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老杜的最終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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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開了這麼久外面竟然那麼安靜。

    按說就算沒有車聲也得有兩邊店鋪的音樂聲、人聲吧?”她撫摸着廂壁小心地屈指一彈當的一聲鋼闆出冷冰冰的回音。

     “我信大亨少安毋躁吧。

    ”我隻能如此安慰她。

     沒拿到秘方之前大亨不會推我下陷阱的因為那麼做對他毫無意義。

    他是個極其精明的人對任何交易中的得失都算得一清二楚從來不做損人不利己的事。

     方星長歎:“其實我現在心裡很矛盾。

    如果老杜的醫學研究成功能夠清楚地了解到達措靈童的思想一定會揭開很多謎題。

    當所有的答案一一呈現的時候就是我了解自己過去的一天。

    我渴望得到答案但又害怕那是一個讓人欲哭無淚的結果。

    ” 她把耳朵貼在車門上表情複雜之極但卻并沒有喪失應有的警惕性。

     “你在擔心什麼?”很久以來我就能感覺到她的隐憂。

    以她的個性連死都不怕難道還會害怕某些事情的真相嗎? 她愣了幾秒鐘咬着唇搖頭:“我不知道但你該知道任何人從噩夢中醒來時都會感到由衷的後怕害怕那些恐怖的經曆變成現實對嗎?我曾做過很多夢大部分都離奇古怪無法用正常思維解釋也許我就是在擔心它們成為現實。

    ” 我凝視着她的臉記起鐵蘭說過的那些話。

    這個話題應該留給方老太太和關伯來解釋畢竟他們兩個親眼見證了方星的出現。

     “不必擔心再壞的答案也不會比死亡更可怕。

    古人說‘千古艱難唯一死’我們連鬼墓下那種駭然怪事都經曆過了還有什麼不敢面對的——”太多的死結等我們去解我不願意她在此刻分心他顧。

     方星還沒來得及回話車子猛然搖晃了一下嘎的一聲停住了。

     “到這邊來!”我低聲招呼她兩個人同時蹲伏身子凝神盯着車門。

     有人從駕駛室裡跳下來伴随着一陣橐橐的腳步聲一直走到車廂門口稀裡嘩啦地開鎖然後拉開了車門。

    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個戴着巨大墨鏡的年輕人他的背後則是另一間空蕩蕩的大廳亮着昏暗的燈光。

     年輕人面無表情地站在門邊門外沒有任何動靜隻有極遙遠處隐約傳來水滴落地的滴嗒聲。

     “到了?這是哪裡?”我冷靜地低聲詢問。

     年輕人沒有回答後撤了一步在等我們下車。

     方星猱身一躍跨出車門的刹那槍口已經抵住了對方的前心另一柄槍倏的平舉以應付可能爆的危險伏擊。

    我跟在她身後急躍出去半蹲着身子向四面觀察。

     這似乎是另外一個地下停車場林立的水泥方柱沉默地縱橫排列着地面上的幾灘積水反射着粼粼的燈光。

    在我們的左側是一間值班員的小屋和電梯間右側五十步外則停放着幾輛破爛不堪的舊車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

     “老杜在哪裡?”方星手臂一振那年輕人被手槍頂得倒退了一大步但仍舊保持沉默一聲不出。

     我摘下了他的墨鏡驚駭地現他的眼眶裡竟然沒有眼珠隻剩下兩塊扭曲凸起的恐怖傷疤。

     方星也驟然愣住:“呀?一個雙眼全盲的殘廢?”她立刻放開年輕人舉槍沖向駕駛室陡然失聲低叫“沒有其它人沈南布昆給我們派的是一個盲人司機!” 大廳裡沒有人值班室裡也沒有人連電梯間的液晶顯示屏也是毫無顯示的。

    顯而易見這停車場是接近廢棄的根本沒有人來。

    年輕人始終站在車子後面茫然地立着臉上那兩塊傷疤越看越是陰森詭異。

     方星額上開始冒汗咬着牙冷笑:“布昆在玩我們?” 我們走回那年輕人身邊對方忽然舉起右手嘴裡咿咿呀呀叫了幾聲。

    我伸出右手放在他的喉結旁邊再探探他的兩側耳鼓忍不住連歎三聲:“盲、啞、聾他都占全了能開車送我們到這裡來簡直是個奇迹。

    ” 刹那間我突然有了新的想法由這種人來負責傳遞消息、接人待物豈不是天生無懈可擊的保密人員?他永遠不會洩露别人的秘密即使遭受嚴刑逼供對方也無法得到一點有用的線索。

     方星的目光在我臉上一轉兩個人心有靈犀同時醒悟過來。

     “老杜的匿藏地點就在此處而且距離帝豪酒店非常近。

    ”她如釋重負地抹了把汗目光轉向步行梯那邊。

     我在年輕人肩上拍了拍低聲說了句:“朋友謝謝你。

    ” 每個人都有可能犯錯誤但我和方星在一起的時候至少能夠互相彌補盡可能地少犯錯誤即使犯錯也會立刻扭轉過來重新回到正确的軌道上。

    今晚就是這樣一種情況。

     步行梯可以向上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