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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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司參議,文名重一時。

     世宗詔除樂戶等籍 雍正丁未,世宗諭內閣轉知晉、浙、皖督撫曰:「山西之樂戶,浙江之惰民,皆除其賤籍,使為良民。

    近聞江南徽州府則有伴儅,寧國府則有世僕,本地呼為細民,幾與樂戶、惰民相等。

    又其甚者,如二姓丁戶村莊相等,而此姓乃係彼姓伴儅世僕,凡彼姓有婚喪之事,此姓即往服役,稍有不合,加以箠楚。

    及訊其僕役起自何時,則皆茫然無考,非有上下之分,不過相沿惡習耳。

    著該督查明,定議具奏。

    」尋由禮部議準安慶巡撫魏廷珍遵旨議奏:「江南徽、寧等處,向有伴儅世僕名色,請嗣後紳衿之家,典買奴僕,有文契可考,未經購身者,本身及子孫俱聽從伊主役使。

    至年代久遠,文契無存,不受主家豢養者,概不得以世僕名之,永行嚴禁。

    」從之。

     莊某著長隨論 況夔笙太守周頤嘗寓金陵,一日,於東牌樓匢董攤購書二冊,一九峯書院本《中州樂府》,後為朱古微侍郎據以覆刻。

    一寫本《長隨論》,前序略雲:「《偏途福》,又名《仕途軌範》,俗曰《長隨論》。

    曩餘寄跡漣水官廨,見有《長隨福》一書,友人置之案頭,據載,國朝莊有恭作,相傳已久。

    開卷瀏覽,撥宂迻錄。

    其篇之語易解,所載之法易明,所述之言頗有淺俗之句,惟是初入長隨之諸君子,不可不加意溫習。

    類如卷中十要一節,十不可一節,呈詞分別刑錢一節,用印信條款一節,禮部鑄印局一節,國家喜詔遺詔一節,皆文墨之要訣。

    又梆點金鼓一節,朝賀祭祀一節,柬帖稱呼一節,皆典禮之要訣。

    又接詔迎官一節,驛遞差徭一節,綵觴宴會一節,鋪墊親隨一節,皆差務之要訣。

    至於監獄班館,紅衣督護,尤為防範攸關,不可稍涉疏忽。

    是書條分縷析,理明詞達,令讀者觸目會心,易於傚法者也。

    同治戊辰六月,北平劉炳麟錄於祝其捐局。

    」序後一則略雲:「莊先生諱有恭,廣東人,乾隆己未科狀元。

    未第時,父為蘇州府司閽。

    及第後,仍執司如故,經太守婉謝,不肯歸。

    嗣先生督學江蘇,太守親送江陰使署,為封翁焉。

    【舊例,長隨之子毋許應試。

    據光緒丙子科某省有捷秋闈者,計偕入都,同鄉官不肯出印結,竟不得覆試。

    而莊不然,詎當時尚可通融,視輓季稍忠厚耶?】是書於州縣衙門公事程式,記載至詳。

    」 霍集占子為奴 回部霍集占之子某,高宗以賜傅文忠宅為奴。

    文襄王福康安委任之,招攬事權,頗為殷富。

    回部王公朝貢至者,叩拜其門,某坐受之,主僕之禮儼如也。

     蘇撫司閽侮褚筠心 吳中褚筠心學士居憂在籍,一日,乘輿出答客,經閶門隘巷,止容一輿,對面有一華輿突來,從以豪僕三四,高聲喝令讓道。

    褚輿夫不退,兩輿遂對立,彼此互詈。

    輿中人大怒,嗾僕毆之,將褚輿擊毀,曳之出,則無頂帶之布素老人也,益肆拳腳,衣冠盡裂,鬚去其半,怒罵而去。

    問之,則撫署中人。

    時撫軍為褚之小門生,褚大憤,徑詣撫署。

    撫軍出見之,大駭。

    褚告以故,撫軍惶悚請罪,責問何人出署,則某司閽赴妓席未回,眾不敢隱。

    撫軍益愧怒,立出殊簽,鎖繫而至,傳令巡捕,即在廳前階下痛杖,無庸計數,以無聲息方止。

    未四十,已斃杖下。

    即登門負荊。

    自是而各署僕役,相戒斂迹,無敢肆橫矣。

