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百九十五◎外臣部·交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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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臣部·交侵 昔龜錯有言曰:以蠻夷攻蠻夷中國之形也。

    蓋言其同類自相攻擊不煩華夏之兵亦禦戎之良策而雜霸之善利也。

    蓋夫裔夷殊俗天性忿鸷氣類不一嗜欲靡同故先王不以臣畜之而置於度外然其種族斯衆區落實繁恃氣力以相高專戰鬥而為務以至強陵弱大侵小稱兵構亂疊為冠掠侮亡攻昧更相吞噬雖複保塞内附參於屬國守約求援聞于有司然亦荒忽之無常但可羁縻而不絕。

    又豈足煩王師之赴救。

     漢高祖初匈奴冒頓單于立東胡強聞冒頓殺父自立乃使使謂冒頓曰:欲得頭曼時号千裡馬冒頓問群臣皆曰:此匈奴寶馬也。

    勿予冒頓曰:柰何與人鄰國愛一馬乎!遂與之頃之東胡以為冒頓畏之使使謂冒頓曰:欲得單于一阏氏冒頓複問左右左右皆怒曰:東胡無道乃求阏氏請擊之冒頓曰:柰何與人鄰國愛一女子乎!遂取所愛阏氏予東胡東胡王愈驕西侵與匈奴中間有棄地莫居千馀裡各居其邊為瓯脫(瓯脫作土室以伺也。

    境上候望之處。

    若今之伏宿舍也。

    )東胡使使謂冒頓曰:匈奴所與我界瓯脫外棄地匈奴不能至也。

    吾欲有之冒頓問群臣,或曰:此棄地予之,於是冒頓大怒曰:地者國之本也。

    柰何予人諸言與者斬之,於是冒頓上馬令國中有後者斬遂東襲擊東胡東胡初輕冒頓不為備及冒頓以大兵破滅東胡王。

    又攻破月氏王以其頭為飲器(韋昭日飲器卑也。

    晉灼曰:飲器虎子屬也,或曰:飲酒之器也。

    匈奴傳雲:以所破月氏王飲血盟然則飲酒之器是也。

    韋雲:卑晉雲:獸子皆非也。

    卑即今褊所以盛酒爾非用飲者也。

    獸子藥器所以溲便者也。

    )月支乃遠去過大宛西擊大夏而臣之。

     武帝建元三年閩越舉兵圍東瓯東瓯使人告急於時帝年未二十以問太尉田以為越人相攻擊其常事。

    又數反覆不足煩中國往救也。

    自秦時棄不屬(言不臣屬於中華),於是嚴助诘曰:特患力不能救德不能覆誠能何故棄之。

    且秦舉鹹陽而棄之何但越也。

    (舉總也。

    言總天下乃至京師皆棄也。

    )今小國以窮困來告急天子不振尚安所(振舉也。

    起也。

    安焉也。

    )。

    又何以子萬國乎!(子謂畜為臣子也。

    )帝曰:太尉不足與計遂令嚴助發兵浮海救東瓯未至閩越罷去閩越王郢興兵擊南粵邊邑粵使人上。

    《書》曰:兩粵俱為蕃臣毋擅興兵相攻擊今東粵擅興兵侵臣臣不敢興兵唯天子诏之,於是天子多南粵義(多猶與也。

    )守職約(守蕃臣之職而不逾約制)為興師遣兩将軍讨閩粵兵未逾嶺閩越王弟馀善殺郢以降,於是罷兵。

     昭帝時烏桓漸強乃發匈奴先單于冢墓以報冒頓之怨,於是壺衍朐單于大怒發二萬騎東擊破烏桓至宣帝時西域城郭共擊匈奴車師國(城郭謂諸國為城居者)得其王及人衆而去單于複以車師王昆弟兜莫為車師王牧其馀民東徙不敢居故地時匈奴虛闾權渠單于怨諸國共擊車師遣左右将軍各萬馀騎屯田右地欲以侵迫烏孫西域後丁令比三歲入盜匈奴殺略人民數千驅馬畜匈奴遣萬馀騎往擊之無所得平帝時漢既班四條後護烏桓使者告烏桓民毋得複與匈奴皮布稅匈奴以故事遣使者責烏桓稅(故時常稅是以求之)匈奴人民婦女欲賈販者皆随往焉烏桓距曰:奉天子诏條不當予匈奴稅匈奴使怒收烏桓酋豪縛倒懸之酋豪昆弟怒共殺匈奴使及其官屬收略婦女馬牛單于聞之遣使發左賢王兵入烏桓責殺使者因攻擊之烏桓分散或走上山或東保塞匈奴頗殺人民驅婦女弱小。

    且千人去置左地告烏桓曰:持馬畜皮布來贖之烏桓見略者親屬二千馀人持财畜往贖匈奴受留不遣。

     宣帝時烏孫上書言連為匈奴所侵削昆彌願發國半精兵人馬萬匹盡力擊匈奴唯天子垂哀本始二年漢發五将軍兵十馀萬騎出塞及校尉常惠使護發兵烏孫西域昆彌自将翕侯以下五萬馀騎從西方入五将軍皆無功惠與烏孫兵至右谷蠡庭獲單于父行及嫂居與驅同居次名犁汗都尉千長将以下三萬九千馀級虜馬牛羊驢騾橐駝七十馀萬,於是匈奴遂衰耗怨烏孫其冬單于自将數萬馀騎擊烏孫頗得老弱欲還會天大雨雪一日深丈馀人戶畜産凍死還者不能什一,於是丁令乘弱攻其北烏桓入其東烏孫擊其西凡三國所殺數萬級馬數萬匹牛羊甚衆。

     成帝河平中夜郎王興與鈎町王禹漏卧侯俞(漏卧夷邑名後為縣)更舉兵相攻(更疊也。

    )羊可太守請發兵誅興等議者以為道遠不可擊乃遣大中大夫蜀郡張正持節和解興等不從命。

     哀帝建平二年烏孫庶子卑援翕侯人等入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