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寶石孕奇文太平天國 名棋逢敵手獬面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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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寶石孕奇文太平天國名棋逢敵手獬面藤兵 洪秀全既得嶽州、漢陽等處,一鼓而下,直薄武昌。

    武昌的制台赫德,撫台常大淳,早已吓得呆若木雞,隻好去把李臬台請去商量,要他去把一子一女喚來,保那危城。

     原來那位李臬台的名字,叫做聲鑒,河南人氏。

    他的兒子,名叫孟群,非但文武全材,且以候選道台的資格,在他原籍辦理同善堂的事務,輿論極佳極桂。

    他的妹子,名叫金鳳,幼年時候,曾得異人傳授,能知呼風喚雨之術、倒海移江之法。

    因奉師令,誓不嫁人,所以隻在家中侍奉老母,平常是足不出閨門一步的。

    豈知那位李聲鑒廉訪,也有幾分武藝。

    雖然已有六十八歲的年紀,卻還老當益壯,每每自己稱能。

    平生最恨邪術,因此不甚喜歡他的那位千金。

     這天一見制台、撫台二人要他去召他的子女,前來禦敵,他就大不為然來。

    當下翹起胡子的答道:“二位大帥,要把這個守城退敵的責任交付司裡身上;司裡受國恩深,位至臬司,又蒙二位大帥如此相看,應負守土之責,若命司裡辦理此事,司裡決不敢說一個不字。

    若是要命司裡去召我那不肖女兒,來用她那邪術,司裡誓死不為。

    ”李臬台在他說話的時候,聲如洪鐘,目如急電,似乎還在氣烘烘的樣兒,大有怪着兩位上司,隻重他那女兒的邪術不重他的武藝之意。

     當時的一督一撫,既見李臬台肯去負責,隻要能夠守域退敵,去不去召他的女兒前來都是一樣。

    便去恭維了李臬台幾句,立即會銜委他兼着全省營務處,以及水陸總統之責,連那本省的提台,也得歸他節制。

    李臬台至此,方才當面就謝了委,馬上回到他的臬台衙門,即使文案寫了一個招安的谕帖,命人送到洪秀全的軍中,要取回話。

     那時洪秀全的本人,還在漢陽。

    當下看了李臬台的谕帖,便一面交與李秀成去看;一面跟着對大家冷笑了一聲道:“這個姓李的,恐怕還在做他的夢呢。

    現在他們的這座武昌城池,不但仿佛已在我們手中一樣,就是那座北京城,指日也要姓洪的了。

    這個姓李的可真有些老糊塗的了。

    ”大家聽說,自然一齊附和幾句。

     李秀成等得看完了那個谕帖,方才叫着洪秀全道:“千歲,我們此次的破嶽州,占漢陽,雖是遵照錢軍師的火攻之計,方始有此順利,但也關乎天意。

    ” 洪秀全聽了,忙接口問道:“甚麼天意,我怎麼沒有知道。

    “洪秀全問了這句,不待李秀成答話,他又忽然的笑了起來道:“大概就是我們天父的恩典吧。

    你說天意,似乎還覺有些含混。

    ” 李秀成聽說,連連也改口的笑答道:“我說的天意,正是我們天父之意。

    ” 洪秀全點頭道:“這才對了。

    副軍師快說你的說話。

    ” 李秀成道:“聽說嶽州地方,在一個月之前,那座城隍廟裡,每夜必有數百野鬼的哭聲。

    那裡居民,無不聽見。

    直待我們得了嶽州,封刀之後,方停哭聲。

    此地漢陽城的一座關帝廟前,本有一塔,也在我們入城的三天以前,忽然無緣無故的自陷下去。

    鄰近居民,掘出一塊石碣,上有‘辰火天明,金鐵争嗚,越王過漢,東國太平’的十六個字樣,可惜已被地方官吏藏過。

    既是我們的這位天父這般顯靈,似乎稍免一些殺戮,以體天父好生之心才是。

    現在李臬台既來招安,也是他的先禮後兵之處。

    我們不妨也回一個谕帖,命他獻城投降,免得塗炭生靈。

    ” 洪秀全聽了這話,并不贊成去回谕帖之事。

    單去急下一令,說是無論軍民人等,能将那塊石碣獻上,立賞千金。

     李秀成便自己作主,就在李臬台的那個谕帖之上,批上三日之内獻城,可饒爾命十個大字,付與來人去訖。

    又對洪秀全說道:“千歲快快下令、可命衆将趕造浮橋的工具,我們三天之後,要取武昌。

    ” 洪秀全聽了一愕道:“怎麼?還要搭浮橋不成。

    ” 李秀成道:“我能預料我們的錢軍師和楊秀清的兩路人馬,三天之後必到此地。

    武昌是長江的上遊,城裡縱沒甚麼良将、也因地勢關系,并不比較長沙容易。

    ” 洪秀全聽說,方才傳令衆将,聽命各人部下,限期預備浮橋工具。

    三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