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唐槍的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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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露出陶醉之極的表情。

     “小哥先去洗澡換衣服——”關伯仍然很關心我但隻限于“關心”對方星的那種感情則近乎“溺愛”。

     我點點頭不過并沒有去卧室而是轉入了書房。

    一個一米見方的正方體大箱子擺在書桌旁邊上面貼着的黑底黃字英文标簽非常醒目竟然是來自巴西的裡約熱内盧。

    箱子正面貼着的托運清單上并沒有太多的說明文字最能引人注目的就是貨物保險的那一欄保險費兩千美金被托運物品價值六千萬美金。

     托運方簽字的位置空着看來是對方故意沒有留下自己的姓名這種做事方式擺明了就是唐槍的作風。

    放在以前我會笑着拆封看看這家夥又給自己寄了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兒而現在我的心情一下子沉到了最底喉嚨也哽哽得非常難受。

     “怎麼?是不是唐槍寄來的?”方星出現在門口。

     “對。

    ”我長歎了一聲在書桌前的轉椅上落座。

    從前我曾兩次收到過這種大箱子有一回裡面裝的是一套完整的西班牙牛骨另一回則是日本海墓裡挖掘出來的古代高麗珍珠袍都給了司徒開最終流入港島的古玩拍賣時常。

     “我覺得裡面會是唐槍的遺物而不是莫名其妙的古董。

    沈南不要讓個人情緒左右你的思維能力我覺得唐槍身上的疑點頗多他燒掉那份資料的同時竟然向你開槍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喪心病狂的表現。

    還有他說冷七要動那秘密隻是一面之詞我們必須聽完那錄音帶再綜合考慮——” 方星忽然停住走近桌子慢慢抱住我的肩膀。

     有那麼一刻我覺得兩個人的心貼得極近而且都已經疲倦得無以複加仿佛随時都會精力枯竭而亡。

     “我知道你很累吃完飯我們暫且休息幾個小時然後同時聽錄音、拆唐槍的包裹可好?”她附在我耳邊柔聲低語。

     我還來不及回答關伯已經一步闖了進來忙不疊地尴尬着大笑:“吃飯吃飯一會兒我出去走走你們慢慢商量正事。

    ” 方星落落大方地起身牽起我的手對關伯的竊笑絲毫不以為意。

     這頓飯我和方星吃得很香畢竟在沙漠裡隻吃壓縮食品胃都快給撐壞了。

     關伯卻吃得很少不停地翻起手腕看表。

    我這才現他剛換了一塊歐米茄的新表并且是價值不菲的二零零六新款價值兩萬多港币。

     “小哥你們慢用我出去走走出去走走……”飯隻吃到一半他便拿起餐巾擦嘴提前離席。

     我聳聳肩對老頭子的反常現象有些不解。

    就算他和方老太太重續舊好總不至于像年輕人那樣動不動就坐立不安吧? 方星關了餐廳裡的大燈隻留一盞水晶壁燈然後把書房裡的唱機換上了一張老唱片竟然是老一輩歌星裡最具人氣的鳳飛飛的歌。

    那是關伯的珍藏不知怎麼肯交出來給方星欣賞總之每次看他對待方星的态度我都會有忍不住吃飛醋的感覺。

     “老歌令人懷舊當一個人懂得懷舊時就證明他已經徹底老了。

    關伯和母親都是一樣。

    ”方星回到桌前臉上再次爬滿了愁容。

     我沒有應聲沉默地搭住了她的右腕覺得她的脈息平穩而強勁沒有任何異樣。

     方星說過她預感到了自己的末日但她不是帶着活佛轉世技藝的達措靈童所以有些話并不能百分之百地肯定。

     “我希望母親和關伯能有一個圓滿的結局你呢?”她凝視着我。

     “每一個人都要有圓滿的結局我保證。

    ”我的話裡帶着另一層意思。

     “可是你是凡人不是上帝做不到逆轉乾坤、颠倒生死的大事。

    我們身邊的人一個一個死去除了眼睜睜看着我們又能做什麼?”她猛的起身險些碰翻了面前的水杯揮着手臂大聲說“不管了去看唐槍和冷七留下的那些資料吧!” 拆開那包裹之前我小心地巡視了小院的周圍并且用望遠鏡仔細搜索了對面的樓頂和所有住戶的陽台确信沒有人在注意這邊才把書房的窗簾關閉。

    小樓裡所有的窗簾都是加了雙層遮光布的從外面望過來一點燈影都沒有。

     我掂量過包裹重量約有二十公斤左右至少不會是另外一塊大石頭。

     方星已經利索地找到了抽屜裡的錄音機把那卷微型帶子放進去随即按了放音鍵冷七的聲音響起來:“沈南這應該算是我的遺言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就會死在‘噬血寮’的槍下。

    真是奇怪我在被自己的好友追殺着東躲西藏朝不保夕說出去會有人信嗎?包括你沈南你會相信嗎?” 我取了剪刀過來剪開厚實的封箱膠帶紙打開箱蓋裡面又有一層紙箱然後才是一隻黑色的真皮文件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