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山傭殘稿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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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作兩傳,幾不知數馬足,何暇問其骊黃牝牡耶?然此漢人作蒙古人傳,今日漢人作漢人傳,定不至此。

    【亦有如谷林蒼以張延登、張華東為兩人者。

    】惟是奏章是非同異之論,兩造并存,而自外所聞,别用傳疑之例,庶乎得之。

    此雖萬世公論,卻是家庭私語,不可告人以滋好事者之騰口也。

     ○與李霖瞻【諱浃,官□□令,山東德州人。

    】 去臘令弟老年翁都中郵到手劄,甚感惓切,且知福履彌劭,欣慰欣慰。

    令弟既侍直銮坡,執事便可優遊林壑,亦人生難得之際會也。

    又承念及雨公及小兒,敬謝敬謝。

    雨公改字既足,今從弟問字,二年中便通三經。

    而小兒以既足為師,名以衍生,亦頗謹饬。

    本經毛詩已完,令節讀五經,兼誦先輩八股文百篇,意不在覓舉也。

    趍庭變學,既已引置莊嶽之間;挾策讀書,亦多從遊舞雩之下。

    執事謂弟在山東,能有此景況否耶?然弟尚欲為不滞一方之見,今年三月出關,為嵩少之遊,但不事幹谒,行資蕭然,故未得東來一晤也。

    從弟子嚴今将六旬,連得二孫,今抱其一為亡兒之嗣;而其父洪慎略有才幹,家亦小康。

    他日南北皆可遺種,而老身尚健,亦可往來。

    既荷注念之殷,不敢不覼縷以報也。

    □于不預薦牍,為第一可喜事,則星翁已寄書稱慶,不煩再述矣。

     ○又與李霖瞻 西行以後,得令弟年翁書者四,得執事書僅一而已。

    引領東望,我勞如何!執事既有令弟日在鸾坡,而郎君終制,正值秋闱折桂之時,優遊家園,無營無競,此天之所以笃厚于世德之君子也,羨之誦之。

    弟猶子衍生前歲曾蒙青眄,今已随其師至關中,稍知禮法,不好嬉戲,竟立以為子。

    而崑山從弟子嚴連得二孫,又令荊妻抱其一,以為殇兒之後。

    桑榆末景,或可回三舍之戈。

    至此間風俗,大勝東方,雖未蔔居,亦有安土之懷矣。

    詳在星翁書中,可互觀之。

    東西殊邈,未得專人馳候,往來估客亦複難得,好音仍付京師轉寄為便。

     ○與李星來【諱源,官□□令,德州人。

    】 嘉平接手劄,并二詩及論語義,為之歎服。

    然得無令時賢張目而視耶?弟與執事别後,有可喜者五事:關中士大夫相迎,而弟亦決意入關,一也;不挂名薦牍,二也;嗣子頗嘉,三也;遣妾,四也;江南又得孫,五也。

    詳在霖翁劄中,可互觀之。

    今華山有過□近山二處寓□,皆友人所構。

    弟尚未嘗經營,而又出為伊澗、嵩山、少室、大隗之遊,今已至睢州矣。

    都中書至雲,當俟薦局稍冷,□□來此,且三數親知俱未赴京,弟此行或即西旋而未東來也。

    □旅之□□徧天下都是我去依人,而關中卻是人來附我,□□□□或與或求,制府币交欲屈之至省城而不得,司道至命駕山中親訪,然後答之。

    頃聞聘使将至,即飄然下吳,以示不可□樊之意。

    看此光景,異日似可徜徉自遂,惟俟小兒衍生姻事一定,即為向平長往之計。

     ○又與李星來 别後止得去秋一字,及託廣平路世兄專役東來,而僅台銜一帖見報,殊以不得書問為怅。

    然知起居節适,南面百城,良朋滿座,留連風月,播為詩章;而長君宦況清嘉,仲叔二君英飙繼起,季子亦誦詩舞勺時矣。

