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心禅魔主 狂濤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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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幾個的表面看,她們好似中氣不足,心神離散,但從眼神看卻并不是那麼回事。

    況且,治毒不像治病,治病可以把脈卻診,然後加減藥量及品種即可,治毒卻全然不同此法。

     如果不知此毒用何物能解,那千萬不能随意服藥,如果像診病那樣可能會弄巧成拙,毒未治愈卻把中毒之人推入了鬼門關。

     邱少清此時更是束手無策,他根本不懂得醫道,隻知道運氣行功。

    此時看着中毒的齊昭笑侃着說:“還等着你煉好靈芝丹藥為别人解毒,誰想藥還沒煉自己卻中毒,哎……” 蔣碧欣一聽此話,不由得高興得脫口而出:“有了——” 南海神尼猛然一愣,也好像明白了什麼似的。

     “有什麼了?”邱少清如墜五裡迷霧之中,根本搞不清這是怎麼回事。

     “隻要找人将靈芝丹藥煉成,一定能解這種毒。

    ”蔣碧欣歡快地說。

     邱少清一聽反問道:“你就知道一定成?而且,你會煉丹藥嗎?” 南海神尼此時笑了笑,說;“少俠莫急,我雖未煉成靈芝但卻煉成好多其它的丹藥,想必也能做成的。

    ” “噢——”邱少清終于明白了。

    “那神尼還呆在這裡幹什麼,快去煉丹藥呀!” “好,我這就和碧欣一道去。

    ”南海神尼說着一拉蔣碧欣便向沙灘上飛躍而去。

     丹藥煉治了整整三天,這三天時間可把邱少清忙壞了。

    祁志娟和陸雲鳳這三天由兩個丫頭照顧吃喝,但她們自己一點也不能動,渾身軟得像一團海藻,得由人幫着喂食。

     照顧鄒傑和齊昭的任務義不容辭地落到他的身上,這種事一人管一個尚可以,現在他一個照看兩個可能不那麼輕松,喂了飯還要幫着穿衣、脫衣、拉便,他長這麼大恐怕還是頭一次這樣照顧别人。

