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石室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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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道深處伏爪躬背尾巴直直地向後伸展着。

    它的身體被塗成了黑色兩隻眼睛卻是血紅色分外醒目也将詭異的氣氛推向了極緻。

     方星将背包翻轉稀裡嘩啦地倒出來一大堆東西一個人翻檢着。

     我摘下腕表看着背面的指北針分辨得出那甬道是東西走向我們面對的是正西方向。

     “那是黎文政的背包吧?”我想到了方星的身份在流沙四起的環境裡偷黎文政的背包屬于順手牽羊之舉。

     “對他向你動手時我便輕易得手。

    嗯沈先生你看這包裡竟然有壓縮餅幹和飲用水似乎背包的主人是打定主意要在某個地方潛伏下來這應該是單兵三天的用量。

    他下井是為了探測流沙裡的秘密又怎麼會謹慎到先備好幹糧的地步?所以我的結論是他帶我們去的終極目标并非鬼墓而是這片綠洲或者說就是這口古井。

    ” 方星不再笑嘻嘻地開玩笑表情嚴肅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她舉起一隻普通的不鏽鋼水壺輕輕晃了晃眉頭皺得更緊了。

     我确信甬道裡暫時沒有危險之後便蹲在那一堆東西前想找找有沒有地圖之類的資料。

     “喔真是個驚人的現——”方星旋開保溫杯的銀色蓋子露出中間結着白霜的雙層玻璃内膽。

    隔着玻璃我看到一隻紫色的小瓶躺在一大塊醫用藥棉中間。

     “沈先生你該知道這是什麼?”方星用指尖拂去了玻璃上的霜雪露出“美國亞佛裡亞兵工廠”這行英文名字來。

     那個名字曾經頻繁出現在全球各國的紙媒上并且與“生化武器”牢牢地聯系在一起。

    在海灣戰争的末期它幾乎成了後者的代名詞被阿拉伯世界的輿論所诟病着。

     我小心翼翼地接過保溫杯凝視着那隻小瓶:“我知道是被生化專家們命名為‘死神探路者’的生化毒藥。

    二零零零年研制成功次年投入使用據說其恐怖效果令它所有的前輩們黯然失色一毫升藥液就能殺死十頭非洲象或者是十隻尼羅河巨鳄。

    ” “死神探路者”屬于紅龍手下的部隊專有其作戰目标是進攻巴格達的聯軍飲食鍊不過并沒得逞與之前報紙上大肆宣揚的“逆轉戰争的神藥”這一尊貴稱号相差甚遠。

     黎文政的背包裡藏着劇毒證明什麼?是說他準備投毒還是已經投毒完畢?這麼多藥水無論流落到哪個城市都可以說是滅頂之災。

     背包裡還有一盤柔韌之極的鋼絲屬于單根載重量過二百公斤的一級品是很多登山運動員的摯愛。

    除此之外還有打火機、遙控液體炸彈、水下微型手槍、登山靴等等唯獨沒有地圖。

     真正的高手會把地形路線記在心裡無需借助于紙上的數據。

    我一直把黎文政當作高手但現在他應該是墜入了下面的深井下場兇多吉少了。

     方星直起身疲憊地搖搖頭:“什麼現都沒有我們要不要向甬道盡頭趕路?” 我輕輕點頭:“後退無路咱們也隻能向前走了。

    ” 流沙的行動方式非常古怪既然能把我們帶到這裡是不是無情和其他人就在前面。

    當然前提是他們必須也能抓住這個非貓非豹動物的尾巴。

     我收好了那隻背包斜挎在肩上自然而然地向方星伸出手去。

    困境之中兩個人牽着手的話能夠彼此給予溫暖和勇氣這是長途旅行者的最基本常識。

     “想不到最渴望跟你牽手的時候不能如願以償第一次牽手便是這種兇險詭谲的環境——沈先生咱們究竟是有緣呢還是無緣?”方星牽動嘴角勉強地露出微笑但眼神中更多的是困惑和迷惘。

     “中國人喜歡說‘天無絕人之路’你相信這句話嗎?”我輕握她冰涼的指尖。

     “當然。

    ”她笑着點頭向遠處眺望着。

     “我的飛刀你的短槍還有兩個人加起來的無限智慧似乎沒有什麼能擋住咱們向前對不對?”我知道有時候人最需要的是勇氣無論是自己心裡生出來的還是别人給予的隻要有勇氣就能重新迸生命力。

     我是醫生了解别人的心理活動是入門的必修課之一此刻從方星的神情上就能明白她的心思。

     方星一笑:“走吧說實話我知道你的飛刀勝過很多人的快槍唯一不解的是既然你擁有那麼高深的武功何苦匿居港島一隅做醫生?像我一樣闖蕩江湖、快意恩仇不好嗎?”她說得很簡單但很多江湖人根本是不快樂的隻能在善惡之間勉強浮沉找不到生命的彼岸。

     我不在江湖但我永遠理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痛苦。

     甬道寬有五米高度過我的身高兩倍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