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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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真是一種奇妙的生物。

     這幾天要不是中間卡了個拼命照料大家的神谷,待得烏拉拉身體恢複了大概,兵五常就會找烏拉拉一決生死。

     現在時間拖久了,大家也一起輪流使用“天衣無縫”療傷,一起吃了不計其數的飯,突然要開口說要賭命對幹,反而不大好意思。

     離奇的是,有着大逃犯之名的烏拉拉竟也不急着逃。

    反而每天若無其事的調養着身體,看漫畫。

    兵五常隻好不上不下的僵在那邊。

     與其說兵五常是在監視烏拉拉,不如說他是一條無奈的跟屁蟲。

     剛剛提起了宮本武藏,又讓兵五常想起了不愉快的回憶。

    夾起大阪燒上的一塊幹貝放進嘴裡,再喝一大口冰啤酒,兵五常突然瞪着烏拉拉,打了個酒嗝嗆道:“喂!逃犯,那天晚上你真的以為,憑你也可以打赢宮本武藏?” 烏拉拉夾着小菜,與哥哥之間的回憶再度浮現。

     “或許,他是無敵的。

    ”烏拉拉坦白說。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敢挑戰?”兵五常咄咄逼人。

     “因為我不怕失敗。

    ”烏拉拉微笑。

     此話一出,兵五常愣住,阚香愁哈哈大笑。

     “不怕失敗?說的倒輕松,我這輩子還從沒見過輸掉決鬥還跪地求饒的——英、雄!”兵五常用力反駁的時候,眼睛不由自主回避了神谷的視線。

     “我不怕失敗,但我怕死啊。

    ”烏拉拉舉起酒杯,爽朗大笑:“比起早死的英雄,彈吉它更适合我啊。

    ” 神谷也跟着笑。

     無論如何都不想死的意念,因恐懼喪失語言能力的神谷再清楚不過。

     為了“英雄”二字,一味抛棄生命,想起來其實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隻有真正懂得珍惜生命,願意求饒,慶幸苟延殘揣的人,才能給人溫暖。

     “說得好!敬怕死!”隻見阚香愁罕見的舉起酒杯,與烏拉拉幹了一杯。

     看到這一幕,兵五常再也按耐不住。

     此時不提,更待何時! “說到這裡。

    ”兵五常重重放下酒杯。

     氣氛一變,肅殺之氣毫不掩飾的從兵五常的眼睛中流曳而出。

     兵五常嚴肅的瞪着烏拉拉,說:“大逃犯,别以為你真跟我們交上了朋友,現在我倆身上的傷勢都好得差不多,這頓飯後,你我再對一杯酒,就直接在這裡開打!” 神谷一驚,卻見烏拉拉嬉皮笑臉,說道:“傻瓜,真動起手來,我當然不是你們的對手啦,想幹掉我機會多的是,就當我被你們抓到啦。

    反正大長老不都說了嗎?可以先抓我回去反省,然後你們再去殺我哥哥——反正我是不擔心他啦!” “……”兵五常咬着牙。

     烏拉拉這番自矮身份的說辭也有道理,害耿直的兵五常一時不知如何接話。

     “這提議不錯啊。

    ”阚香愁聳聳肩,幹脆斜身躺在長長的寬椅上。

     氣氛再度輕松起來,兵五常無法一鼓作氣開打,隻好憋着氣灌了瓶酒。

     “先說好了,等一下倪楚楚來這裡跟我們彙合,看到你這個大逃犯,會不會一時沖動就地殺死你,我可不敢保證。

    ”兵五常冷冷說道,将空酒瓶丢在地上,喊道:“啤酒!再來一打!” 自從東京站地下皇城一别後,喜歡一個人靜靜的倪楚楚,就隻有用手機跟兵五常與阚香愁保持聯絡。

    兵五常受重傷自覺丢臉,當然沒催促倪楚楚見面。

     “好啊。

    如果真的打起來了,那也沒辦法啊。

    ”烏拉拉吐吐舌頭。

     說曹操,曹操到。

     隻見穿着寬大長袍的倪楚楚拾階而上,站在樓梯口找尋兵五常一行人。

    她的手中拿着一本宮本喜四朗寫的《喂!你幹嘛讨厭自己?》,那是上次烏拉拉在忙碌的作戰中,不忘推薦給倪楚楚的課外讀物。

     倪楚楚皺着眉頭,慢慢走了過來,臉色越來越難看。

     兵五常心中盤算,等一下倪楚楚突然發難,自己該怎樣保持武者風範——即不讓烏拉拉逃走,又維持住倪楚楚與烏拉拉的一打一局面。

     “都吃喝了這麼多,有沒有把我放在眼底啊?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