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挑撥離間 手足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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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天資敦厚,骨骼不清奇所緻。

    他不能舉一反三,出奇制勝,奪天地造化,采宇宙之氣,孕育自己的浩然之氣,武功自然不會出神入化了。

     林楓能夠靠自己的勤奮刻苦,擠身于二流高手之列,己屬不錯了。

     程尚武不以武功取人,他常常教導林楓說大丈夫行俠江湖,揚名立萬,靠武隻能使别人敬而遠之,靠真誠之心,才能立于不敗之地,永垂不朽。

    我派子弟,都要做一個真誠的人。

     林楓聽了師傅的話,心裡酸酸的。

    因此,練武更加刻苦,唯恐辜負師傅的一片苦心。

     又是半年,功夫還是平平,林楓有些氣餒了。

    恰在這時,林楓爹找到程方裡,要兒子回家。

    程尚武問明緣由,便同意放行。

     原來,林楓老爹經營絲綢,杭州至兖州往返奔跑,苦于手下沒有得力助手,這才想起叫回自己的兒子。

    上陣不如父子兵嘛,經商還是父子親近。

    林楓本不想跟老父親走,可又一想待在派裡再練下去,也不會有多大發展,還會招來同門的譏笑,隻好灑淚辭别。

     程尚武愛這個誠實仁厚的弟子。

    臨别時,把自己揣研多年的《青城劍譜》送給林楓,又介紹了一些練功法門,這才戀戀不舍地送弟子下山。

     一别又是五年。

    林楓已長成為二十六歲的壯小夥子了。

    幾年來忙于奔波經商,師門信息也就知之甚少,甚而到了後來,音信全無。

     今天,他正好經商從杭州歸來,路過此地,想找一店鋪吃飯,歇歇腿,這才遇上剛才那一幕。

     林楓見圍這麼多人,知在這種環境裡,有些話不便多說,拉着木瓜就往外走。

     店小二急壞了,想溜,那飯白吃,酒白喝,錢誰拿。

    叫老闆趕走我,那可不行。

    甯願再挨兩巴掌,也得伸手要錢。

     他跑上前去,截住二人,可憐兮兮,結結巴巴地道:“公子,錢還未給哪!” 林楓随手從口袋裡掏出兩錠銀子,往梁上一摔,一道白光,銀子嵌沒梁柱。

     圍觀的人乍舌不已。

     他們又找了家僻靜的鋪子,要了幾樣酒菜,邊吃邊談。

     木瓜一五一十,把事情前後經過介紹明白。

    林楓聽了大哭,口呼:“師傅死的好慘啊! 師傅,弟子若不報此仇,定遭天譴!” 木瓜見師兄如此動情,很是激動,便說:“單手抵不過雙掌。

    華山派人多,我們勢孤力單,怎能與他們相比?” 林楓默然。

     過了一會兒,林楓頭一擡,象突然想起甚高興的事似的,沖口喊出:“有了!” “什麼?” “找咱們師叔去。

    ” “師叔?對,看我差點忘了。

    ” 林楓、木瓜都聽程尚武講過,師傅有個師弟,名字叫肖雲逸,天資聰慧,武功高絕,原該繼承本派掌門,奈何他生性灑脫,喜自由自在,不喜清規戒律囿禁。

    所以,拒絕做掌門人。

    後來,他雲遊四方,廣交好友,聽說武功又進展神速,師傅幾次想請他回來,但都被拒絕了。

    最後,師叔在黃山做了隐士,過起陶淵明式的生活。

     “師叔讨厭江湖,從不願插手江湖上的事。

    去請,他肯出山嗎?”木瓜目光迷離,不敢堅信是否能請出師叔。

     林機卻信心十足,立場堅定:“他會出山的,此為本派滅頂之災,師叔應該通曉情理。

     他不出手,此仇怎報?!會出山的,師弟,隻要我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就一定能感動帥叔的。

