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鬼王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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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大老婆的位置,其榮華富貫,權勢名利,自是不在話下。

    天下女人費盡心思,擠得頭破血流,想争此榮寵,那是正常的事。

    你又豈能獨免?你還是承認吧,看在你各方面條件鄱令本少門主滿意的分上。

    我可以答應優先考慮挑你做大老婆。

    ” 苗如花氣得直想尖叫,想扯頭發。

     碰上如此自以為是的無賴之徒,她除了大罵登徒子,無聊男子,隻能拼命頓足發洩。

     劉吉見她氣得跳腳的模樣,卻似上了瘾,色眯眯笑道:“乖乖呀!好潑辣的娘們,正合本少門主胃口。

    看在你如此費心引誘我注意你的份上,來,先親一下,算是一吻定情好了!” 說着,他還真的欺身上前,打算來個軟玉溫馨香滿懷。

     然,苗如花可非溫馴之人,尤其過去那段腫若圓球的日子裡,更令她養成潑辣粗魯的男人婆個性,此時身材雖已恢複,但性格未變。

     她見劉吉欺身吻來,火冒三丈的一巴掌揮去,恨不得将這個死不要臉的臭男人打成滾地葫蘆。

     不過,劉吉也不是省油的燈。

     他本性雖迷,武功仍在,驟見掌風扇來,手中折扇。

    “唰”地一張,輕易撥開苗如花這勁道十足的一掌。

     同時,折扇微微一挑,打個轉反切苗如花皓腕,逼得苗如花不得不撤手自救。

     劉吉一招逼退對方,接回扇子,啪地收攏,化扇為筆,點向苗如花胸前,目标峰頂之尖,招式促狹放蕩。

     “下流!” 苗如花氣得旋身以閃,口中怒叱一聲,師門絕學“三陰截脈手”毫不留情暴截劉吉氣海穴。

     劉吉邪笑:“哎唷!你也不上流嘛!怎麼可以攻擊人家的那裡。

    ” 苗如花此時纖手下指,位置偏低,正是一般江湖中慣稱三不打的路線之一。

     雖然她攻的是氣海,而非下陰,不過陡然看來,卻也不易分辨招式的正确走勢。

     如今,劉吉這麼一叫囔,四周十餘名不知情的内侍仆衛,還真以為苗如花就是往那部位下手,不由得一個個“噗嗤!”偷笑。

     笑這娘們可真那個,未免太大膽了吧! 苗如花盡管潑辣,終究是未出閣的閨女,當下便窘紅了雙額,立刻撤手飛踢,改以腳先攻向劉吉下盤。

     劉吉家傳之無影幻步乃武林一絕,施展開來,非僅身形曼妙,更是輕松松避開苗如花的連環飛踢。

     甚且,劉吉尚有餘力地輕搖手中折扇,促狹直叫:“哎呀!沒踢到,差一點,差一點。

    哎唷!好兇!” 苗如花被惹得更惱,攻勢更盛。

     隻是她在激怒之餘,理智盡失,竟隻一味地進攻劉吉的下三路,忘了劉吉上半身尚可自由活動。

     劉吉藉着無彤幻步,奧妙的變化,故意如花蝴蝶般在苗如花四周打轉。

     當他伺機自苗如花身形閃過時,忽而扭腰反折,滋地一聲,在苗如花左頰上賞了一吻,得逞之後故意大叫好香、好香,逗得四周仆役哈哈大笑,不少人紛紛鼓掌,甚至吹起口哨,為這位花心少門主加油。

     苗如花惱羞成怒,刹時拳掌指腿一并出籠,連毒都用上地殺向劉吉。

     劉吉不慌不忙,腳踩無影幻步,手中折扇忽收忽開,時點時掃,竟将苗如花的攻擊悉數化消。

     他那隻空着的左手,不時趁隙在苗如花臉上摸一把,或者在人家高翹的胸上拍一把。

     這些狎谑之舉固然傷不着苗如花的筋骨,可是卻刺傷了姑娘的芳心,無奈苗如花打也打不過劉吉這個登徒子,還被平白吃去了無數嫩豆腐,刹時之間,氣、惱、羞、怒,百味齊湧,終于…… “哇!”地一聲,苗如花忍不住情緒激動,當場氣得哭了起來,顧不得再與劉吉動手,她猛頓蓮足,灑淚而去。

     “玩完了!”劉吉收了勢子,哈哈兩聲:“這娘們何底跑來做什麼?難道就是為了讓我吃豆腐?” 他環目四顧,詢問一幹手下,衆仆役隻得打着哈哈,逢迎道:“說的也是,她果真是為吸引少門主的注意而來。

