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金牌催眠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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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擡頭。

     如果樓外有人就一定是何東雷派來實施監控的警員我猜不透司徒守是什麼來路竟然敢毫不在乎地黑白兩道通吃。

    司徒開生前癡迷于古玩在秦磚漢瓦、唐彩宋畫裡浸淫半生極少提到司徒守的情況偏偏就是他這個很少露面的弟弟讓我栽了大跟頭。

     高明的催眠大師能用意念控制别人的思想令對方做出種種不可思議的事來包括跳樓、自殘、上吊、撞車等等警方的現場勘察人員對此類特殊事件束手無策隻能草草結案。

    就算事情沒有展到這種地步普通人被催眠久了腦部神經也會留下後遺症變得遲鈍木讷甚至直接成為白癡。

     我明白自己已經被深度催眠卻沒有辦法解脫隻有每隔幾秒鐘便輕咬舌尖以免自己徹底昏睡過去。

     “沈南沈南——”司徒守用力拍打着我的肩膀右手拇指和中指分别扣住我的太陽穴、玉枕穴猝然力。

    兩股劇痛同時傳來我的睡意立刻被針紮一般的刺痛取代渾身一顫再次擡起頭來。

     “我哥哥沒能等到最後的美好生活真是可惜但我沒有他那麼蠢絕不會被一些玩物喪志的愛好左右。

    聽好了他的死直接起因在于老龍但你也逃脫不了幹系等我問完了就把你的五髒六腑全部剖出來一件一件焚化給他做一場轟轟烈烈的煙火祭奠。

    現在你還有一些時間求饒好讓我下手時痛快一點不必仔仔細細地折磨你……”司徒守那張蒼白的臉又一次貼近我白森森的牙齒咬着失血的下唇活像一隻餓了三天的豺狗。

     司徒開的死并非意外我早就猜測是老龍在其中作怪應該是“殺人滅口”的成分居多。

    做為古玩界的奇才他犯下的最緻命錯誤就是趟了“向老龍報恩”的渾水才會喋血街頭。

     我艱難地搖着頭試圖張嘴出聲這才現自己的面部神經也變得麻木了動彈不得。

     “接下來的事将變得相當好玩老龍不是已經死了嗎?我會讓跟這件事有關聯的所有人都付出代價而且是要命的代價。

    ”司徒守古怪邪氣地笑着如同一隻偷吃了老母雞的黃鼠狼小心地理順了胸前的領帶再把稍稍亂了的絲擺弄得熨熨貼貼。

     他踱向廚房那邊随即響起咖啡罐和杯子、勺子叮叮當當碰撞的聲音。

     何東雷安排下的人馬應該不會太多假如司徒守的援兵足夠小心的話吃掉那幾個警員絕非難事。

    接下來他會做什麼呢?在我身上究竟有什麼秘密值得他們興師動衆地大舉攻入?他進來之前我曾盼望關伯快些回來現在卻隻希望關伯不要推門而入免得我們兩個一起成了對方的俘虜。

     我努力地動了動右手小指還好又酸又麻的指尖能夠慢慢地擡起來接着右手五指都有了知覺腦子也好像略微清醒了一些。

     “金牌催眠師?我真是太大意了不知不覺就着了對方的道。

    假如方星在的話絕不會生這種事她是那麼警覺沉穩對意外事件有強的預判能力有她在身邊什麼難關都能挺過去。

    ”我苦笑着環顧書房依稀記起第一次在這裡跟她對話的情景。

     有件事我不得不承認自己所見過的女孩子之中方星是唯一一個完美無缺的連一向挑剔的關伯都對她贊不絕口鼓勵我去追她。

    可惜初次見面後生了那麼多怪事步步殺機變化連生緊張得讓我甚至忘記了都市裡的風花雪月。

     “現在終于可以放下一切坐在這裡了而且是一動都不能動這得感謝司徒開的好弟弟。

    ”我再次狠咬舌尖丹田一熱真氣重新凝聚起來渾身的酸麻感全都被驅散了。

     司徒守哼着一蘇格蘭民謠踱了回來停在書桌前把手裡的銀絲嵌邊骨瓷杯放下用一把純銀的蘇格蘭貴族小匙輕輕攪動着。

    那是關伯餐具藏品裡的最愛從前年的港島秋季商貿交易會搶購回來一次都沒舍得用放在壁櫥的最高層上。

     “你……不該用那杯子……”我呻吟了一聲好心提醒他。

    以關伯烈火一般的性子見到司徒守這樣的無名之輩用他的珍藏品定會忍不住拍案出手把對方打個半殘不可。

     “哦?想用就用有什麼問題嗎?難道名醫沈南連一個破杯子都舍不得給客人用這麼小氣?”司徒守俯下身子死死地瞪着我鼻息直噴在我眉睫上“這一次大局在我的完全掌控之下明白嗎?我說了算——任何事都是我一個人說了算。

    ” 他的黑眼珠顯得異常混濁并非全黑而是黑裡透黃隐隐然帶着一股令人望而生厭的邪氣。

    相術高手常說觀目色而辨人心擁有這種眼睛的人畢生不會循正途展。

    在商則是奸商;在仕途則是貪官污吏;在江湖則是必然墜入邪魔外道無法自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