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天衣有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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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這種表現。

     關伯在我身後喃喃自語:“小哥我誓箭頭上什麼都沒有甚至連最輕微的麻藥都一點沒蘸。

    天知道他是在哪裡受了傷又堅持着跑回來送畫的……” 他俯身在我耳邊懇求着:“要不給他服下兩顆天山雪蓮丹吧?那東西祛毒效果好。

    ” 儲藏室的暗格裡的确放着一流的解毒良藥隻是面前的年輕人所中的毒已經深入五髒六腑然後接着血脈運轉的力量反沖上唇舌幾乎到了死亡的邊緣離最終斷氣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關伯你去沏一壺滾燙的普洱茶出來我想這位小兄弟是口渴了——”我的手伸在半空本來想替他把脈但隻伸到一半現他左腕上的那條主脈已經同樣變成了焦黑色像一條被火炭炙烤過的蚯蚓。

     如果一個人在毒素流遍全身的情況下仍然能堅持不死隻能說明他練的武功中有一項可以牢牢護住心脈的異術。

    無論血液如何循環流淌心頭一點靈氣暫時保持純淨猶如飓風中的燭火看似搖搖欲滅但仍然能夠勉強維持着。

     風和火一進一推一撲一拒可惜我沒辦法探測到他中的是什麼毒也就不能直接幫他。

     關伯打了一愣:“小哥這位小兄弟沒得救了嗎?” 他手裡一直捏着那枝鐵羽鋼頭箭表情越來越沮喪。

    那麼多年沒再動過的“妙手班門”相思鈎一旦拿出來先給他惹下了大禍。

     我微笑着指了指廚房:“普洱茶能溫暖心脈他此刻的情況已經接近‘虛不受補’的狀态天山雪蓮丹幫不上忙快去吧。

    ” 關伯恍然大悟快步奔進廚房随手将短箭插入口袋裡感悟良多地仰面一聲長歎。

    廚房門關閉之後我能聽到他喟歎着低語:“隻道不相思相思令人老;幾番細思量還是相思好。

    ” 這四句就刻在班家那件著名的暗器“相思鈎”上。

    幾十年過去了江湖上的事起了又平平了又起原來關伯心裡始終都沒有忘記班家大小姐班蘭亭的影子睹物思人不勝唏噓也是在所難免的。

     年輕人的傷口上已經被關伯敷上了止血藥散那些白色的藥末止血功能是雲南白藥的十倍并且具備強的消炎殺菌作用即使是在濕熱的夏季也絕不會生傷口感染的問題。

     “朋友我扶你去書房坐一會兒好不好?”我溫和地笑着換了漢語。

     藏族人屬于遊牧民族不同部落之間的語言差别非常大雖然同稱為藏語用詞音的區别卻是南轅北轍。

     我伸手去攙他的胳膊但他肩頭一晃右臂一甩用了一招類似于“金絲纏腕手”的功夫搭住我的左臂用力一推一股巨大的陰柔力量爆出來我隻能大步後退卸掉了對方的攻擊之力。

     藏族武功屬于尼泊爾、中國、俄羅斯三國武功的綜合體風格彪悍霸道被曆代的中原江湖人物戲稱為“雪牦牛派”。

     特别是他們借鑒了尼泊爾彎刀的優點采集雪山背陰處的鐵礦石在冰天雪地中鍛造出了位列于全球十大名刀之一的“藏刀”與藏飾、轉經筒、六字真言一起成了流行全世界的“藏族驕傲”。

     我攤開雙手低聲笑着:“朋友我沒有惡意我是達措靈童的朋友。

    ” 他盯着我的目光像是被囚禁在牢籠裡的獵豹充滿了毫不信任的殺機。

    幸好他身上并沒有攜帶長尺寸的彎刀否則動起手來局面就不好控制了。

     我用藏語緩慢地重複着:“朋——友朋——友達措靈童的朋友……” 他張開嘴跟着我重複藏語的“朋友”這句話但刹那間露出的一片焦黑的上腭卻讓我猛吃了一驚。

     這種毒素的邪惡之處竟然百分之百是從人體的内部展開攻擊的外表絲毫不見異樣的情況下皮層下的所有髒器已經被侵蝕殆盡。

    一旦蔓延到體表也就是中毒者暴斃的時候。

     (第二部完請看第三部《碧血靈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