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海員愛德華·卡特爾船長的又一些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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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孔。
&ldquo您知道，我的孩子，&rdquo船長說道，&ldquo如果您是真心實意的話，那麼我就應當仁慈地對待您，而仁慈是不列颠人頭上所戴花冠中最明亮的寶石；請您閱讀一下英國的愛國國歌中闡述的憲法，當您找到的時候，那就是守護天使許多次為它歌唱的憲章。
做好準備！您向我提出的建議使我大吃一驚。
為什麼這樣？因為您明白，我像一條船一樣，獨自停留在這裡的海面上，沒有别的僚艇，也許我也不需要它們。
别着急！您第一次是由于一位小姐的緣故來跟我打招呼的，是她準許您來的。
現在，如果您真想要跟我交朋友的話，那麼我們就決不應該在這裡稱呼或提到這位小姐的名字。
在這之前，由于稱呼她的名字太随便了，我不知道曾經招來多少不幸，因此我現在閉口不談她。
老弟，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嗎？&rdquo &ldquo唔，吉爾斯先生，&rdquo圖茨先生回答道，&ldquo如果我有時聽不太懂您的話，請您原諒我。
不過，說實話，吉爾斯船長，要我不能提到董貝小姐，這是很為難的事。
我這裡确實有着一份十分可怕的負擔！&rdquo圖茨先生用兩隻手摸着襯衫的胸口，&ldquo我日日夜夜都感覺到它，仿佛有什麼人坐在我身上似的。
&rdquo &ldquo這就是我所提的條件，&rdquo船長說道，&ldquo老弟，如果這對于您過于苛刻的話&mdash&mdash可能是這樣的&mdash&mdash，那麼就請離開得遠遠地，改換一條航道，我們高高興興地分手吧！&rdquo &ldquo吉爾斯船長，&rdquo圖茨先生回答道，&ldquo我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過自從我第一次上您這裡，您跟我談過那些話之後，我&mdash&mdash我覺得我跟您在一起的時候想着董貝小姐，比跟其他任何人在一起的時候談到她還愉快。
所以，吉爾斯船長，如果您肯答應我跟您交朋友的話，那麼我将十分樂意遵守您所提出的條件。
我願意做一位正直的人，吉爾斯船長，&rdquo圖茨先生把伸出的手又縮回來一會兒，說道，&ldquo因此，我不得不說明，我不能不想到董貝小姐。
要我答應不想到她，這是不可能的。
&rdquo &ldquo我的孩子，&rdquo船長說道，由于圖茨先生這樣坦率的發誓，船長對他的看法比先前好多了，&ldquo人的思想像風一樣，任何人都不能在任何時候給它們擔保。
不過在講話方面，我們是不是就這樣約定了。
&rdquo &ldquo說到講話方面，吉爾斯船長，&rdquo圖茨先生回答道，&ldquo我想我是能約束自己的。
&rdquo 圖茨先生當場立刻就向卡特爾船長伸出手去；船長露出愉快和仁慈的神色，賜予他恩惠，正式同意跟他交朋友。
圖茨先生似乎由于如願以償，感到十分安慰和歡喜，在其餘的時間裡一直吃吃地笑着，直到離開為止。
在船長這方面，他對擔當庇護人的角色并沒有感到有什麼不高興的，而且他對他自己的謹慎小心和深謀遠慮是感到極為滿意的。
卡特爾船長的後一種性格雖然十分突出，可是這一天晚上他卻從磨工羅布這樣憨厚、純樸的年輕人那裡遇到一件意外的事情。
這位老實的小夥子跟船長坐在同一張桌子旁邊喝着茶；船長戴上眼鏡，極為費勁、但神情卻十分尊嚴地讀着報紙；羅布向他帶托的茶杯溫順地低下頭，并斜眼對他主人觀察了一些時候之後，打破沉默，說道： &ldquo啊！請原諒，船長，不過，也許您需要鴿子吧，是不是，先生？&rdquo &ldquo不需要，我的孩子，&rdquo船長回答道。