     眼下靈芝丹後,幾個恢複了三天後生活才能自理,功武雖然沒有損失,但元氣一時很難恢複。

    邱少清持此地事畢,便和南海神尼商量一番,下令啟航向來路回轉。

     這時紅日已落,幕色漸濃,大海船的主桅杆上已懸起了夜航的紅燈,廳艙内也是燈火通明。

     二三十名船夥,整帆收纜,齊聲呼喝,随着“當當”悠揚的小銅鐘響,大海船緩緩的離開了無鳥島。

     邱少清,南海神尼,以及祁志娟、陸雲風等人,俱都神情愉快的坐在廳艙内。

     因為,他們不但為南海除去了一個怪物,而且每人分到一瓶以靈石玉乳和靈芝仙草配煉的“仙芝丹”和兩粒石龍明珠,這些都是驅邪克毒的奇珍異物。

     但是,當他們由艙育看到逐漸遠離的無鳥島時,心中也不免升起一絲怅然的依戀。

     因為,他們曾在那個四周環海的孤島上,度過了值得懷念的十五天。

     第二天的絕早,他們已回到鎮海街上原先的客棧内,直到傍晚,一行十餘騎,才飛馬馳出了鎮海城向南海奔去。

     蒼藍的青天有幾點白影點綴。

    它們晃晃動動,排成幾列,是雁的隊伍,它們又不知飛向哪個海闊天空的地方。

     黑色的松濤聲像水一樣浸過來,鳥翅擊空,噗噗啦啦。

    清惠道姑、葉風等吓了一跳。

     肖妮小聲道:“這鬼地方準沒好。

    ” 清惠道姑瞅了她一眼,沒有言語。

     蓦地,一個冰冷的聲音從松林裡傳來;“你們三更半夜來我‘靜海’何為?” 清惠道姑周身的肌肉上下一哆嗦,吐出的氣息都是涼的。

    這片松林叫“靜海”,是她做夢也想不到的。

    她們隻想找個安靜的所在,料不到會闖到這裡來。

     這裡的松如波濤,果有大海之像,不過,若不經人指出,你是不會把它和“靜海”這個名字聯系起來的。

     “靜海”是武林聖地之一,天下的江湖客隻聞其名,知道其具體地方的怕沒有幾人。

     葉鳳、肖妮卻沒有她那麼怕,反倒有些欣欣然。

    雖說。

    “靜海”的“老怪物”不近人情,但“靜海”之中不光老怪物一人,聽說還有個年輕的美男人。

    細辨剛才的聲音,那顯然不是出自蒼老之口、而是青年人的聲音。

    自己與他無冤無仇,總不會出手就置人死地吧? 肖妮輕聲道:“我們是路過此處,不做什麼。

    ” 那人冷笑道:“你們分明有所圖謀,怎說不做什麼?” 葉鳳說:“我們原想找個人迹不到處修行,想不到打擾了你們。

    ” 那人“嘿嘿哈哈”地笑起來:“江湖不平靜,山林亦非安,處處有血腥。

    勸你們早回頭。

    ” 清惠道姑見對方有饒恕之意,馬上說:“我們這就退出。

    ” “晚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凡人‘靜海’者非死即殘,你們若不想死,就自割舌頭,求饒而滾。

    ” 他說得異常平靜,似乎認為這一切都那麼合理,天經地義。

     清惠道站沉默了片刻,她在苦思脫身之計。

    她深知誤入“靜海”的危險,所以不敢大意,弄不好就要葬身此處。

    世上的事說起來很怪,明明很簡單的事,聰明人卻倒要想得很深,而不那麼聰穎的人卻能直截了當的想出解決問題的辦法。

    他們往往以事論事,就能迎刃而解。

     葉風氣憤地說:“我們誤闖了你們的修身之地,已經誠心誠意地向你們明說了,而且又得到了你們的原諒,怎麼能出爾反爾,說話不算數呢?我們女人尚能做到一言出口,驷馬難追,難道你們要辱沒了自己不成?” 這就是最好的脫身之法,葉鳳的簡短的幾句話便挑起了他們之間的不和。

     剛才的那人也沒有答應不追究她們闖入“靜海”的責任。

    但他也有不懲罰她們的想法。

     葉鳳說出來,他不屑與她争辯,自然就等于默認了。

     “靜海老怪”偏要修理她們,就是不給他面子了。

     肖妮明白了葉鳳的話的妙處,便更加明白地說:“靜海是你們兩人的天下,誰說放還不是一樣嗎?” “靜海老怪”大笑起來:“兩個該死的東西,竟要挑撥我們的關系,哈哈,有趣有趣。

     我就讓你們走不成,看你們還有何法?” 葉鳳道:“你就是殺了我們也沒什麼,可你别忘了,那也等于殺了你的朋友。

    一個人失信于人,是巨大的恥辱。

    ”那人哈哈大笑起來:“你們果然聰明,那我就成全你們一次吧。

    ” “靜海老怪”怒道:“龍修,你上了她們的當了!” 龍修不以為然地說:“這一點我何嘗不知道呢?不過,你知道我的為人,有時我是喜歡上當的。

    ” “靜海老怪”哼了一聲:“你是想和我較量一下是不?” 龍修笑道:“你如何想都行。

    但有一點你要清楚,孤立的是你。

    ” 清惠道始見有龍修與老怪物作對,那她們的危險就幾乎不存在啦。

    龍修在江湖上名頭雖不大,聽說是位隐而不露的人,人們暗稱他是“無印手”。

     她松了一口氣,靜待下文。

     松林中的夜是比别處更黑的,但他們都是武林高手,目力遠勝常人,所以也能着清楚對方的神情變化。

     “靜海老怪”似乎在考慮是否要與龍修于上一仗,故而兩眼不住地翻騰。

     龍修卻神靜閑逸,如無事一般。

     老怪看不慣龍修的傲慢勁,終于氣哼哼地說:“龍修,你以為老夫不會傷你是嗎?那你可想錯了,今晚我就讓你知道老夫的厲害。

    ” 龍修笑道:“你若是能勝我,以你的殘酷勁兒八次手也出過啦,我勸你沒事最好回去睡覺,别在此熬命。

    ” 靜海老怪被龍修一激,火冒三丈,大叫一聲,如風雷電火般撲向龍修,他人憤如虎,掌舉過頂,微一抖晃,劈擊過去。

    龍修右手猛擡,向外一撥,接着推過去。

    靜海老怪一斜身,立掌砍向龍修的肩頭。

    老怪恨龍修不給他面子,每一招都使了全力,非要把他整死不可。

    龍修輕身一縱飄出丈外,随着右手一擺,驕指戳向老怪的“章門穴”,龍修的身法如風似雲,變幻不定,靜海老怪對付起來頗覺吃力。

     龍修笑道:“念我們是鄰居,我讓你一次,還是罷手吧!” “放屁!”老怪罵道:“老夫豈要占你小輩的便宜?别看你現在得意,待會兒就知姜是老的辣。

    ” 龍修冷笑道:“你既然想躺在床上做夢,我隻好讓你尿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