     畢秋帆改歌僮為僕 五雲者,丹徒王夢樓太守文治所蓄歌僮,曰素雲、寶雲、輕雲、綠雲、鮮雲也,年俱十二三,垂髫纖足,善歌舞。

    越數年,五雲漸長成矣,惟輕雲、綠雲、鮮雲遣去,自攜素雲、寶雲至湖北,贈畢秋帆制府。

    畢審視之,則男子也,大笑,乃謂兩雲曰:「吾為汝開放之。

    」乃薙其頭,放其足,使為僕。

     袁子才遣僕 袁子才有僕曰琴書,給事八年矣。

    一日,方灑掃,顏色憔悴,若重有憂者,袖中遺一小紙條於地。

    袁拾視之,有詩二語曰:「灑掃幾時新隸學,性情那得舊人知?」袁知其有求去意,為改「幾時」曰「應教」,「那得」曰「惟有」,而足成之,焚其券,並作詩以遣之去,有「交還鑰鎖知誰託?欲掃樓臺誤喚名」之句。

    琴書跪辭,至泣下。

    後琴書有孫,亦事子才之孫又村明府棠。

    又村嘗攝上海縣篆,粵寇之亂,主僕同殉焉。

     金冬心攜傔從以遊 錢塘金冬心,名農,以書畫遨嬉名勝四十餘年。

    所攜傔從亦各擅一藝,甬東朱龍善琢硯,新安張喜子精界烏絲闌,會稽鄭小邑兒工鈔書,吳趨莊閨郎操縵能理琴曲,涇陽蔡春解歌元、白《新樂府》,皆庸保都養之錚佼者也。

     黑王送和珅壽儀 乾隆末,交河王某充粵海關司閽,性迂曲,不甚得主人歡,儕輩有私獲,往往不得與,人因以黑王呼之。

    某年夏,病痢甚劇,穢液污衣袴。

    及愈,澣之於江,時嗅之以鼻,蓋以辨其污之淨否也。

    時泊於江上者,有大船二泊焉,見王作頻嗅狀,遙伸兩指示之。

    王不解,仍且澣且嗅。

    舟人又易以五指,王仍不解,則揮兩手答之,意謂若所雲吾不了了也,舟人乃已。

    是夜,舟人忽至王寓,出萬金券授之。

    王大駭,詰其故,舟人曰:「晝間已許我於江幹矣,問何為!」王愈疑,知其中必有說,姑受其金,私詢之儕輩,儕輩曰:「此私販硫磺者也。

    泊舟之處,水中必有磺味,彼見君頻嗅,疑已窺見其私,故伸指以示意耳。

    今既以金來,受之無妨也。

    」 王既驟得鉅金,則數購珍物奉主母。

    嘉慶己未,和珅壽辰期近,其主母以王能,為言於主人,使入都緻儀物。

    中途患病,誤其期,王自度歸必受譴,逃亦非計,方旁皇無策,而和已奉旨查辦矣。

    王乃馳書白主人,詭言至京後,聞和惡耗,故置儀物弗進,徐以觀其後,今和果得禍,主人庶幾免矣。

    主人得書,大喜過望。

    和既敗,羽黨多被株累,凡名在祝壽簿冊者,幾皆不免,而黑王之主人獨無恙,則黑王之功也。

     和珅府中之三爺 和珅當國時,其三爺且甚豪。

    三爺者,為僕所役使之人,重儓也。

    僕稱二爺,故重儓稱三爺。

    寧羌守備張某嘗奉陝撫令,齎二十萬金饋和珅,既投書,日偵探不得耗,費銀五千餘,始見一年少麗服奴出,問白者黃者,某以銀對。

    奴顧左右,令收之外庫,授一名柬,曰:「可以此還報,答書另發矣。

    」某意奴非司閽人,必和之心腹。

    或笑曰:「此三爺耳。

    其心腹司閽,豈數千金能見顏色。

    」是時天下承平,物力殷富,獻媚者誇多爭勝,若以數萬金進,不值一盼也。

     道光乙未,蘇州許某在都,遇一叟於茶肆,叟告之曰:「予故和府三爺也。

    當中堂用事時,聲勢赫然,凡四方之獻物者,皆有副貢,與進上之物無二,甚有加美於正貢者。

    司閽人劉某髮種種,人稱劉禿子,與督撫抗衡,或相約為兄弟,司道以下望而卻步,必贈吾輩以重金,始為之先容,尤必厚贈劉。

    金人,始獲接歡笑,代通刺,達主人。

    封疆大吏入都,可晉謁一二次。

    藩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