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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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就是蠢東西,并不需要教會學校來提拔。

    哈!哈!” “你是卡洛斯派①!” ①卡洛斯派是十兒世紀西班牙支持卡洛斯為王的反動政權派集團。

    在法國,人們把支持查理十世的人叫做卡洛斯派。

     “為什麼不是?我喜歡專制政體,它對人類顯示某種輕蔑。

    我并不憎恨國王。

    他們是多麼有趣呀!他們在一間房子裡登上寶座,距離太陽有三千萬裡,這難道不算一回事嗎?” “可是,讓我們來對文明這個問題,從較大範圍作一番概括的論述吧,”一位學者說,他是為了教導一位心不在焉的雕刻家而進行這番讨論的,他談到社會的起源和原始民族。

    “在國家起源的時候,權力可說純粹是物質的,統一的,粗犷的;後來随着社會基礎的逐漸擴大,各政府就開始采取比較巧妙的方法來分解原始的政權。

    因此,在上古時期,權力是握在僧侶手裡,神甫一手握着寶劍,一手提香爐。

    後來就有兩個司铎;大司祭和國王。

    今天,我們的社會發展到了文明的新階段,它便根據社會力量組合的情況來分配權力,而且我們已經進入了一個由工業、思想、金錢和言論構成力量的時期。

    這時候政權已不再統一,正不停地走上社會解體的道路,除了利益之外已不再有别的屏障。

    因此,我們既不能依靠宗教,也不能依靠物質力量,就隻好依靠智慧了。

    書本抵得上寶劍嗎?議論抵得上行動嗎?這便是問題所在。

    ” “智慧毀滅一切!”卡洛斯派嚷道,“去你的,絕對自由把各國引上自殺的道路,它們在勝利中感到煩惱,象個英國的百萬富翁。

    ” “你還有什麼新東西可講麼?你今天嘲笑過所有的政權,這跟否認上帝一樣庸俗!你已不再有信仰。

    因此,在你看來,本世紀活象給放蕩生活毀了的老蘇丹!總而言之,你們的拜倫爵士在最後絕望的詩篇裡,就隻好歌頌罪惡的激情。

    ” “你知道嗎?”醉得一塌糊塗的畢安訓說,“你知道不知道,多一個劑量或少一個劑量的磷,就可以使人成為天才或惡棍,成為聰明人或白癡,有德行的人或罪犯?” “你哪能這樣來看待德行!”居爾西嚷道,“德行是一切戲劇的主題,所有悲劇的結局,一切法庭的基礎……” “喂!閉上你的嘴,畜生!你的德行,那是沒有腳踝的阿喀琉斯①!”畢西沃說。

     “來酒呀!” ①阿喀琉斯,荷馬史詩中的英雄,傳說他除腳踝外,全身刀槍不入,在攻打特洛伊的戰鬥中,他殺死特洛亞英雄赫克托耳後,他本人也被赫克托耳之弟帕裡斯的毒箭射中腳踝而死。

    作者在這裡說的是一句俏皮話。

     “我能一口氣喝完一瓶香槟,你敢和我打賭嗎?” “你倒真有點急智!”畢西沃嚷着說。

     “他們都象車夫似的喝得爛醉了,”一個一本正經地把酒倒給他的背心喝的青年說。

     “是的,先生,現政府的高妙手法就是使輿論居于統治地位。

    ” “輿論嗎?那是最婬蕩的妓女!你們這些道德家,政治家,要是聽信你們的話,我們就隻好不斷地違背天性而偏愛你們的法律,違背良心而偏愛輿論。

    去你的,一切都是又真又假!要是社會給了我們絨毛軟枕,它就一定會用痛風病來抵消它所給的恩惠,就象它用訴訟程序來緩沖法律的嚴峻,用傷風來作為開司米披肩流行的後果。

    ” “你真是個怪物!”愛彌爾打斷了憤世者的話頭,“你怎麼能對着這樣的佳肴美酒,在把肚子填滿到咽喉之後,來對文明進行诽謗?你要麼就啃這隻金黃蹄子金黃角的-子,可别咬你母親……” “如果天主教發生把一百萬個上帝放在一個面粉袋裡,如果共和國最後總要出現拿破侖這類人物,如果王權存在于亨利四世的被殺和路易十六的被判死刑之間,如果自由主義終于變成了拉法夷特①,這難道是我的過錯嗎?”“在‘七月革命’的日子裡你吻過他沒有?” ①拉法夷特(1757-1834),又譯拉斐特,法國将軍和政治家,他曾積極參加美國的獨立戰争,并以自由保王派的身分參加一七八九年和一八三○年的法國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