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對金镖徐良戰林玉 逢絕境黃倫請朱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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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忘了徐良,忘了這是玩兒命的戰場,徐良就利用這個機會往前一縱,“叭!”一腿正踢在林玉的腿肚子上,他站立不穩“撲通”摔倒。

    笑面郎君沈明傑、小元霸魯世傑跳過來不容分說,膝蓋一頂他後腰,“别動!”擰胳膊把林玉活拿了。

     閻王寨大帥林玉一被拿,旗倒兵散,閻王寨的軍兵、偏副寨主一下子散了:“哥哥兄弟快跑吧!”上房的,上牆的,四散奔逃。

    開封府的官人能放他們走嗎!盡量追殺。

    有的在大門口把他們的命丢了,有的死到十字街心,有的死在莊口,還有一部分落荒逃走。

    祠堂裡頭那部分賊,小賊頭叫滾地雷逢順,他領着衆賊正大吃大喝,聽莊子裡打起來了,逢順不知道怎麼回事,命人前去探聽。

    探事的回來說:“可了不得啦,逢寨主快走吧,我們的人敗走逃亡,大帥都叫人家抓住啦,車将軍、金将軍也雙雙被擒了!”逢順一想:如果我去搶救,把現在的人都搭上也搶不回來,不是白給嗎?幹脆,留三寸氣回去送信兒。

    所以他帶着原班人馬平安地跑回了閻王寨。

     單說徐良提金絲大環刀追殺了一陣,看看天快亮了,這才回到院子裡。

    這一場戰鬥宣告結束。

    抓住俘虜連當官兒的二十九人,死的一百一十多人,傷的八十多人。

    蔣平跟徐良一商議,應當把這些活的送往大同府,交給欽差大人顔查散升堂審問;死者就地掩埋,傷的還得找醫生調治,然後再根據罪行處理。

     再說這老員外馬忠,等到天亮領着家人回來了,一看,到處是鮮血和死屍,把老頭兒吓得魂不附體,但他發現官家取勝了,跪在地上給蔣平、徐良磕頭,千恩萬謝。

    蔣平拍拍他肩膀:“你們家這也是不幸之中的大幸,看見了沒?昨夜經過浴血大戰,總算把賊殺了個敗走逃亡,我們大獲全勝了。

    不過你杈樹岡這地方也不能住了,你知道閻王寨什麼時候派人來報複你?反正你有的是錢,幹脆把财産變賣了遠走高飛,找個平安之地才是。

    ”“蔣老爺說得對,一天我都不呆了,房子地我都不要了。

    ”這馬忠帶着老伴和女兒小嬌準備了幾輛車,就在當天拉上金銀細軟跑到中原逃難去了。

     蔣平把一切事情料理完畢,派人看守杈樹岡,四外下了卡子,這才班師回到大同。

    蔣平和徐良見了顔查散把經過如實說了一遍,顔大人大喜,令人把林玉幾個押進死牢等候審訊。

    這頭慶賀暫且不提。

     單表小賊們急如喪家犬、漏網魚似地一頓跑,後來發現沒有官軍追來這才把心放下,在小頭目逢順率領下回到閻王寨。

    一進天王殿,逢順跪下拿膝蓋當腳走,一路哭着禀報:“王爺,大事不好啦!各位,大事不好啦!” 單說這大賊頭天德王黃倫,今兒個還挺高興:早晨起來梳洗畢就有甯夏國派來使臣八寶大将軍曹天豹,奉甯夏國王趙元浩所差,往閻王寨護送慰問品:五百頭牛,一千隻羊,三百匹戰馬,金銀财寶三車。

    把東西一送來,黃倫喜出望外,就在天王殿設盛宴款待使者,偏副寨主幾百人全在這兒陪着,在鼓樂聲中高談闊論。

    哪知道逢順這一回來潑了他們涼水,大殿裡就是一亂。

    黃倫趕緊把酒杯放下,手拈須髯探身往外一看是逢順,一副狼狽相,滿臉都是血,渾身上下都是塵土,就感到有不祥之兆。

    他把桌子一拍:“逢順!究竟是怎麼回事?速速奏來。

    ”“哎,王駕千歲,昨天我陪着軍師、大帥,還有幾位将軍到了杈樹岡,滿以為是一場喜事,哪知道我們中了對方的計啦!也不知道那馬忠老頭兒怎麼跟開封府的人勾搭在一起了。

    那翻江鼠蔣平、白眼眉徐良,三俠五義、小五義、小七傑在杈樹岡布下天羅地網,我們全鑽在裡頭啦。

    軍師當場斃命,大帥跟兩位将軍被擒,弟兄們死的死傷的傷,就剩下我們六十多人跑回來了……”黃倫聽到這兒往椅背上一靠顔色大變,天王殿上死一般的寂靜——全傻了:這事太意外了。

    因為派出的都是閻王寨的尖子,讓開封府沒費吹灰之力打得如此狼狽,那将來閻王寨怎麼辦呢?黃倫心想:我十年來的心血白費了,我又怎麼抵抗開封府?旁邊甯夏國的使者曹天豹說:“人有失手,馬有漏蹄,老虎還有打盹兒的時候。

    大帥既是被抓住的,就說明沒死,咱們還能救他。

    王爺應當馬上派人趕到大同府砸監反獄,把活着的人救回來。

    ”黃倫一撲棱腦袋:“曹将軍剛來不清楚,當今皇上派了個欽差大臣樞密院使顔查散,他是包黑子的徒弟。

    如今奉聖旨查辦大同府,我們弟兄每天都有被抓的,哪一天都有死的。

    那贓官說什麼‘一定要把匪患肅清’,當然也包括咱閻王寨。

    杈樹岡一戰隻是敲個警鐘,用不了幾天大隊人馬就要到閻王寨,我用什麼抵抗啊?砸監反獄不是笑話嗎?大同府在官軍手裡,那是銅牆鐵壁。

    戒備森嚴不說,又有三俠五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