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鬼劍無忌

關燈
置信的事情,他絕對想不到。

     除淩海之外,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那便是右手的短刀飛了,飛出很遠。

    受不住崔精那舍命的一格,所以飛了,卻正因為這樣,崔精的眼神中才充滿了絕望,淩海的刀中沒有一絲真氣,一點抵抗力也沒有,誰都沒想到,那包含至理的一刀隻是一個空架式,一個虛有其表的動作,但這并不能使崔精絕望。

     使崔精絕望的是淩海的左手,左手中的那柄劍,不是“含月珍珠劍”,而是一柄黝黑的短劍,染有劇毒的劍。

    這一把劍染過很多人的血,馮不肥便是這柄劍的犧牲品,而今天這柄劍又刺入了一個仇人的腰際。

     崔精那絕望的臉上又泛起一絲安慰的神色,那是淩海腰中的劍,在短刀飛将出去時,他那空出的右手迅速抽出“含月珍珠劍”,一道電光,崔精的頭便飛了出去。

    死在這柄劍下,崔精覺得光榮。

    因為這柄劍連他們的總壇主也能擊死,現在他死在這劍下也不冤了。

    淩海也遵從了馬君劍的遺命,用這柄劍割下了仇人的頭顱。

     “老大——”鬼劍和解夢悲切地哀呼道。

     淩海“嘿嘿”冷笑道:“你們不用大驚小怪,冤有頭,債有主,我隻是為死去的人報仇而已,也叫替天行道,他早就應該死了,現在死于我的手中,那是死得其所!” “你這狗娘養的,我要你不得好死!”解夢聲若厲鬼地吼道。

     “哦,我淩海本該在三年前就要死了,可是你們的盟主卻偏要救下我,訓練我。

    今天你們死去,隻能怪你們的盟主司馬屠,也即是那個完顔那金。

    找我,你們絕對會死得更慘!” 淩海冷笑道。

     “你便是淩海?”鬼劍驚問道。

     “哼,如假包換,三年前你們不殺我,今日便輪到我來殺你們了。

    ”淩海狠聲道。

     “想不到少俠的功力如此了得,看來淩家大仇得報有望了。

    ”風無罪興奮地道。

     淩海望了望風無罪那張布滿喜氣的臉露出一絲苦笑,他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夠經受得了多少次這樣的巨鬥,每一次耗去的功力都不是在短時間内所能彌補的。

    他真希望現在便和司馬屠大戰一場,若是能先殺死司馬屠,就算是武功全毀也在所不惜。

    可是能和那些曾共同出生入死的兄弟們反目成仇嗎?他心中一陣難過,不過他已經答應過獵鷹,豈能失信于人? 望了望正處于強弩之末的“鬼劍”和解夢,淩海心中又多了一點點歎息。

    江湖中的恩仇總要涉到如此多無辜的人,是不是太殘酷了呢?淩海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在這個世界上,殘酷是沒有定義的,更沒有上限和下限。

    他隻緩緩地走将過去,拾起那柄短刀,撣了撣上面的塵土,然後向兩名為他擋了兩掌的華山弟子拜了拜,神色一片黯然。

    這是兩個勇士,非常夠義氣的勇士。

     一臉的肅殺,比秋風更冷峻,淩海望着那滿是血迹的兩具殘屍,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殺機。

     刀斜拖,步子很重,落腳之時便如墜地的隕石,一種悶響從每個人的心底升起。

    一種沉重的壓抑感,使每個人的肺活量似被壓縮。

    淩海眼中射出的不再是“光”,而是仇恨!而是殺機!就像兩道冰柱,讓“鬼劍”和解夢心底在發寒,感覺也有些發冷。

     淩海的手斜斜的垂着,刀也斜斜地指着地面,腳緩緩地移着。

    每一步似乎長達半個世紀,每一步都是那麼單調,可是這單調的動作卻似乎剛好踩着衆人心跳的旋律,使人的心神全被這奇妙的動作所吸引。

    這每一步都代表着一顆心的沉重,這每一步都是一種哲理的巧合。

    所以淩海的每一步都有一種驚動魂魄的氣勢。

     離“鬼劍”和解夢還有一丈遠,但此時兩人卻出了一身冷汗。

    豆大的汗珠,在透過樹隙的陽光下,有一種異樣的詭秘,兩人眼中露出了驚恐。

     淩海眼中殺機愈來愈濃,濃得可在空氣中看到液體流動,他手中的刀緩緩舉起,十分單調的腳步慢慢前進。

    近了,離“鬼劍”與解夢所立的方位近了。

    十五步——十四步——十三步——十步——八步,淩海的刀已經斜斜舉起,剛好觸到幾縷從樹隙中透過來的陽光,使刀身泛起一片春水般的色澤。

     淩海一聲悶哼,整個人就像是一隻沖天而起的魔豹,陡然間兩隻手同握在刀柄之上,向魔神般的解夢急劈而下。

    一種似千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