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貓科殺人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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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道裡突然有了動靜。

     黎文政回手抽出了腰帶上的霰彈槍搭在左臂肘彎裡安安靜靜地蟄伏着。

     論單打獨鬥的武功他不如我;但講到這種軍事化行動、對各種槍械的熟練運用上他要遠勝于我。

    能擁有這種強基本功的人絕對是身經百戰的軍中高手而且以我的目測判斷他必定有在美軍特種部隊裡服役的經曆。

     “嗚嗷嗚嗷”那聲音越來越近空氣中的血腥氣也越來越濃。

     “那到底是什麼怪物?”方星喃喃自問以門框為依托雙手持槍穩穩地指向出風口。

     我一直沒有從士兵身上撿拾武器那是源于對自己飛刀的絕對信心。

    現在黎文政的武器已經是短距離對抗中最強悍的裝備如果這樣還不能殺傷管道裡的動物我們就都危險了。

     “砰砰砰砰”黎文政的槍響了連四槍刺鼻的硝煙立刻在半空中彌散開來。

     那種霰彈槍的威力能夠在标準混凝土牆上轟出一個大洞來曾經被烏克蘭人稱為“近戰霸王”。

    四槍過去管道裡突然變得靜悄悄的再也沒有任何響聲了。

     “叮當、叮叮當當”彈殼落地再次彈起翻滾到角落裡霰彈槍的回音到此刻才慢慢消散。

     黎文政仍舊保持着凝神射擊的姿勢不出聲也不妄動更沒有抓緊時間更換子彈。

     我很佩服他的冷靜特别是這種近距離對抗中每時每刻都能做到“靜如處子、動如脫兔”敏銳地把握住每一次戰鬥的先機。

    在瘋人鎮時覺得他有些故作高深令人生厭現在卻隻剩下英雄相惜的欽佩了。

     方星又長吸了一口氣垂下槍口暫時放松一下緊張的雙臂。

     “嗚嗷——” “砰砰砰”叫聲和槍聲幾乎同時響起來黎文政松開右手射光了子彈的霰彈槍自由落地。

    他及時地以左手抽出第二支霰彈槍架在右臂肘彎裡毫不猶豫地開始了第二輪射擊一氣打光了槍膛裡的七顆子彈随即撒手放棄長槍雙手同時抽出腰間的手槍僅靠雙腳的吸力倒懸在空中。

     管道裡第二次沉寂下來彈殼落地聲、長槍跌落聲次第響起來。

     怪物沒有露面已經消耗完了黎文政的重火器子彈讓我多多少少覺得有些訝異。

     “嗚嗷”這一聲是從管道極深處傳來的黎文政大笑:“好終于把它吓退了!”然後翻身落地收起雙槍開始給霰彈槍換子彈。

     “那是什麼東西?一隻美洲豹嗎?”方星長舒了一口氣蒼白的臉上終于有了笑容。

     “美洲豹?不不是比美洲豹更危險的生物至少這家夥有思想能夠判斷出實力對抗的微妙變化。

    我覺得它像一隻體型巨大、殺傷力驚人的黑貓不但對人類有瘋狂的攻擊性更有能力撕食人的肢體内髒。

    或許這是紅龍豢養的新型生物武器吧?要是弄一群這東西去巴格達戰場海豹突擊隊的兄弟們就要死傷遍地了。

    ” 他重新将霰彈槍插在腰帶上眉心裡的傷口被無意中掙裂了重新開始淌血。

     “對不起黎先生。

    ”我誠心向他道歉而且覺得我們之間的距離正在拉近由敵意濃重的對立方漸漸變為同仇敵忾的戰友。

     他翹了翹嘴角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蜘蛛刀出手無情你不傷我肯定為我所傷。

    那時候我絕不會說對不起。

    一名優秀的刀客出手必須竭盡全力殺氣如虹否則連手中的刀都會瞧不起他。

    何東雷說過你很了不起他沒看錯。

    ” 我沒有追問他與何東雷的關系因為他是屠戮鬼墓的殺人犯而何東雷是站在正義一方的國際刑警兩個人的地位決定了他們之間的關系一定是非常隐蔽的不想被外人知道。

     “還記得咱們從流沙井裡跌落時抓住的怪獸尾巴嗎?我猜黎先生所說的就是那樣一隻巨大的貓科動物不過卻毫無溫馴可言隻是一種殺人武器。

    ”聯想到那紅眼、黑體的怪獸石像後我的思緒更是瞬間漂移到了港島。

     梁舉死于某種巨大兇猛的貓科動物爪下那麼彼時的怪物與這裡的怪物是否有什麼共通之處?方星沒有說錯一切疑團的真正答案就隔着一層窗紙等待我們在靈光一閃的刹那去捅破。

     “它中了我十四顆子彈大概會退避一陣下一次——”黎文政向門口走來。

     一瞬間我感覺到了危機的猝然降臨霍的垂手彈指間連八刀激射半空中彈落的那團黑影。

     “砰砰”方星射出兩顆子彈但卻全部落空。

     黑影不偏不倚落在黎文政肩上随着“嗚嗷”一聲怪叫它的四隻爪子已經從黎文政的前胸、後背上同時插了進去。

    如此兇悍的一擊就算黎文政是鋼鐵鑄就的也隻能承受撕心裂肺之痛了。

     方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