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九回 挂商标大人多賞賜 盈欲壑淫妓想歸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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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希什麼罕,何用說這‘ 補報’兩字呢?”此時伍大人把镯子一送,區老爺也送了一隻鑽戒。

     寶玉正當謝之不盡,瞥見一個相幫掀簾而進,手中拿着一隻紅木匣子,知是打天九的牌取到,即忙走将過去,看了一看,見牌與籌碼一并在内,便同阿珠撮好台子,掇好凳子,放好茶幾,倒好牙牌,又親手派好碼子,方請伍大人等入局。

    大人便與區老爺以及兩位客人坐下,就此把天九打将起來。

    祖梅、選仁因他們輸赢太大,隻得立在旁邊,作壁上之觀。

    寶玉也坐在大人背後,雖然沒有弄過,卻看他們打了兩圈,早已懂得。

    其時朝芬忽想着請客,回頭問寶玉道:“這天九你可會碰嗎?” 寶玉道:“看仔幾副,倒有點懂哉。

    ” 朝芬道:“你既然懂得,代我打三四副,我要寫幾張請客的字條,你可肯嗎?” 寶玉道:“ 造屋請仔箍桶匠,輸仔 怪奴介!”朝芬道:“輸了不要緊,決不怪你的,你放心代碰就是了。

    如有些兒不懂,你叫祖梅看看好不好?” 說罷,立将起來,讓寶玉坐下代碰;又吩咐阿珠取過文房,登時寫好了十餘張請客票,交與阿珠拿去。

    然後回身來看寶玉,以為寶玉必輸,那知他手氣甚好,賭神收徒弟,翻赢了許多籌碼。

    德雷喚朝芬道:“ 朝翁你來自己碰罷,不然,我們輸了也不願的。

    ”寶玉趁勢立起,笑道:“ 阿殼張奴會赢格,大人, 停歇要拆點撥奴格。

    ”朝芬點頭道:“曉得曉得,一定有的。

    ”就此坐了下來,德雷又向寶玉道:“我也要寫請客票,你肯代我幾副嗎?” 寶玉隻好應允,及至德雷寫畢字條,自己坐下,也赢了幾兩碼子。

    德雷笑道:“ 誰知我們老碰手,翻不及他新學會的。

    以後我們隻好棄行(讀杭) 了。

    ” 衆人聽說,也都贊寶玉聰明伶俐,朝芬更是誇不絕口。

    話休煩絮。

    這局天九,直打到八點多鐘方才結帳歇手,朝芬與德雷赢的。

    祖梅道:“朝翁今天大赢,應該謝謝寶玉呢。

    ” 朝芬道:“ 該謝該謝,就是德兄也當謝他。

    你道對嗎?” 于是朝芬、德雷各在赢帳中折出兩份送與寶玉。

    寶玉正當稱謝,聞樓下高喊“客來”,即見方才所請的客人陸續而至。

    寶玉周旋其間,狠是忙碌。

    招呼方畢,接連又有客到。

    雖有朝芬、德雷兩位主人與衆客相叙寒暄,寶玉終須上前酬酢,問問各人的尊姓。

    忙到将近九下鐘,朝芬見客來齊,即便吩咐擺席。

    一時大姐、娘姨、相幫等輩,各聽寶玉指點:先在房中擺了兩桌,又在中間對面房内各設了兩席。

    不消片刻,都已擺設整齊,即向兩位主人請示。

    今晚朝芬四台,占了正房中間;德雷兩台,隻好在對面房内。

    幸而都是至交,并不争競。

    兩主人各請衆客入席。

    朝芬在正房中相陪,中間兩桌托選仁代作主人,德雷自然在對面房裡陪客,不須細說。

    惟寶玉往來三處敬酒,篩過了一巡,先在朝芬背後坐定,度曲侑觞。

    他處命阿珠等照料。

    此際樓上三間一共六席酒筵,熱鬧異常。

    兩邊主人又發起叫局,衆客個個樂從,各寫局票,足有三十餘張,花船中的妓女十居八九。

    一總拿下樓去,立命鼈腿等分送。

    好得都在大沙頭一帶,相離不遠,無須尋覓,叫之甚易,所以不到兩刻工夫,三十幾個妓女先後均至寶玉家中,這個是正房裡的,那個是對面房中的,還有幾個是中間的,各歸衆客自認,霎時把三間樓面擠得滿滿。

    笙歌疊奏,弦索齊調,和着那三處的豁拳聲、樓下天井内的廣東堂唱聲,鬧成一片,可稱極一時之盛。

    然前集寶玉在三馬路懸牌與此大同小異,故在下不再累贅,草草表過就算交代了。

    且說寶玉在朝芬背後坐了一回,又至德雷處略坐片刻,中間也不免稍稍勾留。

    這個時候可惜沒有孫行者的分身法,拔下幾根毫毛,變成三個寶玉,分作三處陪客,所以往來酬酢并無片刻空閑。

    直等到衆妓散去,中間兩桌上的客人先行撤席辭歸,隻有選仁未去,還到朝芬席上豁拳轟飲,以博朝芬之歡。

    德雷那邊一班客人也因時候不早,均向主人告别。

    德雷餘興未盡,亦然搬了過去,與朝芬賭酒猜枚。

    好得朝芬這裡,客人也走了幾位,單剩朝芬、德雷、祖梅、選仁等賓主六位聚在一處暢飲,寶玉方與衆人說說笑笑,在旁不住的篩酒,獻盡殷勤,極盡媚态,使朝芬等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