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鬼劍無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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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馬在撕殺的慘烈氣勢從刀鋒疾瀉而下。

     “當……”刀棍相交,一陣輕越的響聲傳遍了林野。

     淩海整個身子倒翻而回,解夢發出一聲低吼,向後猛退五步,他的胸口被餘明劃出了一道長長的血槽,鮮血狂噴,而幾名華山派的弟子也在他的身上刻下了數道傷痕,整個人都被血液所浸染,顯得無比猙擰可怖。

     淩海又起,以同樣的軌迹,同樣的氣勢向“鬼劍”疾劈,“鬼劍”的劍招卻異常飄突,似乎很不好着力。

     “叮當,叮當,叮當……”一陣金鐵交鳴的聲音連珠炮般地響起,淩海疾劈了三十二刀,而“鬼劍”卻擋了七十六劍。

    但還有風無罪的一劍他未能擋住,這一劍劃開了他的腰際,刺入了肋下。

    雖力道不是很大,卻足夠讓普通人重傷倒地。

    “鬼劍”現在不是普通人,他是一個“超人”,一個将自己的一部分潛力激發了出來的超人,他也隻低吼了一聲,然後作出垂死的掙紮。

     淩海提刀悄然退去。

    他沒有必要再留下來,他不想看到這最後的結局,那是一種讓人想嘔吐的感覺。

    淩海有些疲倦,有些厭煩。

     拖着刀,拖着一顆沉重的心,仇恨也太沉重,太沉重。

    本來就很沉重的心,又載滿了沉重的仇恨,他覺得好累,好累,這是淩海的感覺。

     那斑斑點點的陽光,映射在刀鋒上,那一弘清泉般的色調,盡顯寂寞的本色。

    厲吼、慘哼依然頻頻傳來,但淩海的心神并沒有投入到那殘酷充滿血腥的場面中。

    他緩緩地行至一株粗大的樹下,那上面有他的披風,披風是他的東西,他就一定要拿回來,就像是他的家仇一定要報一般。

     淩海并未掠上樹梢,他很累,根本不想爬那麼高,隻是将手中的刀射了出去,割斷了那段樹枝。

    然後他接下刀,再接下披風。

    動作很潇灑,無論什麼時候,他的動作都是那樣不疾不徐,有條不紊。

     風無罪并沒有注意到淩海走了,他隻是想将這兩個魔頭迅速消除。

    這裡每個人都在喘着粗氣,每個人都渾身是血,他自己的,敵人的,同伴的。

    “鬼劍”:和解夢都已是強弩之末,不可能再支持半盞茶的時間淩海騎上大駒馬,并沒有驅行得很快,隻是緩步輕走,在山野間尋找一份靜谧的感受。

     這條山道很長,這一路的樹林很多。

    很多都已經快變成秃杆了,那滿天的黃葉飄飛,那滿山的秋意肅殺,那滿地的敗葉鋪成一種凄涼而蕭條的心境。

     馬蹄“得得”地直響,敲碎了山間的甯靜,愈發顯得孤獨寂寞。

     趙乘風在療傷,這已是王祖通壽宴後的第五天。

    他沒有參加王府的壽宴,因為他根本就參加不了,他受了很嚴重的内傷,差一點點便沒命了,而這幾天他每天都躲在山洞中養傷。

     趙乘風恨一個人,恨得無比深切,恨得連對方剩下的牙齒也可以咬碎,那便是王祖通! 趙乘風感激一個人,感激得無比真誠,感激得可以為他去死。

    這便是他這種人的個性,愛恨很明顯,那個人便是一個自稱王倫的公子,趙乘風是個粗中有細的人,當然也看出來了這個“王倫”公子是個女兒之身。

     沒有王祖通的阻撓,孔不離現在肯定是江湖人物談論的話題,沒有王祖通派人來暗殺,他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狼狽,這是他第二次如此狼狽地逃跑,第一次是孔不離所賜,而這一次卻是王祖通所賜。

     沒有王倫這假公子,趙乘風現在真的會魂魄乘風而去。

    王倫絕對是位胸懷正義之士,她知道了王祖通要對付趙乘風的陰謀。

    她見過趙乘風,在正義門成立之時,那粗豪狂放的大漢給他的印象很深。

    其實每一個和淩海接觸次數多一些的人,她的印象都很深。

    當王祖通熱情地接待了趙乘風時,她便知道了他的名字。

    對這粗犷而一臉憨直的大漢,她有了很深的好感。

     這或許是一種愛屋及烏的表現吧。

    而趙乘風對這位“王公子”倒是印象很深。

    以為是一位正義人士,值得一交。

    在王祖通不在之時,兩人的話說得很投機,那是他第二次見到王倫。

     當王倫再來時卻帶着一臉的焦慮和滿眼的委屈,然後便告訴趙乘風一個驚天的陰謀,趙乘風總有一種直覺,要相信王倫。

    那是一種很難言喻的信賴,于是他開始逃—— 原水掃描,骁風ocr校排,幻劍書盟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