賊匪自會将宮眷送還,不消勞師動衆了。

    ”維忠點頭稱善,馬上回轉虔州,把守城責任,交托州官,然後和胡友一同跨馬出城,取道向行在而來。

    那時正值暮春天氣,一路桃紅柳綠,看不盡的滿目春光。

    行至半途,恰巧遇着行在遣來的奉迎使辛企宗及潘永思、盧益,和一千奉迎太後的騎兵。

    那辛企宗官居神武副軍統制,楊維忠也是神武軍官出身,和他素來相識,當下瞧見旗幟,就向行營投刺請谒。

    企宗親自出迎,同入營帳中,分賓主坐下。

    維忠劈口就把宮眷被劫情形,詳細奉告。

     企宗聽罷,吓得面容失色,嗫嚅着說道:“這便如何?兄弟正和潘、盧二使,銜天子命,往虔州奉迎太後還朝,卻巧出了這個岔枝兒。

    我兄職責所在,身負護衛之任,豈可抛撇了懿駕,趕往行在求援?倘然太後及妃嫔等,在賊營中有了三長兩短,更不堪設想了!”維忠很懊喪地問道:“禍已闖了,不赴行在讨救,将若之何?” 企宗答道:“如今之計,隻有從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