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五行封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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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

     宸随雲身化銀龍,向陣法中心的傀儡擊下,滿空水花飛落,五道彩光陡然一盛,織成一道密不透風的網,向那條矯空的銀龍罩去。

    宸随雲身形竟淩空一折,向湖中橫掠而出,那張大網頓時撲了個空,而宸随雲長袖微舉,就見他肩頭的檀香獸輕輕甩了甩那碩大的尾巴,漫天紫芒如流星經天,竟避開了五色巨網的籠罩,向潭心傀儡刺下。

     五色巨網欲要撤回,卻已然不及,就聽砰的一聲輕響,那張五色巨網竟如春冰向火,瞬間融化得無影無蹤。

    就在漫天紫芒就要透入傀儡身體的一瞬,那已消失的巨網仿佛從傀儡體内迸發而出,瞬間蓬散開去,将傀儡團團籠罩。

     噗噗之聲連綿不絕,每一根紫芒都刺在了五色巨網之上,然而那銳利無匹的紫芒竟宛如沾上了極其灼熱之物,竟發出一陣劇烈的顫抖,随即從頭到尾,寸寸化為灰燼,散落湖波之中。

     宸随雲望着動蕩湖波,微笑收手。

    衆人心中一塊石頭方才落了地。

     顔無柔禁不住笑道:“教主這次該放心了吧,天下就算有再高的高手,隻怕也及不上教主的八成,連教主都無法突破這五行封魔之陣,看來就算是神仙下凡,也取不走那人的性命了。

    ” 宸随雲笑容仍在,但目光卻沉了下去:“無柔,你将我交給你們的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 顔無柔還想争辯什麼,就見宸随雲輕輕撫了撫檀香獸,道:“現在呢?”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再次淩波而起,又是一片紫芒發出,招式并未有絲毫改變,隻是那紫影中,竟夾雜了一抹詭異的紅光!顔無柔本能的将絲線緊緊握住,那一片令人窒息的寒意中,她所能做的,就是按照教主的指點,将五形封魔陣運轉到最高強度! 紫影中,那紅光漸漸變強,最後無所不包,将眼前一切染成一片血海。

     顔無柔忍不住閉上了雙眼,然而那紅光卻仿佛能直透人心一般,深深刺入骨髓,讓人感到一種深深的恐怖。

     一種來自血髓深處的恐怖,仿佛諸天神魔,都将在這道紅光中,降臨凡塵。

     顔無柔握住絲線的手竟忍不住顫抖起來,突然一陣極其強悍的力量狂掃而至,她還沒來得及抵抗,手中的絲線竟砰然斷裂,她的身子如被重擊,遠遠的飛了出去。

     她似乎是暈眩了片刻,才清醒過來。

    她試着将内息運轉全身,發現自己并未受傷,然而剛才那種恐懼依舊附骨難去——那是一種仿佛眼睜睜看着自己鮮血流幹、經脈俱碎的恐懼。

     那道紅光隻應來自煉獄,決不應重現人間。

     “你怎麼了,傷得重不重?”她霍然擡頭,眼前卻是任長風那張嬉皮笑臉的面孔。

    他手中的絲線也已崩斷,看來剛才每個人的經曆都和她一樣——隻是難得他還笑得出來。

     顔無柔厭惡的推開他,向宸随雲望去。

     宸随雲靜靜的站在幽潭中,并不說話。

    碧綠的水氣在他身邊環繞,他身上長長的纓絡也停止了飛舞,垂落在水面上。

     他手中捧着一堆沾滿油彩的碎片。

    碎片已破碎得不成樣子,隻有那半片紅纓,讓人勉強看出,這正是那傀儡的頭顱。

     顔無柔的心沉了下去。

     大五行封魔陣,最終還是失敗了,雖然是敗在教主手中,但宸随雲的神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旁邊三鬼仙、五閻羅已跪了下去:“屬下結陣不力,請教主降罰。

    ” 顔無柔正要随着跪下,宸随雲輕輕一揮袖,大家就不由自主地又站了起來。

     隻見他淡淡道:“你們不必自責,此陣失利與你們無關,而是陣法本身就有緻命的缺陷。

    ” 顔無柔一怔,傳說中的上古法陣,竟然也有緻命缺陷麼? 宸随雲注視着手中的碎片,嘴角浮起一縷譏诮的笑意:“傳說中,炎帝的愛女最終還是死去了,就意味着此陣并非沒有破法。

    我的師父曾告訴我,此陣的破法就是另一種極為殘忍的法術——血魔搜魂術。

    ” 衆人都是一驚:“血魔搜魂術?” 宸随雲道:“修練過這種法術的人,能在瞬間激發出強于平時數倍的力量,既可以頃刻擊殺一位絕頂高手,也可以破壞本來完美無缺的法陣。

    隻是這種法術一旦修煉,就要噬血為生,不僅成為人人得而誅之的血魔,還要時時承受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

    而這種法術一旦全力運用,會面臨極大的危險,輕則武功全失,重則當場喪命。

    就算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普天之下,也隻有極少數人能修成此法。

    據我所知,當今世上,習過此法的人,隻有九個。

    ” 顔無柔疑然道:“那教主的意思是?” 宸随雲望着她,微笑道:“我的意思,就是讓你們留在此處,繼續演練此陣,而我,則要下山去找這些血魔搜魂術的修習者。

    或者,殺掉他們以絕後患;或者,證明他們就算使用此法,也還遠遠不到破壞五行封魔陣的程度。

    ” 顔無柔秀眉皺起,透出一絲擔憂:“人海茫茫,教主到哪裡去找?” 宸随雲臉色沉下,眸中浮起一絲寒意:“不必,我能準确的感知他們每一個人的方位。

    ” 顔無柔不解地道:“這,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