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梁列傳第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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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能和輯諸戎,況臣奉大漢之威,而無CD4B刀一割之用乎?前世議者皆曰取三十六國,号為斷匈奴右臂。

    今西域諸國,自日之所入,莫不向化,大小欣欣,貢奉不絕,惟焉耆,龜茲獨未服從。

    臣前與官屬三十六人奉使絕域,備遭艱厄。

    自孤守疏勒,于今五載,胡夷情數,臣頗識之。

    問其城郭大小,皆言「倚漢與依天等」。

    以是效之,則蔥領可通,蔥領通則龜茲可伐。

    今宜拜龜茲侍子白霸為其國王,以步騎數百送之,與諸國連兵,歲月之間,龜茲可禽。

    以夷狄攻夷狄,計之善者也。

    臣見莎車、疏勒田地肥廣,草牧饒衍,不比敦煌、鄯善間也,兵可不費中國而糧食自足。

    且姑墨、溫宿二王,特為龜茲所置,既非其種,更相厭苦,其勢必有降反。

    若二國來降,則龜茲自破。

    願下臣章,參考行事。

    誠有萬分,死複何恨。

    臣超區區,特蒙神靈,竊冀未便僵仆,目見西域平定,陛下舉萬年之觞,薦勳祖廟,布大喜于天下。

     書奏,帝知其功可成,議欲給兵。

    平陵人徐F8B5素與超同志,上疏願奮身佐超,五年,遂以F8B5為假司馬,将馳刑及義從千人就超。

     先是,莎車以為漢兵不出,遂降于龜茲,而疏勒都尉番辰亦複反叛。

    會徐F8B5适至,超遂與F8B5擊番辰,大破之,斬首千餘級,多獲生口。

    超既破番辰,欲進攻龜茲。

    以烏孫兵強,宜曆其力,乃上言:「烏孫大國,控弦十萬,故武帝妻以公主,至孝宣皇帝,卒得其用。

    今可遣使招慰,與共合力。

    」帝納之。

    八年,拜超為将兵長史,假鼓吹幢麾。

    以徐F8B5為軍司馬,别遣衛侯李邑護送烏孫使者,賜大小昆彌以下錦帛。

     李邑始到于窴,而值龜茲攻疏勒,恐懼不敢前,因上書陳西域之功不可成,又盛毀超擁愛妻,抱愛子,安樂外國,無内顧心。

    超聞之,歎曰:「身非曾參而有三至之讒,恐見疑于當時矣。

    」遂去其妻。

    帝知超忠,乃切責邑曰:「縱超擁愛妻,抱愛子,思歸之士千餘人,何能盡與超同心乎?」令邑詣超受節度。

    诏超:「若邑任在外者,便留與從事。

    」超即遣邑将烏孫侍子還京師。

    徐F8B5謂超曰:「邑前親毀君,欲敗西域,今何不緣诏書留之,更遣它吏送侍子乎?」超曰:「是何言之陋也!以邑毀超,故今遣之。

    内省不疚,何恤人言!快意留之,非忠臣也。

    」 明年,複遣假司馬和恭等四人将兵八百諧超,超因發疏勒、于窴兵擊莎車。

    莎車陰通使疏勒王忠,啖以重利,忠遂反從之,西保烏即城。

    超乃更立其府丞成大為疏勒王,悉發其不反者以攻忠。

    積半歲,而康居遣精兵救之,超不能下。

    是時,月氏新與康居婚,相親,超乃使使多赍錦帛遺月氏王,令曉示康居王,康居王乃罷兵,執忠以歸其國,烏即城遂降于超。

     後三年,忠說康居王借兵,還據損中,密與龜茲謀,遣使詐降于超。

    超内知其奸而外僞許之。

    忠大喜,即從輕猗詣超。

    超密勒兵待之,為供張設樂,酒行,乃叱吏縛忠斬之。

    因擊破其衆,殺七百餘人,南道于是遂通。

     明年,超發于窴諸國兵二萬五千人,複擊莎車。

    而龜茲王遣左将軍發溫宿、姑墨、尉頭合五萬人求之。

    超召将校及于窴王議曰:「今兵少不敵,其計莫若各散去。

    于窴從是而東,長史亦于此西歸,可須夜鼓聲而發。

    」陰緩所得生口。

    龜茲王聞之大喜,自以萬騎于西界遮超,溫宿王将八千騎于東界徼于窴。

    超知二虜已出,密召諸部勒兵,雞鳴馳赴莎車營,胡大驚亂奔走,追斬五千餘級,大獲其馬畜财物。

    莎車遂将,龜茲等因各退散,自是威震西域。

     初,月氏嘗助漢擊車師有功,是歲貢奉珍寶、符拔、師子,因求漢公主。

    超拒還其使,由是怨恨。

    永元二年,月氏遣其副王謝将兵七萬攻超。

    超衆少,皆大恐。

    超譬軍士曰:「月氏兵雖多,然數千裡逾蔥領來,非有運輸,何足憂邪?但當收谷堅守,彼饑窮自降,不過數十日決矣。

    」謝遂前攻超,不下,又抄掠無所得。

    超度其糧将盡,必從龜茲求救,乃遣兵數百于東界要之。

    謝果遣騎赍金銀珠玉以賂龜茲。

    超伏兵庶擊,盡殺之,持其使首以示謝。

    謝大驚,即遣使請罪,願得生歸。

    超縱遣之。

    月氏由是大震,歲奉貢獻。

     明年,龜茲、姑墨、溫宿皆降,乃以超為都護,徐F8B5為長史。

    拜白霸為龜茲王,遣司馬姚光送之。

    超與光共脅龜茲廢其王尤利多而立白霸,使光将尤利多還詣京師。

    超居龜茲它乾城,徐F8B5屯疏勒。

    西域唯焉耆、危須、尉犁以前沒都護,懷二心,其餘悉定。

     六年秋,超遂發龜茲、鄯善等八國兵合七萬人,及吏士賈客千四百人讨焉耆。

    兵到尉犁界,而遣曉說焉耆、尉犁、危須曰:「都護來者,欲鎮撫三國。

    即欲改過向善,宜遣大人來迎,當賞賜王侯已下,事畢即還。

    今賜王彩五百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