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黑巫師與海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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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名字:“海市人?” 我無法理解這個名字的來意錯愕地問:“你在說叫誰?誰是海市人?” “海市人就是教我飛刀的那個人也即是你不對嗎?”她用力搖着我的胳膊披拂的長長蛇一樣靈動跳躍着。

     “我們之間——一定是有某種誤會了小姐我隻能說自己對你沒有任何印象無論是近期還是過去我都沒見過你。

    隻是你的刀法是從哪裡學來的?”我慢慢地推開她的手讓她冷靜下來。

     巫師的狂喜迅退去她快步回到書桌後面拉開一隻抽屜取出一大疊灰色的畫紙唰的一聲在桌面上鋪開。

     “沈先生請到這邊來。

    ”她招呼我眼神裡流露出不易察覺的黯然。

     那隻黑貓不安地叫了一聲踏過畫稿企圖重新回到主人懷中但巫師驟然出一聲尖厲的低嘯吓得那黑貓躍下桌子迅消失在門邊的洞口中。

     我站起身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才緩步走向書桌。

    沈家飛刀是從不外傳的并且其中的手法奧秘之處不經過成年累月的潛心領悟絕對無法琢磨透徹。

    看巫師射飛刀的熟練程度已經有相當深的造詣。

     畫稿是用黑色的描鉛筆塗抹出來的線條灑脫靈動令畫中出現的人物形神兼備。

     第一張圖畫上一個倒背着手的傲岸男人昂着頭站在巨大的圓月背景前面。

    他的腰間系着一條寬大的帶子帶子上插着密密麻麻的飛刀。

     “這是不是你——”巫師苦笑起來“不也許應該說這是不是你認識的某個人?” 我無語地翻開了第二張是那個男人的臉部近距離特寫。

    他有一雙濃黑的劍眉但卻緊緊地皺着緊抿着唇兩道又深又寬的法令紋突出于鼻翼兩側占據了這張畫的視覺重心。

    當我看到他時瞬間便感受到他心裡深埋着的那種憂郁和焦灼。

     “他是誰?”我無數次在鏡子裡看過自己除了對方額頭上的三道川字皺紋外幾乎就是另一個躍然紙上的我。

     “他不是你嗎?”巫師沉郁地反問。

     “他不是隻是一個跟我比較像的男人罷了。

    難道他就是你說的‘海市人’?”我繼續向下翻卻是一張手握飛刀的特寫。

    刀在掌心被那人的拇指輕扣着刀尖指向食指之間鋒刃緊貼于掌心的地紋、人紋之間。

     “沈家刀法不問天時隻憑地利與人和兩項。

    天時無法自控無法審度所以有時候難免逆天時而動在先機上已經落于下乘。

    做可做的全力以赴;做不可做的同樣要全力以赴。

    所以沈家弟子行事謀在人而成在天。

    ” 這是關伯告訴我的沈家祖訓每天起床第一件事便要默誦三遍。

     沈家刀法同樣是遵循“地利”與“人和”兩項力于丹田之内出刀于掌紋之間一切掌法全在意念之内。

     看到這張畫我已經明白對方與沈家必定有千絲萬縷的聯系而這種手法則與我所修練的同出一轍。

     “你在海市蜃樓中見我教我刀法忘了嗎?”不知何時巫師已經靠在我肩上幽幽地連聲長歎。

     “那不是我。

    ”我冷冷地糾正她。

     “可我知道那的确是你。

    當‘九鬼骷髅幡’振響時我明白你已經抵達這裡才令蘭科納上去迎接。

    不信你聽它仍在搖動你真的就是今生我要等的那一個。

    海市人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要做你的女人。

    ”她急急地向下說一邊舉手按在我嘴上示意我不要打斷她“這是一個預言來自我們鬼羽族的最古老預言誰若得到海市人的愛将會洞悉過去未來成為阿拉伯世界裡真正的無冕之王。

    ” 我側耳傾聽書桌旁的帷幕後面的确有一串銅鈴在隐隐振響着。

     巫師滑步走入帷幕後面重新回來時手裡舉着一面灰白色的布幡約兩人高最頂端系着一串瘦小的骷髅每隻骷髅嘴裡都銜着一隻古色古香的金黃色銅鈴。

     鬼羽族屬于阿拉伯世界裡的流浪民族如同草原上的遊牧部落一樣他們也終生不會駐紮某地永遠在不同的綠洲之間遷徙着。

    在某些方面他們與吉普賽民族又很相似笃信預言的力量用這種藥水浸泡過的異鄉人骷髅制造成巫師的預言幡往往能夠靈驗地指引着全族下一步的行動路線。

     在港島的異術界老一輩預言家們對鬼羽族的“九鬼骷髅幡”非常感興趣但卻沒人有機會得到那東西。

     “幾百年來族人數千次遇到海市蜃樓數百次看到海市人的存在但卻僅有我一個人進入其中跟随海市人修練飛刀。

    那時候我已經迷戀上他按照預言的指引進入巴格達然後又轉徙到鬼墓之下等待宿命的降臨。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