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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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危,上下協力同心,尚虞不給,豈可更易帝主,啟内釁以示敵人以可乘之機? 況且吾以一婦人,抱三歲孩子處理國事,何以令天下?使敵國聞之,豈不要轉加輕視?”太後苦口婆心地開導,無如苗、劉隻是不從。

    太後遂顧勝非道:“今日之政,須大臣果決,相公何得袖手旁觀,不發一言?”勝非又複登樓,向高宗說道:“适有苗傅心腹王鈞甫語臣雲:”苗、劉二将,忠有餘而學不足,并且生性執拗,一時不可以理喻的。

    ‘臣請陛下權宜禅位,徐作後圖。

    “高宗乃即提筆寫诏,禅位于皇子敷,請太後垂簾訓政。

    勝非捧诏下樓宣讀,苗、劉等始率衆退去。

    高宗同太後還宮。

    行宮外的屍首,自有入收拾去。

    次日,皇子敷即位,隆祐太後垂簾決事。

    尊高宗為睿聖仁孝皇帝,以顯甯寺改為睿聖宮,改元明受,頒行大赦。

    加苗傅為武當軍節度使,劉正彥為武成軍節度使。

     看官們,要知苗傅等必欲太後訓政,并非阿好太後,為恐高宗在位,要替康履、王淵報仇,自己的老命就要不保,所以強逼高宗退位。

    自太後聽政,國事都由首相朱勝非處理。

    勝非每日必引苗黨二人上殿,以祛其疑,才得相安無事。

    所以太後語高宗道:“幸賴勝非為相,若使汪、黃在位,事已狼藉了。

    ”那苗傅見高宗安居宮中,仍在暗中處決國事,很不放心,就與同黨密議。

    正彥道:“惟有留帝在此,吾等奉太後、少帝幸徽越,可保無後患了。

    ”苗傅從其言,往見勝非,說明遷都之意。

     勝非力持不可,動以利害,并許以力勸高宗遷居顯甯寺,苗傅始首肯。

    勝非入白高宗。

    高宗長歎道:“朕已禅位閑居,他們還不放心,連朕的起居都要他們幹涉,太覺費心了。

    ”勝非道:“時機未熟,陛下還宜逆來順受,且往睿聖宮暫住,等到複辟時還宮,免得目前再鬧亂子了。

    好得顯甯寺房屋寬廣,臣已饬匠修葺,來朝準予遷入吧!”高宗道:“姑念卿苦心維持,隻好容納忠谏。

    不過複辟事,要卿負責進行,以速為貴;否則恐二賊密布心腹,早為設備,這卻養虎添翼,噬臍莫及了。

    ” 勝非低語道:“已有把握,為防漏洩起見,不敢多言。

    陛下遷出行宮,屆時可以預先躲避,居此反多妨礙。

    ”高宗甚韪其言。

    等到勝非退出,高宗傳谕昭容收拾細軟,整備來朝移居。

     高宗想起了吳氏具有好身手,幾次避亂,都虧她介胄而馳,随身保護;現在苗、劉二賊和我作對,難保不來侵犯,這卻非得她在旁照料不可。

    想到這裡,就安步當車,徑抵吳氏寝宮。

    吳氏接入,說道:“苗、劉世受國恩,竟然甘冒不韪,強逼陛下退位,陛下何不騙他入宮,執而殺之,仍可臨朝聽政。

    太後本不願意垂簾啊!”  高宗道:“操之過激,隻怕他部下铤而走險。

     朕已有密旨交朱相國,專待勤王兵到,就可将亂黨一網打盡了。

     屆時必有一場惡戰,居此恐受虛驚,來朝與卿移居睿聖宮,免得臨時倉皇出走。

     “吳氏冷笑說道:”陛下自有新寵随侍,何用臣妾同行?臣妾略具防身武藝,居此不懼。

    即使賊兵闖入行宮,也可殺出重圍的。

    “高宗含笑道:”不愧稱為亸簉将軍。

      但是使動潑醋,那系弱女子的慣技,卿既為巾帼英雄,當以忠義節烈為重,不該棄朕如敝屣。

    朕與卿屢共患難,恩情如海,終老不變,隻為卿喜習武功,不貪風月,故爾添納昭容,替你侍奉枕衾,不料你竟會和她争夕,這卻非朕始料所及的。

     現在朕為你們倆訂定入值期,每月卿當值二十日,昭容當值十日,已往不追,和朕言歸于好。

    “一壁說,一壁握着吳氏的手,同入寝宮,要想同遊巫山十二峰。

    吳氏拒絕道:”陛下方雲臣妾不貪風月,何故忽作此風流狂态?難道是和新寵習慣成自然,以緻迫不及待?“高宗笑吟吟說道:”為卿恨朕偏愛了新人,竭誠向卿賠禮,卿既不願,盡可約時而動。

    速将細軟收拾,朕在此間留宿,來朝與卿并馬出宮。

     “正是:國勢阽危亂事急,宮中猶自語溫存。

     欲知高宗複辟情形,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