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四百九十九 雜錄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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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從黃巢退兵後,開始修補被毀壞的地方。

    當時定州王氏有一個兒子,綽号“王酒胡”,住在上都,是大富翁,交付三十萬貫錢,資助重修朱雀門。

    僖宗下诏重修安國寺,修完後,親自乘辇而來,設置大齋。

    敲了新挂的鐘十下,施舍一萬貫錢。

    讓各位大臣,各按自己的意思去敲鐘。

    皇帝說:“有能施舍一千貫錢的,就敲一下鐘。

    ”吃齋之後,王酒胡半醉半醒地來了,徑直走到鐘樓,連敲一百下,就到西市運錢十萬貫送到安國寺。

     劉蛻 劉蛻,桐廬人,早以文學進士。

    其父嘗戒之曰:“任汝舉進取,窮之與達,不望于汝。

    吾沒後,慎勿祭祀。

    ”乃乘扁舟,以漁釣自娛,竟不知其所适。

    蛻後登華貫,出典商于,霜露之思,于是乎止。

    臨終,亦戒其子,如先考之命。

    蜀禮部尚書纂,即其息也,常為同列言之。

    君子曰:“名教之家重喪祭,劉氏先德,是何人斯?以蛻之通人,抑有其說,時未谕也。

    ”(出《北夢瑣言》) 劉蛻,是桐廬人,早年憑辭章修養考中進士。

    他父親曾告誡說:“任憑你科考上進,困窘與發達,不寄希望于你。

    我死後,千萬不要祭祀。

    就乘上一葉小船,以釣魚自我娛樂,最終竟不知他到哪裡去了。

    劉蛻後來登上了顯貴而重要的高位,出朝掌管商於地區,歸隐的想法就停止了。

    臨死,也告誡他的兒子,像他父親告誡他的一樣。

    蜀地禮部尚書劉纂,就是他的兒子,曾和同伴們說起這件事。

    君子說:“有名望有教養的家庭重視喪禮祭祀。

    劉家有德行的前輩,是什麼樣人呢?像劉蛻那樣的博通古今的人,也有那種說法,當時人很不理解。

    ” 皮日休 鹹通中,進士皮日休上書兩通。

    其一,請以孟子為學科。

    其略雲:臣聞聖人之道,不過乎經。

    經之降者,不過乎史。

    史之降者,不過乎子。

    子不異道者,孟子也。

    舍是而諸子,必斥乎經史,聖人之賊也。

    文多不載。

    請廢莊列之書,以孟子為主,有能通其義者,科選請同明經。

    其二,請以韓愈配飨太學。

    其略曰:臣聞聖人之道,不過乎求用。

    用(“用”字原缺,據《北夢瑣言》補)于生前,則一時可知也;用于死後,則萬世可知也。

    又雲:孟子、荀卿,翼輔孔道,以至于文中子。

    文中子之道曠矣,能嗣其美者,其唯韓愈乎!”日休字襲美,襄陽竟陵人,幼攻文,隐于鹿門山,号醉吟先生。

    初至場中,禮部侍郎鄭愚以其貌不揚,戲之曰:“子之才學甚富,其如一日何?”對曰:“侍郎不可以一日而廢二日。

    ”謂不以人廢言也,舉子鹹推伏之。

    官至國子博士,寓蘇州。

    與陸龜蒙為文友,著《文薮》(“薮”原作“數”,據明抄本改)十卷,《皮子》三卷,人多傳之。

    為錢镠判官。

    (出《北夢瑣言》) 鹹通年中,進士皮日休兩次上奏書。

    第一次,要求把《孟子》作為學習科目。

    大緻是說:“我聽說聖人的道理,沒有超過經書的;次于經書的是史書,次于史書的是諸子文章。

    諸子文章不離開聖人之道的,是《孟子》。

    除此而外的各派學者,一定排斥經書史書,是聖人的災害,文獻上大多不記載。

    請求廢除《莊子》、《列子》之類的書,而以《孟子》為主。

    有能貫通它的義理的,經過明經考試進行科舉選拔。

    ”第二次,他請求讓韓愈在太學裡享受祭祀。

    大緻是說:“我聽說聖人的主張不過是要求有用。

    活着時用了,一時可以知道;死後用了,萬代相傳都可以知道。

    ”又說:“孟子、荀卿,保護輔佐孔子學說,傳到文中子王通。

    文中子的學說太闊大了,能繼承他的精華的,大概隻有韓愈吧!”皮日休字襲美,是襄陽竟陵人,自幼鑽研文章,隐居在鹿門山,号‘醉吟先生’。

    初次到官場中,禮部侍郎鄭愚為他長相難看,戲弄說:“你很有才學,但又能對一個‘日’(指皮日休)怎麼樣呢?”皮回答說:“侍郎不可因為一個‘日’而廢掉兩個‘日’(昌)。

    ”舉子們都很佩服他。

    皮日休任國子博士時,住在蘇州,和陸龜蒙是文學朋友。

    著有《文薮》十卷,《皮子》三卷,人們争相傳頌。

    當時做了節度使錢镠的判官。

     郭使君 江陵有郭七郎者,其家資産甚殷,乃楚城富民之首。

    江淮河朔間,悉有賈客仗其貨買易往來者。

    乾符初年,有一賈者在京都,久無音信。

    郭氏子自往訪之,既相遇,盡獲所有,僅五六萬缗。

    生耽悅煙花,迷于飲博,三數年後,用過太半。

    是時唐季,朝政多邪,生乃輸數百萬于鬻爵者門,以白丁易得橫州刺史,遂決還鄉。

    時渚宮新罹王