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死生輪轉,一起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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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

     “你怕了?”嚴絲怅然低語。

     人類對于死亡的畏懼是與生俱來的即使那些自稱“天不怕地不怕”的悍匪猛将也不過是抱着“狹路相逢勇者勝”的信條去拼去賭罷了。

    相信巴克納在逃亡過程中一定曾經不斷地反思過看得越清楚、想得越長遠越對未來充滿了無法承受的畏怖。

     “我不想……死……”巴克納垂下頭滿臉涕淚橫流但那柄槍仍舊抵在嚴絲額頭上。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之後的漫漫等待。

    有時候我會想假如在無邊無際的暗夜裡有人作伴彼此扶挽着一起等到天亮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巴克納你的兄弟們已經先走一步我想你也不會令他們失望對不對?”嚴絲的聲音如同歌劇裡的詠歎調一樣柔美帶着說不出的旖旎像一陣和爽的秋風在平台上緩慢地蕩漾開來。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巴克納擡起頭來眼神中充滿了巨大的悲哀和迷惘。

     “現在——”嚴絲擡起右手托住巴克納的腕子令槍口指向他自己的太陽穴“扣下扳機一切就都結束了。

    所有生命無法承托的痛苦與災難都在一瞬間消失。

    那時你就可以卸下沉重的包袱安心去睡了。

    ” 很顯然她用的是一種比司徒守的催眠術更厲害的武功類似于中國古代的“移魂**”。

     如果巴克納自殺身亡他的手下自然會鳥獸星散不足為患。

     我用眼角餘光向四周掃了一眼那些抱槍凝立的殺手們半數以上是伊拉克人但無法分清哪些是暗殺團的老部下哪些是來自薩坎納教的教衆。

     巴克納的食指顫了一下順從地勾在扳機上一點一點向後扣動。

     “喂喂巴克納你清醒些别被她催眠了。

    看着我看着我——”司徒守狂叫起來從側面前沖企圖插在嚴絲和巴克納之間隔開兩個人的對視。

    就在刹那之間嚴絲的右手霍的一長按在巴克納頸下一捏一拗咔嚓一聲竟然硬生生地将對方頸骨折斷。

     距離較近的幾名殺手蓦的揚聲怪叫但卻沒有合圍上來而是丢下武器向門口飛奔逃逸。

     司徒守沖近巴克納的身子搖晃着頹然而倒嘴角已然湧出大口大口的鮮血。

     “巴——”司徒守叫出了一個音節嚴絲探出左手大拇指快捷如閃電般壓在他的喉結上稍稍力司徒守就喘不過氣來了乖乖立定站住不再大呼小叫。

     我在巴克納中招時隻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大步後退挑起殺手抛下的一支長槍毫不猶豫地向遠在大廳西北角橫梁上的狙擊手射擊。

    在小規模遭遇戰中狙擊手是一個獨立的作戰單位具有與指揮官持平的自主性能夠自由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巴克納死了狙擊手的第一反應會是射殺兇手但那兩名僞裝得很成功的年輕人慢了一步兩張胡茬遍生的臉龐在我的瞄準鏡裡一閃随即以自由落體之勢摔在地面上隻有沉悶的槍聲在大廳裡激起了短暫的回音。

     大部分殺手選擇了逃走這條路看來巴克納的管理能力并不出衆沒有攏絡住這群人的真心。

    當他們對紅龍的信仰和崇拜徹底消失後除了為錢賣命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保存好自己的命等有了機會再賣給出更高價錢的人。

     “司徒我說過咱們的合作結束了。

    你非但沒有離開港島反而跟叛軍在一起又準備與薩坎納教相勾連實在讓我有些傷心。

    其實我們曾有機會保持友好的朋友關系一直保持下去相互幫助相互捧場可你卻親手破壞了這種大好局面逼得我走最不情願的那步棋。

    這一次希望你不要怪我。

    ” 嚴絲的語氣淡漠得像已經融化的冰沒有絲毫暖意隻有令人心驚膽寒的陰冷。

    她能一招齧斷巴克納的頸骨舉手之間殺掉司徒守更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一樁小事。

     “沈……沈大哥救命救救我……”司徒守身子一晃聲嘶力竭地大叫了一聲随即喉結被重新控制住無法呼吸幾秒鐘内臉色就變得鐵青一片。

     大廳裡隻有我們三個還平平安安地站着除此之外便是滿地狼藉的屍體和廢車成了一個實實在在的破爛攤子。

    也許在司徒守的預想中倒下的應該是我和嚴絲他們才是高高在上的勝利者。

     世事無絕對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快。

    做為勝利者我并沒感到劫後餘生、殺盡強敵的喜悅。

    相反看到屍體的時候我心裡總會翻滾起一陣無聲的厭倦因為殺人是最殘酷的一件事若非形勢逼人我甯願自己撤離給巴克納等人以生存空間。

     “放了他吧讓他走。

    ”我不得不開口。

     司徒開死了基于朋友間的道義我必須讓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