    ” “真的?” 衆人點頭如啄米之雞,笑臉直應真的真的。

     劉吉滿意之至,放聲狂笑,這才在衆仆役畢恭畢敬的恭迎下,大搖大擺回轉東宮居準備進膳。

     卻說苗如花氣哭之後,一事無成地轉頭沖出東宮居,她才剛轉離劉吉的視線,淚眼迷蒙之餘,忽覺路前有人影阻道。

     她急忙抹去淚水,定神瞧去。

     但見鬼王依然蒙頭覆面,鬼氣森森的卓立于自己去路之上。

     苗如花心情微是忐忑,招呼道:“門主,你好。

    ” “嗯!”鬼王冷沉回應,卻未置一詞。

     苗如花直覺對方有事,而且氣氛甚是不妙。

     因此道聲借過,就打算繞過鬼王身邊,溜回自己住處。

     然,鬼王在她走了幾步之後,方始冷沉道:“苗姑娘,你該不會忘了是誰幫你恢複如今動人的身材吧?” 苗如花回轉過身,呐呐道:“當然不會,這全是門主的恩賜。

    ” “你記得最好。

    ” 鬼王口氣依然森冷:“不要忘了,本王既能賜你美貌,也就有本事取回。

    而我,非常不希望這種不愉快的事會發生。

    ” 原本潑辣的苗如花,此時卻如見了貓的耗子般,以驚異無助的眼神望着鬼王,靜待他的下文。

     鬼王負手向天,眺望遠處雲彩,以一種令人不寒而驚的平靜,沉緩道: “你最好再記住一件事,阿吉現在姓梅,不姓劉。

    他是本王之子,叫梅吉,劉家是他勢必消滅的死對頭。

    而本王下令處死的苗如玉,是五毒教的叛徒,所以也是本門中共同的敵人,她與你已無任何關系,你懂嗎?” 苗如花驚心一顫,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語如蚊蚋般細聲道:“是的,我懂。

    ” “很好。

    本王希望你明白,這世上已無劉吉此人,阿吉是本門之少門主,身負一統江湖的大任,他或許有些驕縱狂妄。

    但是憑他的來曆,憑他的本事,他都有足夠的資格睥睨天下。

    你了解嗎?” “我了解。

    ” 鬼王終于回過身,以較和緩的語氣道:“本王就知道,你是一個聰明的姑娘,其實,以你的美貌出身,正是未來最佳少門主夫人之選,本王對你與阿吉的事,倒是樂觀其成,想必令師定也不至于反對。

    但是在本王與劉家之間的糾葛尚未了結之前,你得好好做一個乖女孩,不要再去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懂嗎?” 這話雖是問句,但鬼王顯然不準備接受否定的答案。

     更明确的說,他根本就是語逼威脅。

     苗如花除了無言點頭,豈敢有其他意見。

     鬼王甚是滿意苗如花的表現,點點頭道:“我還有事要找阿吉,先走一步。

    ” “門主,慢走!”苗如花目送鬼王足不沾塵的離去後,繃緊的神經才得以放松,刹時出了一身冷汗漫透衣衫,整個人如被抽了氣的氣球般,倚着一株古松半癱了下來。

     “好可怕的鬼……”她喃喃自語:“好恐怖的殺氣……” 想到方才與鬼王的對恃,苗如花不禁又打了陣哆嗦。

     她累性倚着古松坐下,眺向遠方雲海,兀自尋思:“迷魂湯真的能将人的本性都迷失了?以前劉吉雖說狡黠滑頭,但是本性不壞呀!他固然是固有目的,才勉強自己和我在一起,但他在試毒學毒時,那種精練專注的樣子,令人深深覺得他是個可信可依靠的男人。

     然而如今,他卻是恁般狂妄自大,不可一世。

    那種氣焰嚣張,目空一切的态度,着實令人厭惡。

    就算他真的一統江湖,君臨天下,擁有了整個世界又如何?這種人豈能托忖終身,真是可笑!” 思及如今這個“梅吉”可惡之處,苗如花忘情地撇嘴冷哼,還真有三分不是的味道。

     遙望遠處峰巒之間雲霧飄渺,苗如花思緒亦随之波動翻飛。

     昔日苗如玉溫馴可愛的笑靥,劉吉黠谑精靈的讪谑,宛如潮來潮去,不斷在腦海申激蕩回旋,時起時減,若隐若現。

     她内心不禁深深渴望,如果時光能倒流,再回到從前,她一定試着諒解阿玉,她希望劉吉仍是原來的那個人,而非今日之少門主。

     苗如花也想到了鬼王,這個令人膽顫心寒的陰陽門主。

     想着,想着,苗如花百轉千折的思緒,蓦地靈光乍現,心神登時清朗,她突然明白了為何苗如玉要離開師父,幫助劉吉,她終于了解阿玉在感情之外,對那是非對錯的抉擇。

     在這刹那之間,苗如花澄靜的靈台,令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的悟透了正與邪的分野…… 劉吉氣跑苗如花之後,故作潇灑,唰地展扇輕搖,口裡狂聲呼道:“擺駕回宮!” 随之,在衆奴仆侍衛的轟喏應是聲中,大搖大擺地晃回東宮居住所。

     一幹仆役立即忙着上茶送毛巾,讓剛剛“活動”了一回的少門主淨臉淨手,解渴休憩。

    負責飲食的專人,亦哈着腰讨好地問少門主是否要用膳? 劉吉人五人六地坐在一張鋪有虎皮的金交椅,搖頭晃腦考慮一番方始稱可。

     仆役們立刻如奉聖旨,将這件“大事”迅速傳達下去。

     就在劉古這廂享受着帝王般的虛榮生活,一條人影自花園俏然闖入大廳内。

     劉吉眉頭一皺,斥道:“誰?好大的膽子,也敢摸近本少門主左進三丈之内。

    莫非想當刺客?” “少門主息怒,息怒。

    ”來人竟是秃頭圓臉的老狐狸錢多财。

     錢多财拱手直笑:“老朽特地來向少門主體請安問好。

    ” 劉吉睇眼直瞄,看到錢多财眼窩那副七彩鏡框,已忍不住哈哈大笑:“原來是你,老狐狸錢老闆。

    咱們上回在加盟儀式上見過面,對不對?” 錢多财心裡暗想:“咱們見面的時間可比那早得多了。

    ” 但他卻不動聲色,笑應是極是極。

     劉吉道:“你找我有事?是不是知道本少門主此處有位北京特聘而來的前宮内禦大廚,手藝不錯,所以故意過來混一餐?” 隻因他自己正打算吃飯,放面有此一問。

     錢多财卻也迎合笑道:“正是,正是。

    莫非少門主懂得掐指一算,否則怎能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