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神筆

關燈
你在小時候就已經很有抱負了,可這支觀山神筆與你剛才講的故事一樣嗎?真的可以畫出地仙村古墓之門?” 孫九爺卻對此哧之以鼻:“荒唐,太荒唐了,咱們是來尋找古墓的,不能再亂彈琴了,要多提些有建設性的想法,我看這觀山神筆會不會有一個夾層?說不定在筆杆裡面藏着鑰匙。

    ” 我拿起金匣和神筆反複看了幾遍,金筆是中空的,沒有什麼夾層機關,不過我發現在金匣上卻似乎另有玄機,匣面上镂空的圖案屬于明代風格,有高山流水和人物,整體是一片石屏般的高山,山下河谷間林木茂密,另有一位仙人,在兩道石屏夾峙間的一座大山上作畫,仙人所畫的圖形似乎正是一道大門。

     我看金匣圖案中的山川上有飛燕為橋的異象,酷似“吓魂台”前的性情,如果墓門就在這道峽谷底部,也應了我先前所言——地仙村古墓必定不會距離“棺材峽”藏風納氣之處太遠,“觀山指迷賦”窮盡詭異離奇之思,多不是以常規的思路所能參悟透的,也許峽谷裡有一處特殊的所在,用那神筆真就可以畫山開路亦未可知。

     我心想反正下一步正要尋個沒有死屍的地方。

    以便使用“歸墟卦鏡”洞悉古墓之謎,此時再留在懸棺墓穴中胡思亂想無益,何不就到峽谷底部來個一舉兩得,隻要親臨其地一試,便知神筆畫門是真是假了。

     我拿定了主意,把金匣神筆一同收了,讓衆人準備找路徑下山。

    孫教授指着那巴山猿狖問我:“這家夥怎麼辦?它主人死了獨自流落荒山豈不可憐?我把它帶回北京怎樣?” 我微一沉吟,告訴孫教授這想法不可行,如今比不得以往了,路上怎麼帶野生動物?帶回去也沒辦法養在家裡,而且這巴山猿狖十年來一直在附近徘徊,說明它十分戀主,正所謂是“麋鹿還山便,麒麟給閣宜”,深山老林裡才是它的歸宿,就随它去吧。

     我勸說了一場,孫教授終于打消了他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衆人一直目送那巴山猿狖攀着峭壁隐入雲霧,這才動身出發。

     岩洞墓穴離谷底已經不遠,并且鑿有嵌壁的鳥道相通,自峭壁穿雲而下,隻見奔騰的急流怒吼着從山遊穿山經過,置身此處,猶如身處于海拔千仞的大山裂痕深處,頭頂一千多米高處的天空斷斷續續,隻是隐約可見,仿佛已經進入了一片完全與世隔絕的區域。

     峽谷底部地勢相對開闊,與峽谷中部判若兩地,上方險峻的峭壁雖窄,但是山根處的河道兩側,卻向内深深凹陷,河床邊緣全是一片片平滑如鏡的卵石,岩石縫隙中雜草野花叢生,并且生着許多叫不出名目的古怪樹種。

     這裡終年不見天日,水霧彌漫,使得附近那些植物極度陰郁,加上天氣悶熱潮濕,容易使人産生一種莫名的煩躁不安。

     我參照金匣中描繪的情景找了一陣,見峽谷中有條岔口,裡面是幹涸的青石河道,進去不深就到了盡頭,是條嵌在高山中的瀑布,不過瀑布不是改道就是幹了,已經沒有了水源,迎面隻剩下一堵溜滑的峭壁。

     在瀑布幹涸之前,已不知将這堵山壁沖刷了幾千幾萬年,平滑光潔得就如同一面石鏡,壁前有五株濃密的老樹,枝叉生得張牙舞爪,竟與金匣上的圖案極為神似,仙人用神筆畫門處,理應就是無水瀑布處的岩壁了。

     可眼前的山勢渾然一體,絕無任何人工修整過的痕迹,用毛筆在上面畫一道門就可以進去了?怎麼想也都是不太可能,除非那觀山神筆,真是一支可以描繪出奇迹的“神筆”。

     衆人到此面面相觑,誰會笨到拿着筆去山上畫門開路?回去被人知道了,“摸金校尉”的英名豈不淪為笑柄? 我想了想,對胖子說:“當年在軍區保育院的時候,咱們那的阿姨就已經看出你有藝術細胞了,别的小孩尿床都是沒品味的瞎尿,唯獨王司令你今天尿個大火車,明天尿個大輪船,每天都不帶重樣的,真是讓人佩服不已,最近這兩年我看你已經有當畢加索的潛質了,要不……你過去畫道大門讓我們欣賞欣賞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