&ldquo因為我想把我的鴿子給處理掉，船長，&rdquo羅布說道。
&ldquo啊，真的嗎？&rdquo船長稍稍揚起他那濃密的眉毛，喊道。
&ldquo是的，我要走了，船長，如果您允許的話，&rdquo羅布說道。
&ldquo走了？你要上哪裡去？&rdquo船長轉過頭，越過眼鏡，看着他，問道。
&ldquo怎麼？難道您不知道我要離開您嗎，船長？&rdquo羅布膽怯心虛地微笑了一下，問道。
船長放下報紙，摘掉眼鏡，一動不動地注視着這位要抛棄他的人。
&ldquo啊是的，船長，我正想事先告訴您。
我原以為，您也許早已知道了，&rdquo羅布搓着手，站起來，說道，&ldquo如果您肯行個好，很快找到另一位仆人的話，那麼，船長，那對我将會是極大的方便。
我擔心，您明天早上找不到什麼人吧，船長，您認為您能找到嗎？&rdquo &ldquo這麼說，你是打算變換旗号了，是不是，我的孩子？&rdquo船長長久地細細看着他的臉孔之後，說道。
&ldquo啊，船長，您對待年輕小夥子太嚴厲了，&rdquo心地溫厚的羅布片刻間感到又委屈又憤怒，喊道，&ldquo他規規矩矩地預先告訴您，可是您卻那麼皺着眉頭，看着他，還罵他是個變節的人。
船長，您沒有任何權利辱罵一個可憐的年輕人。
不能因為我是仆人，您是主人，您就來诽謗我。
我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啦？您說吧，船長，請您告訴我，我犯了什麼罪了，好不好？&rdquo 傷心的磨工大哭起來，并用外衣袖口擦着眼睛。
&ldquo喂，船長，&rdquo受了委屈的年輕人喊道，&ldquo請給我定一個罪名吧！我是個什麼人，我做了什麼啦？我偷東西了嗎？我放火燒房子了嗎？如果我幹過這些事，那麼您為什麼不去控告我和審判我？可是，一位曾經是您的好仆人的孩子，就因為他不能為了您的利益而妨礙他自己的前程，您就敗壞他的名譽，這是什麼樣的侮辱！對于忠心耿耿的服務又是何等惡劣的報答啊！這就是為什麼一些年輕小夥子會離開正道，走入歧途的原因！我真對您感到驚奇，船長。
&rdquo 所有這些話，磨工都是淚流滿面，嚎啕大哭着說出來的，同時他又小心翼翼地往門口退去。
&ldquo這麼說，你已經找到另一個鋪位了，是不是，我的孩子？&rdquo 船長聚精會神地注視着他。
&ldquo是的，船長，就用您的話來說吧，我已經找到另一個鋪位了，&rdquo羅布哭道，一邊繼續向後退去；&ldquo一個比這裡更好的鋪位；我不需要您替我在那裡說一句好話，船長，這對我來說是幸運的，因為由于我窮，由于我不能為了您的利益而妨礙我自己的前程，您已臭罵了我一頓。
是的，我已經找到了另一個鋪位；如果我不是擔心沒有找到另外的仆人，就把您留下來的話，那麼我真願意現在就到那裡去，而不來聽您因為我窮，因為我不能為了您的利益而妨礙我自己的前程而謾罵我。
您為什麼因為我窮，因為我不能為了您的利益而妨礙我自己的前程就責怪我呢，船長，您為什麼能這樣行事呢？&rdquo&ldquo你聽我說，我的孩子，&rdquo船長心平氣和地回答道，&ldquo你最好别再說這些話。
&rdquo &ldquo唔，那麼您最好也别再對我說那些話，船長，&rdquo被惹得生氣了的無辜的人說道，并繼續後退到店鋪裡去；他的哭聲愈來愈響了；&ldquo我甯肯您抽掉我的血，也不要敗壞我的名譽！&rdquo &ldquo因為，&rdquo船長平平靜靜地繼續說道，&ldquo你也許聽說過打人用的短繩這種東西吧！&rdquo &ldquo您聽說過嗎，船長？&rdquo罵罵咧咧的磨工喊道，&ldquo沒有，我沒聽說過。
我從來沒聽說過這樣一種東西！&rdquo &ldquo唔，&rdquo船長說道，&ldquo我相信，如果你不是時刻防備着的話，那麼你将會很快熟悉它的。
我明白你的信号，我的孩子。
你可以走了。
&rdquo &ldquo這麼說，我立刻就可以走了，是不是，船長？&rdquo羅布由于取得成功而歡天喜地，喊道，&ldquo可是記住！我從沒有請求您讓我立刻就走，船長。
您不能再一次敗壞我的名譽，因為您是出于自願叫我走的。
