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鬼墓綠洲來的女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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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半夜我是被沙漠的夜間嚴寒凍醒的。

    當時我穿的隻是普通6軍作訓服根本無法抵禦攝氏零下十幾度的寒冷。

    向前或者向後都至少有十公裡路程需要跋涉而我的兩條腿都被彈片擦傷每走一步傷口就流血不止。

    ” 我了解她說的情況在沙漠裡離開汽車和駱駝唯一的結果就是死——早死或者晚死。

     “誰救了你?或者說你遇到了誰?”我替她倒茶順便問了一句。

     茫茫沙漠一直被人稱為“死亡之海”酷熱、嚴寒、缺水、毒蠍以上列舉的每一個因素都能輕易緻人于死地。

     葉溪捧着杯子向後仰着任自己的長懸垂着順滑如漆黑的流瀑。

    她很會講故事懂得在設置完懸念之後稍停一會兒不斷提升聽衆們的渴望。

     一個漂亮的中國女孩子身處戰後的伊拉克沙漠周遭說不清什麼時候就會有“紅龍”的黨羽或者趁火打劫的民兵跳出來。

    等待她的将會是死亡——或者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噩夢。

    不過我堅信她的故事将是另外一個奇特的版本否則今天也不會困惑無比地出現在我的小樓裡。

     關伯全神貫注地望着她急切地期待下文他已經被吸引住了。

     “我看見了海市蜃樓。

    ”她臉上掠過一片茫然。

     關伯陡然“哧”的笑出聲來大聲駁斥:“海市蜃樓?開什麼玩笑?” 她已經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當時的情景必定對她造成了巨大的震撼所以至今回憶起來曆久彌新。

     關伯說得也有道理世界上的海市蜃樓絕大多數是出現在白天在日光折射和水汽彌散的雙重作用下才構成了地球上這一奇觀。

     “的确是海市蜃樓或者天底下沒有一個人相信包括我爸爸都以為那隻是我極度疲憊狀态下的個人幻覺可它是真的絕對是真的我敢用自己的生命擔保……”她伸手捋着長聲音越來越蒼白無力。

     關伯大笑着:“小姑娘你撒謊的本領還不到家真想騙人的話還是回家練幾年再出來闖蕩江湖好了。

    唉我真沒心情聽你說了還是去廚房做點好吃的給小哥補補……” 他不顧我再三使眼色阻攔徑直開門去了廚房。

    那裡是他自由揮的領地平時一直都是閑人免進的。

     “我知道沒有人相信……永遠沒人相信……就像我轉述上天的神谕也沒人相信一樣到現在不是已經應驗了嗎?” 我心裡的某根弦一下子被觸動了“咝”的倒抽了一口涼氣:“上天神谕?你……你就是在二零零四年聖誕節舞會上……對美國總統說‘紅龍’一定會被抓到……的那個中國女孩子?” 這句話太長而我的心情又是激動到無法抑制所以根本無法一口氣流利地說出來。

     “對。

    ”她淡淡地答應了一聲。

     我連做了三次悠長的深呼吸才勉強穩定住自己的心情:“我信從現在開始你說的所有話我都無條件相信。

    ” 五角大樓出“撲克牌通緝令”後半年内“紅龍”的麾下高官相繼落馬但唯獨沒有他的消息這件事一直讓美國總統與國防部高官們如坐針氈、食不知味。

     就在二零零四年的國防部聖誕舞會上總統突然宣布了一個驚人的消息:“一位華裔美女傳達了來自上天的神谕‘紅龍’一定會被捕獲時間會在一年半後。

    ” 他沒有說出這個人的名字但已經足夠引起全球媒體的一片嘩然了稱這個“東方女巫”為國際騙子應該被釘在十字架上燒死。

    如果這個所謂的“預言家”就是葉溪的話真是最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你真的相信我?”她挺直了身子端端正正地坐起來。

     我直視着她坦誠地笑着:“是的百分之百相信所以更希望聽到下面的故事。

    ” 那個“紅龍被捕”的預言也曾在港島坊間傳為笑談但到了最後紅龍真的被美國人抓獲長舌婦們立即閉嘴無話可說。

     葉溪的眼睛驟然亮了起來反複打量着我以确定我是不是在随口敷衍她。

     “連最疼我的爸爸都不信為什麼你會相信?”她重重地皺眉的時候小巧而挺直的鼻梁上也現出了一層細密的皺紋一副稚氣未脫的樣子。

     “憑直覺吧如果那件事是真實生過的何必管别人怎麼看?在你身上生的事隻對你自己有切身的厲害關系别人說好說歹随他去就是了。

    中國人喜歡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多想想這句話也就心安理得了。

    ”我柔聲安慰她像對待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

     對于女孩子的完美标準我贊同港島影視圈裡一位著名的情場浪子的名言:三十歲的冷傲、二十歲的身體、十五歲的思想、十二歲的純真、八歲的撒嬌嗲把以上五種如同搖晃一杯馬提尼酒般融合在一起五味雜陳将會組成一個對男人一擊必殺的完美女人。

    不過這種女孩子隻是在理論上存在真要在現實中出現的話全世界的男人都要死定了。

    ” 我恍惚覺得葉溪有點近似于以上這種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