    秋闱折桂,旦夕俟之,苦此中不得山東錄耳。

    今春薦剡,幾徧詞壇,雖龍性之難馴,亦魚潛之孔炤。

    乃申屠之迹,竟得超然,叔夜之書,安于不作,此則晚年福事。

    關中三友:山史辭病,不獲而行;天生母病,涕泣言别;中孚至以死自誓而後免,視老夫為天際之冥鴻矣。

    此中山水絕佳,同志之侶多欲相留避世。

    愚謂與漢羌烽火但隔一山,彼謂三十年來在在築堡,一縣之境,多是千馀,人自為守,敵難徧攻,此他省之所無,即天下有變而秦獨完矣。

    未知然否?敝莊託魏令君料理,聞其已逐劉成志而換新管之人,未知近日光景如何?幸詳示之。

    仲老年翁想康健,弟年衰目病,不能作書,霖翁啟可互觀之。

     ○與魏某一【章丘令】 頃至關中,适以制府之招,前赴壠右,東來之期,尚未可蔔。

    薄産在彼既承金諾,必蒙照拂。

    但劉成志係無賴棍徒,遲進亦不過一雇工之人,無異使羊将狼。

    恐此莊向日租銀每年一百六十兩,若安派莊頭辦課之外,尚可寬然有馀,此為久策;若使委之成志,亦須取一包管辦課甘結,此為暫策。

    二者不行,異日必以賠糧見禍,執事一片盛心,不反堕小人之狡計乎?及今圖之,猶未為晚,伏乞垂神。

     ○與魏某二 又 自來關西,再更裘葛。

    想近祉□□,頌聲洋溢,三年報最,政成民和,書名禦屏,飛舄京、雒,指日竢之。

    匪□佞佞。

    小莊向煩清思,惟恐所委皆非馴謹之輩,以緻下病農夫,上悮國課。

    前者辇下書來,聞已換人管理,而未得其詳,便中懇賜一報音于韓元少處,俾□稍知彼中情事。

    今秋當自河東一赴都中,再容專候。

     ○與魏某三 又 春杪一别,忽焉半載,每領大教,永懷不忘。

    以九月二日入關,重登華嶽,且喜羽檄初停,四郊無警,而此中一二賢者,複有式廬擁篲之風。

    汧、渭之間,将恣遊矚,未能即返,便羽託此奉候。

    章丘久無音問,便中幸囑之留神。

     ○與李中孚【諱顒,博學宏詞,不出,陝西盩厔人。

    】 前書欲寄李雪木而骊駒已駕,适遲令君來過,雲當為緻之,竟得回音,亦不知踵門者何人也。

    足下近履彌勝,貴裡自息兵之後,生聚稍得如前否?衰疾漸侵,行須扶杖,南歸尚未可期。

    久居秦、晉,日用不過君平百錢,皆取辦囊橐,未嘗求人。

    過江而南,費須五倍,親朋乞假,複在其外。

    舟車所曆,來往六千,求人則喪己,不求則不達,以此徘徊未果。

    然而關中、河東毫無未了,時行則行,别無牽絓也。

    山史已于三月中南遊蘇、杭,須明歲秋冬可回。

    乃華令遲君託人緻意,謀為朱子祠堂,蔔于雲台觀之右。

    捐俸百金,弟亦以鹾台之贈四十金佐之。

    七月四日買地,十日開土,中秋後即百堵皆作。

    然堂廬門垣,備制而已,不欲再起書院。

    此時民風不美,若有馀房一二間,便為賭博之場矣。

    惟祠中□用主像,遵足下前谕,主題曰太師徽國文公朱子神位,像合用林下冠服,敢祈足下考訂明确示之。

    太夫人祠已建立否?委作記文,□豈敢固辭,以自外于知己。

    顧念□之先妣以貞孝受旌,其事已表白于三吳,仰聞執事。

    頃俾舍姪于墓旁建一小祠,而為不肖子孫百方阻撓。

    如蠻如髦,尚未得立,日夜痛心!向未白之足下,今承命諄切再三,遂不敢匿其情。

    若使不立母祠,而為足下之母作祠文,是為不敬其親而敬他人矣,足下亦何取其人乎?貴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