您也沒有權利扣發我的工資，船長！&rdquo 他的主人取出錫制的茶葉罐，把應該付給磨工的錢在桌子上全部點清，因此把他所提出的最後一個問題給解決了。
羅布裝着可憐相，抽抽嗒嗒地哭泣着；他在感情
&ldquo您知道，我的孩子，&rdquo船長說道，&ldquo如果您是真心實意的話，那麼我就應當仁慈地對待您，而仁慈是不列颠人頭上所戴花冠中最明亮的寶石；請您閱讀一下英國的愛國國歌中闡述的憲法，當您找到的時候，那就是守護天使許多次為它歌唱的憲章。
做好準備！您向我提出的建議使我大吃一驚。
為什麼這樣？因為您明白，我像一條船一樣，獨自停留在這裡的海面上，沒有别的僚艇，也許我也不需要它們。
别着急！您第一次是由于一位小姐的緣故來跟我打招呼的，是她準許您來的。
現在，如果您真想要跟我交朋友的話，那麼我們就決不應該在這裡稱呼或提到這位小姐的名字。
在這之前，由于稱呼她的名字太随便了，我不知道曾經招來多少不幸，因此我現在閉口不談她。
老弟，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嗎？&rdquo &ldquo唔，吉爾斯先生，&rdquo圖茨先生回答道，&ldquo如果我有時聽不太懂您的話，請您原諒我。
不過，說實話，吉爾斯船長，要我不能提到董貝小姐，這是很為難的事。
我這裡确實有着一份十分可怕的負擔！&rdquo圖茨先生用兩隻手摸着襯衫的胸口，&ldquo我日日夜夜都感覺到它，仿佛有什麼人坐在我身上似的。
&rdquo &ldquo這就是我所提的條件，&rdquo船長說道，&ldquo老弟，如果這對于您過于苛刻的話&mdash&mdash可能是這樣的&mdash&mdash，那麼就請離開得遠遠地，改換一條航道，我們高高興興地分手吧！&rdquo &ldquo吉爾斯船長，&rdquo圖茨先生回答道，&ldquo我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過自從我第一次上您這裡，您跟我談過那些話之後，我&mdash&mdash我覺得我跟您在一起的時候想着董貝小姐，比跟其他任何人在一起的時候談到她還愉快。
所以，吉爾斯船長，如果您肯答應我跟您交朋友的話，那麼我将十分樂意遵守您所提出的條件。
我願意做一位正直的人，吉爾斯船長，&rdquo圖茨先生把伸出的手又縮回來一會兒，說道，&ldquo因此，我不得不說明，我不能不想到董貝小姐。
要我答應不想到她，這是不可能的。
&rdquo &ldquo我的孩子，&rdquo船長說道，由于圖茨先生這樣坦率的發誓，船長對他的看法比先前好多了，&ldquo人的思想像風一樣，任何人都不能在任何時候給它們擔保。
不過在講話方面，我們是不是就這樣約定了。
&rdquo &ldquo說到講話方面，吉爾斯船長，&rdquo圖茨先生回答道，&ldquo我想我是能約束自己的。
&rdquo 圖茨先生當場立刻就向卡特爾船長伸出手去；船長露出愉快和仁慈的神色，賜予他恩惠，正式同意跟他交朋友。
圖茨先生似乎由于如願以償，感到十分安慰和歡喜，在其餘的時間裡一直吃吃地笑着，直到離開為止。
在船長這方面，他對擔當庇護人的角色并沒有感到有什麼不高興的，而且他對他自己的謹慎小心和深謀遠慮是感到極為滿意的。
卡特爾船長的後一種性格雖然十分突出，可是這一天晚上他卻從磨工羅布這樣憨厚、純樸的年輕人那裡遇到一件意外的事情。
這位老實的小夥子跟船長坐在同一張桌子旁邊喝着茶；船長戴上眼鏡，極為費勁、但神情卻十分尊嚴地讀着報紙；羅布向他帶托的茶杯溫順地低下頭，并斜眼對他主人觀察了一些時候之後，打破沉默，說道： &ldquo啊！請原諒，船長，不過，也許您需要鴿子吧，是不是，先生？&rdquo &ldquo不需要，我的孩子，&rdquo船長回答道。
&ldquo因為我想把我的鴿子給處理掉，船長，&rdquo羅布說道。
&ldquo啊，真的嗎？&rdquo船長稍稍揚起他那濃密的眉毛，喊道。
&ldquo是的，我要走了，船長，如果您允許的話，&rdquo羅布說道。
&ldquo走了？你要上哪裡去？&rdquo船長轉過頭，越過眼鏡，看着他，問道。