    ” “但願他能出山。

    ” “師弟,此地離黃山不遠,我們快去吧!” “好!” 兩人付了飯錢,飛奔黃山。

     傻蛋忍着疼痛與勞累,不敢怠慢與停歇,奔走一日一夜,才回到華山。

     衆弟子見他如此狼狽,又不見師傅回來,猜到出事了。

    忽隆圍上,異口同聲:“出事啦?師傅呢?” “師傅死了。

    ” 衆弟子都呆了、怔了,片刻,放聲大哭。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

    師傅待他們思重如山,關懷倍至,如今,竟突然死去。

    他們都是鐵血漢子,能不傷心欲絕嗎?! 這時,人群中走出一人,他名叫單複,在龍相生衆多弟子中,排行老二。

    在本派中,屬一流高手。

     龍相生此次下山,本想帶他同去,闖江湖、見世面,長才智,成大氣。

    又一想,老大、老二都帶出去,家中缺少人照應,所以,才留在家中,僥幸偷生。

    不然,他武功再好,也逃脫不了習鵬的毒手。

     單複走到衆師弟前面,擺手示意:“師弟們,安靜,聽傻蛋講明了,我們才好計将安出。

    傻蛋,你說吧。

    ” 傻蛋抽抽泣泣,前前後後,原原本本把事情講了一遍。

    衆弟子聽罷,咬牙切齒,群情激憤:“血債血還,踏平青城派!” 單複卻很冷靜地說:“青城在武林中自成一派,百年不衰,武功自然有其長處,我們貿然行動,不一定得到好的結果。

    兵書雲:兵不厭詐。

    我們應該想個萬全之策才是。

    ” “二師兄,我們聽你的,你說咋辦就咋辦。

    ” 單複得意一笑,說:“我看這樣吧。

    ” ****** 十五天後。

     黃河似一脫僵野馬,桀傲不訓,力圖掙破重重關隘,去自由自在地闖蕩,它發了瘋似咆哮,吼叫。

    但當它曆經千難險阻,到了洛家渡,卻變得溫馴了,氣平了,再沒往日的兇狠。

     洛家渡,在濟南城的西北角。

    往西是綿延亘古的蘆葦蕩,往東一馬平川的白沙灘。

    古時人煙稀少,一俟到晚上,渡口很少有人走動。

    今天恰逢中秋節,月光不知是偷懶還是雲層太厚,遲遲沒有出來,渡口尤顯冷清,一隻小船泊在南岸,被昏濁的河水搓揉的搖搖晃晃,更顯蒼涼孤單。

     北岸,白沙灘上,一溜排開十幾個人,個個精幹,手持利刃,嚴陣以待。

    一溜人排前,站着個老頭,個子不高,體态不胖,套着一身青衫,風一吹,鼓漲起來,俨然一個怪物。

    他手中執劍,表情嚴肅,似心事忡忡。

    此人大有來曆。

     這是華山派的人踐約而來,果然爽快。

     青城派呢?為甚遲遲不到?是害怕或是另有陰謀?華山派人心裡都感到忐忐不安。

     單複走到老者面前,低聲說:“沙老,請您耐心再等一會。

    ” “好,再不來,我可要走人了。

    ” “會來的。

    ” 兩人正說着話,對岸傳來問詢:“對岸可是華山派的人?”音色宏量,中氣充沛,一聽便知有高手參戰。

    單複與老者都是微微一怔。

     “正是。

    華山派時刻銘記雪恥報仇之日。

    ” 對岸再無言語。

     衆人往寬闊的河面上一瞧,見一遍身白衣人踏波而來,輕功實是登峰造極,飄飄灑灑,煞是好看之極。

     “咦,青城派何時出了這般人物?”老者心下詫異,象自言自語又似在詢問,把目光投向單複。

     單複也弄不清楚,心下也吃驚不小。

    青城派裡有這等高手,看這陣仗“大漠之孤”也未必是對手。

     南岸來人不多一會兒飄然上岸。

    見華山派來了這許多人,臉上輕蔑一笑。

     單複趨步上前,用手一指:“來人可周青城派門人?” 來人“哈哈”大笑:“生死之搏,會有不愛惜生命之人嗎?不是本派之人,誰願淌這混水” “報上名姓!” “肖雲逸” “呵,‘滞灑劍客’?!”青衫老者駭然,說話的聲調變了幾變。

     “閣下大名?” “沙千裡” “噢,我當誰哪,原來閣下就是‘大漠之孤’。

    可是,我不明白,閣下啥時候加入的華山派呀?” 肖雲逸知道這個魔頭,但未謀過面,聽他自報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