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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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亭卒上樓掃除,見死婦,大驚,走白亭長。

    亭長擊鼓會諸廬吏,共集診之,乃亭西北八裡吳氏婦。

    新亡,以夜臨殡,火滅;火至,失之,家即持去。

    奇發行數裡,腹痛,到南頓利陽亭加劇物故,樓遂無敢複上。

     謹按北部督郵西平郅伯夷年三十所,大有才決,長沙太守郅君章孫也。

    日哺時到亭,敕前導入。

    錄事掾白:"今尚早,可至前亭。

    "曰:"欲作文書。

    "便留,吏卒惶怖,言當解去。

    傳雲:"督郵欲於樓上觀望,亟掃除。

    "須臾便上。

    未冥,樓镫階下複有火。

    敕:"我思道,不可見火,滅去。

    "吏知必有變,當用赴照,但藏置壺中耳。

    既冥,整服坐誦《六甲》、《孝經》、《易本》訖,卧。

    有頃,更轉東首,以巾結兩足帻冠之,密拔劍解帶。

    夜時,有正黑者四五尺,稍高,走至柱屋,因覆伯夷。

    伯夷持被掩,足跣脫,幾失再三,徐以劍帶擊魅腳,呼下火上照視,老狸正赤,略無衣毛,持下燒殺。

    明旦發樓屋,得所髡人結百餘,因從此絕。

    伯夷舉孝廉,益陽長。

     《楚辭》雲:"鼈令屍亡,氵斥江而上,到昏山下蘇起,蜀人神之,尊立為王。

    "漢淮陽太守尹奇,其治嚴酷,死未及殓,怨家欲燒之,屍亦飛去,見于書傳。

    樓上新婦,豈虛也哉! 世間多有伐木血出以為怪者。

     謹按桂陽太守江夏張遼叔高去鄢令家居,買田,田中有大樹十餘圍,扶疏蓋數畝地,播不生谷,遣客伐之,木中血出。

    客驚怖,歸,以其事白叔高。

    叔高大怒,曰:"老樹汁出,此何等血。

    "因自嚴行複斫之,血大流灑。

    叔高使先斫其枝,上有一空處,白頭公可長四五尺,忽出往赴叔高,叔高乃逆格之,凡殺四頭。

    左右皆怖伏地,而叔高恬如也。

    徐熟視,非人非獸也,遂伐其木。

    其年司空辟侍禦史,後為兖州刺史,以二千石之尊,過鄉裡,薦祝祖考。

    白日繡衣,榮羨如此,其禍安居?《春秋國語》曰:"木石之怪夔,魍魉。

    "物惡能害人乎! 世間多有蛇作怪者。

     謹按車騎将軍巴郡馮绲鴻卿為議郎,發绶笥,有二赤蛇,可長二尺,分南北走,大用憂怖。

    許季山孫字甯方,得其先人秘要,绲請使蔔,雲:"君後三歲當為邊将,東北四五千裡,官以東為名,複五年為大将軍南征,此吉祥。

    "鵬卿意解,實應且惑。

    居無幾,拜尚書、遼東太守、廷尉、太常。

    會武陵蠻夷黃高攻燒南郡,鴻卿以威名素著,選登亞将,統六師之任,奮鸠虎之勢。

    後為屯騎校尉、将作大匠、河南尹,複再臨理官,紀數方面,如甯方之言。

    《春秋》外蛇與内蛇鬥,文帝時亦複有此,傳志著其于雲為,而鴻卿獨以終吉,豈所謂或得神以昌乎? 世間人家多有見赤白光為變怪者。

     謹按太尉梁國橋玄公祖為司徒長史,五月末所,于中門外卧,夜半後,見東壁正白,如開門明,呼問左右,左右莫見。

    因起自往手擦摸之,壁自如故,還床,複見之,心大悸動。

    其旦,予适往候之,語次相告,因為說"鄉人有董彥興者,即許季山外孫也。

    其探赜索隐,窮神知化,雖眭孟、京房無以過也。

    然天性偏狹,羞于蔔術,間來候師王叔茂,請起往迎。

    "須臾便與俱還。

    公祖虛禮盛鑽馔,下席行觞。

    彥興自陳:"下土諸生,無他異分,币重言甘,誠有。

    頗能别者,願得從事。

    "公祖辭讓再三,而乃聽之。

    曰:"府君當有怪白光如門明者,然不為害也。

    六月上旬雞鳴時,南家哭聲吉也。

    到秋節遷北行郡,以金為名,位至将軍,三公。

    "公祖曰:"怪異如此,救族不暇,何能緻望於所不圖,此相饒耳。

    "到六月九日未明,太尉楊秉暴薨。

    七月二日,拜钜鹿太守。

    "钜"邊有金,後為度遼将軍,曆登三事。

    今妖見此而應在彼,猶趙鞅夢童子裸歌而吳入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