&ldquo怎麼？難道您不知道我要離開您嗎，船長？&rdquo羅布膽怯心虛地微笑了一下，問道。
船長放下報紙，摘掉眼鏡，一動不動地注視着這位要抛棄他的人。
&ldquo啊是的，船長，我正想事先告訴您。
我原以為，您也許早已知道了，&rdquo羅布搓着手，站起來，說道，&ldquo如果您肯行個好，很快找到另一位仆人的話，那麼，船長，那對我将會是極大的方便。
我擔心，您明天早上找不到什麼人吧，船長，您認為您能找到嗎？&rdquo &ldquo這麼說，你是打算變換旗号了，是不是，我的孩子？&rdquo船長長久地細細看着他的臉孔之後，說道。
&ldquo啊，船長，您對待年輕小夥子太嚴厲了，&rdquo心地溫厚的羅布片刻間感到又委屈又憤怒，喊道，&ldquo他規規矩矩地預先告訴您，可是您卻那麼皺着眉頭，看着他，還罵他是個變節的人。
船長，您沒有任何權利辱罵一個可憐的年輕人。
不能因為我是仆人，您是主人，您就來诽謗我。
我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啦？您說吧，船長，請您告訴我，我犯了什麼罪了，好不好？&rdquo 傷心的磨工大哭起來，并用外衣袖口擦着眼睛。
&ldquo喂，船長，&rdquo受了委屈的年輕人喊道，&ldquo請給我定一個罪名吧！我是個什麼人，我做了什麼啦？我偷東西了嗎？我放火燒房子了嗎？如果我幹過這些事，那麼您為什麼不去控告我和審判我？可是，一位曾經是您的好仆人的孩子，就因為他不能為了您的利益而妨礙他自己的前程，您就敗壞他的名譽，這是什麼樣的侮辱！對于忠心耿耿的服務又是何等惡劣的報答啊！這就是為什麼一些年輕小夥子會離開正道，走入歧途的原因！我真對您感到驚奇，船長。
&rdquo 所有這些話，磨工都是淚流滿面，嚎啕大哭着說出來的，同時他又小心翼翼地往門口退去。
&ldquo這麼說，你已經找到另一個鋪位了，是不是，我的孩子？&rdquo 船長聚精會神地注視着他。
&ldquo是的，船長，就用您的話來說吧，我已經找到另一個鋪位了，&rdquo羅布哭道，一邊繼續向後退去；&ldquo一個比這裡更好的鋪位；我不需要您替我在那裡說一句好話，船長，這對我來說是幸運的，因為由于我窮，由于我不能為了您的利益而妨礙我自己的前程，您已臭罵了我一頓。
是的，我已經找到了另一個鋪位；如果我不是擔心沒有找到另外的仆人，就把您留下來的話，那麼我真願意現在就到那裡去，而不來聽您因為我窮，因為我不能為了您的利益而妨礙我自己的前程而謾罵我。
您為什麼因為我窮，因為我不能為了您的利益而妨礙我自己的前程就責怪我呢，船長，您為什麼能這樣行事呢？&rdquo&ldquo你聽我說，我的孩子，&rdquo船長心平氣和地回答道，&ldquo你最好别再說這些話。
&rdquo &ldquo唔，那麼您最好也别再對我說那些話，船長，&rdquo被惹得生氣了的無辜的人說道，并繼續後退到店鋪裡去；他的哭聲愈來愈響了；&ldquo我甯肯您抽掉我的血，也不要敗壞我的名譽！&rdquo &ldquo因為，&rdquo船長平平靜靜地繼續說道，&ldquo你也許聽說過打人用的短繩這種東西吧！&rdquo &ldquo您聽說過嗎，船長？&rdquo罵罵咧咧的磨工喊道，&ldquo沒有，我沒聽說過。
我從來沒聽說過這樣一種東西！&rdquo &ldquo唔，&rdquo船長說道，&ldquo我相信，如果你不是時刻防備着的話，那麼你将會很快熟悉它的。
我明白你的信号，我的孩子。
你可以走了。
&rdquo &ldquo這麼說，我立刻就可以走了，是不是，船長？&rdquo羅布由于取得成功而歡天喜地，喊道，&ldquo可是記住！我從沒有請求您讓我立刻就走，船長。
您不能再一次敗壞我的名譽，因為您是出于自願叫我走的。
您也沒有權利扣發我的工資，船長！&rdquo 他的主人取出錫制的茶葉罐，把應該付給磨工的錢在桌子上全部點清，因此把他所提出的最後一個問題給解決了。
羅布裝着可憐相，抽抽嗒嗒地哭泣着；他在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