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密議白石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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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人家又有那份熱情,更何況,心上人更在期盼呢? 雷一金平靜地道:“請說!” 提堯十分為難地沉吟了一陣,艱澀地道:“雷一大俠,在下,在下……唉,在下實在不好啟齒……” 雷一金仰仰頭,道:“也罷,雷一金為此事效力便了!” 此言一出,玉姑娘蹦得老高,喜得撫掌道:“雷一兄,你真好!” 小姑娘一時得意忘形,當衆人目光移注她時,羞得把頭埋在胸前不敢擡起來了! 而“地絕劍”蕭坤卻似中了狀元一樣,他睜着眼,有些口吃地道:“雷一少俠,哦,你,你是說,說可以協助本莊,一起對付‘神龍教’?” 雷一金笑了笑,道:“在下想,提廳主方才提的就是這個意思吧!” 蕭坤摸着短發,道:“當然,當然,隻是初識少俠,蕭某有些些難于出口,少俠果是玲珑心肝,赤忱肚腸,在下感激至極!” 雷一金抿抿嘴唇,道:“朋友理該相助,這也算不了什麼嘛?” 蕭坤輕柔着面頰,忽然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也低沉地道:“少俠,隻怕如此一來,‘神龍教’不會與你善罷幹休。

    ” 雷一金怪異地瞥了對方一眼,道:“浪迹江湖,這些風險是免不掉的,既是武林中人,就要坦然順乎應該過的生活方式,否則,何苦選上這門行當呢?” 蕭坤一拍雙手,道:“說得好!” 緊跟着,他們又密議了一陣,雷一金更深一層地了解了“青松山莊”的實力。

     自從“青松山莊”遭逢變故後,“地絕劍”蕭坤已在暗中培蓄了一股龐大的實力,他之下,除了現在的建制外,暗的方面有二、三、四、五,四位當家,一位大司律,而一些好手通稱為“把頭”。

     “把頭”分為“風”、“雨”、“雷”、“電”四級,每級有六名列屬,每級“把頭”的為首者,便叫做“大把頭”,按照順序排下,層層節制,權責分明! 在沒有挑明之前,他們并沒有聚集“青松山莊”大多分布于外,以各種不同的身份俺飾着。

     中宵的風,吹得有些蕭索,夜很深,透着寒瑟,一種令人感到寞又孤寂地寒瑟…… 雷一金又像往昔一樣,孤寂的踏上了遙遠的征塵,追着落月,迎着朝陽,那種逍遙無定的日子,雖然很苦,但很自在,可是,這次的旅途卻隐隐裡總是覺得缺了些什麼。

     他有點後悔,沒有叫馬大器與晏修成同行,俨如三人結伴的話,或多或少總可解除一點這長夜的寂寞! 騎在“小白龍”身上,不徐不緩地往前奔馳着,缺了些什麼呢?雷一金在想——一條根,一個窩嗎?抑或是精神上的無所依托的空虛感? 以往,他很少有過這等近乎傷感的想法,慕孺親情,天倫之歡,似是隔着他十分遙遠,好像不是他這輩子應該企盼的事,然而,為什麼又會生有這般的感觸呢?莫非……莫非蕭玉給他的影響? 搖搖頭,他不禁自嘲地笑了,這算什麼呢?盡管蕭玉對他很好,但才見過幾次面,怎的就如此胡思亂想呢? 迎着夜風,他深長的吸了口氣,決定不再去尋思這個問題,他日前須要全神貫注地還有兩大任務,一是救出晏修成的女人,跟“三元會”作一次徹底的了斷。

     當然,這了斷的結果難免血肉橫飛! 另一件事情是“青松山莊”的事,按說,他答允蕭坤,便等于卷進與“神龍教”争鬥的旋渦,他的本意是不願涉人他人是非圈。

     然而,正義使然,不容他推拒,那是提堯求助,這個磊落的漢子,予他極為好感,“地絕劍”蕭坤那種艱澀的表情,這個老人,曾經施大恩于他的人,天下再沒有比救命之恩更浩大的。

     生死的扭轉,何啻性命的重造?還有,那蕭玉灼熱的眼神,似乎已将自己溶化? 他用手摸摸被蕭玉親過的面頰,似乎那餘香猶存呢! 嗯,馬蹄聲,是他的坐騎馳行之外的馬蹄聲。

     回頭望了望,來路一片黑暗,看不見什麼,但是,他可以斷定是兩乘健騎,正在以全力奔跑,仿佛正在追趕着前面的什麼。

     莫非追的是自己嗎?他搖搖頭,自己沒有被人追趕的理由,至少,目前是沒有! 将馬兒側行靠近,雷一金心中坦然,他有意讓路,好叫後面的奔馬搶道先走! 于是,來騎近了,果然是兩匹健馬,兩匹毛色深暗的健馬,鞍上的騎士,體形相當高大魁梧。

     雷一金隻瞥了一眼,便将視線收回,他不想招惹些什麼麻煩,而盯着不相識的人注視太久,在江湖上的習慣來說,往往便是輕蔑與挑剔的表現,他有什麼理由去無端生事呢? 他将坐騎讓向一邊,便是,後面的雙騎竟不超越,不但不超越,更且把奔速緩了下來——極為突然地緩了下來。

     雷一金心裡有些納悶,也立即生起警惕,沒有回頭,依舊以原來的速度不快不慢地靠邊前行,他已覺得情勢不大對勁! 後面的兩騎跟綴了一陣,蓦的略為逼近,其中有個沉渾穩重的聲音響了起來! “朋友,且請稍住!” 雷一金輕勒鞭繩停在路邊,扭過身軀,夜暗裡,那兩匹馬也停了下來,約摸和雷一金相距十步,同時,雷一金亦發現這兩個不速之客隻這須臾功夫,竟已将頭巾蒙住了半張面孔! 雷一金靜靜地一笑,道:“你是叫我嗎?” 馬頭較前的一位騎士拱拱手道;“正是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