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木馬驿劍俠談心 蒙山洞苗酋作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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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木馬驿劍俠談心 蒙山洞苗酋作亂 詩曰: 雲飛電掣疾如神,劍俠何由踐驿亭? 白刃加身渾不懼,揮毫猶自寫家音。

     燈前宛轉談心曲,四野雞聲情未足。

     臨行着意贈兵符,直指邊陲威破竹。

     話說劉廉訪審斷印星白晝搶奪平民寶貝這一樁公事,心中大惱,待将印星責譴,因念”絕嗣”二字,有感于衷,拂紙揮毫,寫下監票,發印星下大獄中監禁,正是:不愁你勢焰滔天,隻怕他問官作對。

    有詩為證: 倚勢欺民奪異珍,反羁狴犴受鍃箏。

     設非執法無私曲,誰道羲皇照覆盆?劉廉訪怒氣未息,将抱狀虞候打了三十下,取一面二百餘斤重枷,枷于司前通衢示衆。

    此時關赤丁、贲祿得了寶貝,不敢留停,飛奔出城,各自取路回家去了。

    印衙人伴星夜回衙,報知消息。

    一壁廂赍銀兩往獄内使用,安頓公子;又遍請州縣鄉紳連名進司見劉廉訪,保領印星出獄。

    劉仁軌将前事對衆備細說了,又把印星所寫碧水源流與諸官看,衆官皆笑,再三婉言,委曲求懇。

    劉仁軌允諾,随将印星釋放。

    衆鄉紳簇擁到客館,開筵解悶不題。

     且說劉廉訪與夫人龍氏商議,預整行裝,俟候消息,隻索打點歸閑緻仕。

    彈指之間,倏爾半載。

    忽一日,縣官差人飛報,大谏議谷那律單薦劉爺廉能古博、文武全材,推升果州路總督,舊任馬爺立候交代,星夜起程。

    數日後,聖谕官報已到邊州,官吏迎接者陸續而至。

    劉仁軌選下日期,将家眷發付先行,随後上車,緩緩出關。

    此時,滿城百姓焚香頂禮拜送。

    劉仁軌戀戀不舍。

    有詩為證: 耿介不拜權,黎民均感德。

     拜别泣都門,黯然心慘恻。

     劉仁軌等一行人陸路水舟,已至鄂州界口。

    忽見瞿家家僮阿曉渾身缟素,沿江飛騎而來。

    見了劉仁軌車從,滾鞍下馬,哭拜于地,懷内取出一綿紙柬帖呈上。

    劉仁軌接了,看那帖面,乃”訃狀”二字,心下驚惶,急展開看時: 不孝罪逆深重,不自殒滅,禍延先考,于月日終于正寝,謹此訃聞。

     孤哀子瞿珏等泣血稽颡拜劉仁軌看罷,哭倒地上,衆官吏急急扶起。

    曉兒已對夫人并小主說了,一齊放聲恸哭。

    龍氏要與做官的同往辰溪吊奠,然後之任。

    劉仁軌道:“伯父遐升,理應祭奠。

    但朝廷欽限緊迫,立等交代,如之奈何?”龍氏道:“昨問那推車軍校,果州風土民俗如何,彼言此州切近西夷,人皆鸷悍,況洞苗連結,不時反亂,山寇極多,水路最險。

    目今蒙山洞作變,苗酋骨查臘侵掠邊州,地方舊任總督馬公差官督兵剿捕,屢遭敗衄。

    馬公告病思歸,隻待新官臨任,交割了印信軍馬,彼好回鄉避難。

    妾身細思,相公以一介書生,位登憲長,功名不為不顯,宦囊雖為淡薄,亦可養贍暮景,不如上本辭位,挂冠而回,免去跋涉遠方,憂心挂膽。

    ” 劉仁軌道:“夫人之言雖善,可惜緩不濟事。

    目今離建州已來将及兩月,蓦于半途上本辭官,朝廷豈無疑惑?倘逢物議,難免欺君之責。

    ”龍氏道:“相公此一行,雖蒙皇上天恩,膺受顯秩,妾身逆料,莫非印中貴暗種禍根傾陷?相公亦宜防閑。

    ” 劉仁軌道:“不然。

    彼既懷戕妒,豈無釁隙可乘?反加我以重位也。

    讀書人受君之祿,命懸君手,盡忠前往,生死聽天。

    ” 龍氏反複勸阻,劉仁軌堅執不從。

    瞿琰道:“适聞大哥之言,竭躬報國,臣子之職,當然,大嫂之論,明哲保身,知機之談宜聽。

    弟有兩就之計,望兄鑒納。

    ” 劉仁軌道:“吾弟有何高議,即當面講。

    瞿琰道:“小弟本該随哥哥同往,讵料爹爹棄世,寸心如割,恨不得插翅飛回。

    大哥欽限至急,速宜赴任,為國分憂。

    大嫂身體羸弱,每生腹疾,若使遠行瘴地,切慮水土不服,舊恙複萌。

    況且苗蠻不吐争亂,嫂嫂膽怯身衰,怎能禁受?不如同我回家,姑緩數月,待爹爹奔喪之後,候大哥信至,兄弟送嫂嫂同臨任所,實為兩便,哥嫂以為何如?”劉仁軌笑顔稱善,龍氏歡喜允從。

    當下夫妻商議定了,取出銀兩,差人買辦禮物完備,就于驿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