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光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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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教士說完話,已極度不支,又陷入了昏迷。

     “他死了。

    ”狄克·肯尼迪叫道。

     “沒有死。

    ”弗格森俯下身子,仔細觀察了一番後說,“可是,他非常衰弱。

    我們把他擡到帳篷裡躺着吧。

    ” 他們把這個骨瘦如柴的可憐人輕輕放到鋪蓋上。

    這位傳教士遍體鱗傷,刀口還在淌血,全身僅僅燒傷和烙傷就有20餘處。

    博士為他洗淨了創口,然後把一隻手帕撕成條,輕輕敷在傷處。

    博士做這一切時動作敏捷,手法熟練,活像位醫生。

    包紮完畢,博士從藥箱中取出一瓶強心劑,往神甫嘴裡滴了幾滴。

     神甫艱難地張了張嘴,有氣無力地說了句“謝謝。

    ” 博士明白傷者需要絕對靜養。

    他放下帳篷周圍的幕簾,自己又去操縱氣球了。

     盡管增加了新的乘客。

    由于事先已減去近180斤的載重,所以,氣球不借助氫氧噴嘴的加熱仍可保持平衡。

    天剛破曉,一股氣流輕輕吹着“維多利亞号”向西北偏北方向飄去。

    飛行中,弗格森博士走到昏睡的神甫跟前,仔細觀察了一會兒。

     “我們能救活他嗎?他可是上帝派來給我們作伴的呀!”獵人問博士,“你有把握嗎?” “是的,肯尼迪。

    在我們細心照料下,在這種如此純淨的空氣中,他會活過來的。

    ” “這個人受了多少罪啊!”喬動情地說,“你們知道,他在那兒做的可比我們要勇敢,竟然一個人到那些野人堆裡去!” “這點毫無疑問。

    ”獵人答道。

     整整一個白天,博士不讓任何人打擾這個不幸的人。

    病人一直昏睡不醒,其間不時發出幾聲痛苦的呻吟,似乎在寬慰弗格森博士,他仍然活着。

     傍晚時分,“維多利亞号”停了下來,在黑暗中度過了一夜。

    晚上,喬和肯尼迪輪流看護病人,弗格森值班負責大家的安全。

     第二天早晨,“維多利亞号”微微向西偏航。

    這一天,晴空萬裡,有望是個好天氣。

    病人已經能夠大點聲與他的新朋友講話了。

    帳篷四周的幕簾已掀開,他幸福地呼吸着清晨清新的空氣。

     “您感覺怎樣?”弗格森博士問他。

     “也許好些了。

    ”他答道,“但是,我的朋友,我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還一直以為是在夢中見到的你們。

    說真的,我還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們是誰?我要為你們祈禱。

    ” “我們是英國旅行家。

    ”弗格森答道,“我們正嘗試乘氣球穿越非洲大陸。

    我們路過那兒的時候,有幸救了您。

    ” “科學界有科學界的英雄啊。

    ”傳教士說。

     “宗教界也有宗教界的殉道者呀!”蘇格蘭人應了一句。

     “您是傳教士?”博士問。

     “我是天主教遣使會傳道團的神甫。

    上帝把你們派到我這兒來,我真感謝上帝!可是我的生命已經不屬于我自己了。

    好了,你們剛剛從歐洲來,就請給我講講歐洲,講講法國吧!我已經5年沒有得到法國的消息了。

    ” “5年!您一個人竟然在那些野人中間待了5年!”肯尼迪吃驚地叫道。

     “那是些需要拯救的靈魂。

    ”年青的神甫解釋說,“對那些愚昧無知的兄弟,隻有宗教才能開化和啟迪他們。

    ” 弗格森·弗格森滿足了傳教士的願望,給他說了好半天有關法國的事。

    教士急切地聽着博士的講述,熱淚奪眶而出。

    可憐的年青人用他那滾燙的手一會兒抓住肯尼迪的手,一會兒握着喬的手。

    博士給他煮了幾杯熱茶,他高興地喝了下去。

    這時,他有了點氣力能微微擡起身子。

    當看到自已被帶在這湛藍的天空飛行時,他欣慰地微笑了。

     “你們真是些無畏的旅行家!”他贊歎道,“你們的勇敢事業一定會成功。

    你們将見到你們的父母、朋友、祖國。

    你們……!” 話說到這兒,年青神甫已虛弱不堪,不得不讓他重新躺下來。

    他一連虛脫了幾個小時,如同死人一般動也不動。

    弗格森博士始終守在旁邊,雙手抓着他的手,臉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不安的神色。

    他感覺到這個生命在漸漸逝去。

    難道說,他們真的那麼快就要失去這位剛從劊子手的手中奪回來的人嗎?博士把這位殉道者身上那些慘不忍睹的傷口重新包紮了一遍,接着,又不得不犧牲很大部分儲備水來為病人擦身子,好使他滾燙的肢體降溫。

    總之,病人得到了弗格森博士無微不至,盡心盡力的照顧。

    最後,病人在他的懷抱中終于一點點地蘇醒過來,盡管不一定能活下去,起碼恢複了知覺。

     可憐的人睜開眼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