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以天雷怒火之勢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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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理由懷疑,這個身體裡還藏着某種詭異的思想,因為在楓割寺救醒藤迦之後,她對我叙述的故事真摯動人,并且千年修行之後,思想境界早就一步登天,進入半仙半神的層面,絕不會是現在這種詭谲奸詐的形像。

     “你是誰?”我敏感地意識到,在她的軀體裡明顯地藏着另一個人的思想,那個人是全然陌生的,自己從來沒見過。

     這一點讓我駭然不已,畢竟這是在一個極其陌生的環境裡,如果再有其它靈魂加進來的話,必定會讓蘇倫生還的可能性銳減。

     “我是誰?日本皇室公主藤迦啊?”她桀桀怪笑着。

     我強抑着拔刀的沖動:“你不是藤迦,更不是蘇倫,你是——”近在咫尺之間,她的眉目之間散發出越來越強的暴戾之氣。

    在我腦子裡正急速追憶着日本著名忍者花名冊上的那些千奇百怪的名字。

     “女性、邪惡、非正常死亡、與皇室有關、與藤迦公主有關……這幾個排列特點結合在一起,隻有一個名字最最符合,那就是傳說中的‘新月龍象派’忍者的聖女天象十兵衛,那個與天皇在‘扶桑神樹島’的‘日出天坑’一夕缱绻生下藤迦的人。

    ” “人忍”天象十兵衛其人,在日本忍者世界裡相當有名,與“天忍”古城敖、“地忍”龍雪野子并稱為“富士山三大神”,這些曆史在日本教科書裡都有提及過,更是日本劍俠小說最多被引用并推崇的對象。

     “我是誰?你知道?你真的知道?”她的笑聲越來越詭異。

     “天象十兵衛。

    ”我全力戒備,不敢再有一絲一毫的放松。

     她“啊”的一聲瞪圓了眼睛,随即仰天長嘯,震得我的耳膜嗡嗡作響。

    的确,她剛剛反擊我時露出的武功,是藤迦和蘇倫都不可能具備的,而是日本柔道裡最高明的手段。

     白袍人一起向後退卻,雙掌連拍,不斷發出“噼噼啪啪”的脆響,借以抵消笑聲帶來的威懾力。

    當十七名高手一起拍掌時,與嘯聲忽高忽低地抗衡着,四面的金屬壁也仿佛被震得晃蕩起來。

     她并沒有把白袍人放在眼裡,轉身向着這個巨大的機械體,目光銳利得像一把精鋼冷劍,要把所有的齒輪一劍刺穿似的。

     冠南五郎與葉薩克緩緩地步下金屬階梯,如此危急的情況下,他們居然還在一邊走一邊說笑,比登山旅遊的漫步者更為悠閑。

     “我,天象十兵衛,還活着……還活着,曆久彌新,百年不死,而且要永遠活下去,與天地永生。

    這個世界,是屬于我的,屬于我的……那時候,我就不再是我,而是……而是…()…”下面的話,淹沒在她的瘋狂笑聲裡。

     陡然間,她的狂笑變成了與“獅子吼”類似的聲音,“嗡嗡嗡嗡”的回聲從四面的金屬壁上反彈回來,激蕩跌宕,悠悠不絕,與穹頂上反射回來的笑聲融合為一種雄渾猛烈的交響樂。

     白袍人的包圍圈已經後撤五步,但在這種吼叫聲裡,有三個人最先支持不住,向後直摔了出去,重重地跌在金屬壁下。

     靈魂的傳承與寄托本來就是一個寬泛的話題,異術界對此的争論已經持續了一千多年,卻始終沒有令人信服的結果。

     從邏輯關系上可以這樣推測,藤迦是一個複雜的多思想體,最先是來自于天象十兵衛的血脈遺傳,後來添加了千年女僧、鑒真大師女弟子的思想,最後一點,才是屬于她自己的。

    當藤迦在楓割寺死于忍者聯盟的圍攻後,靈魂飄逸出來,被古琴收容。

     此刻,并非隻有一條靈魂被禁锢,而可能是兩條或者三條同時存在,現在,它們已經同時進入了蘇倫的身體。

     靈狐五百年成人,靈蛇一千年成仙,在持續不斷的禁锢、釋放、修煉、學習過程中,天象十兵衛已經不再是當年被幕府軍閥所操控的“人忍”,而是一個渴望自由的絕世高手。

     “待得秋來九月八,我花開時百花殺。

    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步下金屬階梯的冠南五郎雙手合什在xiong前,一個字一個字地吟誦着,飽含激情。

    那首吟詠菊花以言志的唐詩,向來被中日兩國文學家所欣賞,至今不衰。

     他的氣定神閑與天象十兵衛的冷漠狂暴恰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葉薩克跟在他身後五步之外,左臂挽着一把銀se的古式弦弓,右手裡攥着三支銀se尾羽的長箭。

     “跟我走,我能給你一切。

    ”她不再看我,卻始終重複着這句話。

     “走?你能走得了嗎?”冠南五郎接過話去,大步而來,一股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